无语落泪 5、红色天地大

作者 : 凭栏莫望月

且说在陈黄氏看到陈名申等人在山上与敌人作战后,这已是梁道等人在外执行一次任务。可是陈名申也没有看见陈黄氏,他从出来的这两年里,其实无时不刻地想着他的女人和娃儿,如果真是看到陈黄氏远行来找他的话,他一定不顾一切地都要把她带到通江去,可是事与陈黄氏的愿望想违,就是擦肩之间,已经错过今生了。话还得从早先说起,梁道一伙人还未到通江,还有几十里远就看见几个字“赤化全川”,还是范贤最先看见,于是,大家都看见了,梁道说,这么远都能看到这样的字,有多大呀?他们都不知道,这些到底有多大一个的,还是后来一次机会近距离接触,才知道这个字到底有多大,如果一个人站在那个字的漕沟里头都看不到头顶。梁道他们很有的点儿兴奋,胡为说,看到红军很有信心嘛。虽然以前吴家国带赵范到通江来过,也了解了一些,但对红军的根本了解还是不够的,他还是有些担心,只是吴家国最终说服了他们,他们就来了通江。还没有到通江,离县城还有几里路远,就有一队人,约十来个人骑着高头大马来了。来者问,你们可是从大德来的梁道同志们?梁道说,我就是梁道。梁山听,什么同志们,这是什么意思,他没有搞明白。来者说,我们听说你们要来后,吴团长早就报告了上级,要我们前来迎接,接到了你们,欢迎大家。于是,来者让梁道一行人走在前头,他们在后面。其实来者就是吴家国的一个连长,他粗略地数了一下人数,这些人数差不多有他们营人数多,心里有些高兴,“这下我们团强大了。”他早都听说梁道等人都是神枪手,个个枪法了得,但还没有见过他们的枪法。

到了通江后,吴家国来了,把他们接到了一个很大院子,吴家国叫他们把行李放好,然后有首长来看大家。等得梁道他们安顿好后,已经到了午饭时候,吴家国把他们引到食堂,梁道他们看到红军们一队队的去打了饭后就离开了食堂,那儿还有十几桌,桌上的肉菜热腾腾的。刚要进入食堂的时候,一个声音大而有点粗,是四川话又不是四川话,“欢迎兄弟们,来了就是一家人了,快请入坐。”吴家国跟梁道说,这是我们的副军长许世友,是我们的首长。梁道说,首长好。声音也很洪亮,他的兄弟伙们也跟着说“首长好”,许世友一听,这些新来的兄弟伙们还真是见朱者赤,学得够快的,刚来就学会了这些。这一顿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梁道等人也是海量,要是在大德那会儿,他喝酒还有保留,今天到了这儿了,他一点儿也不保留,他们几个主要的人员一次又一次的去敬许首长的酒和吴营长的酒,他们几个都喝得有些说话不顺畅了,可是许首长还是来者不拒,一碗一碗地喝。胡为想,从喝酒看出了一个人的性格,看来大家没有来错。红军在打过万源保卫战后,减员很厉害,有这些人的主动来加入,那是红军求之不得的。首长知道有一百多人的队伍加入红军后当然很高兴,就是去招兵的时候,也很难招到这样的队伍,当年红军在川陕交界处建立根据地的时候,由于国民党政府的宣传,好多家人都举家逃出,说是*要共产共妻。吴家国跟他说,这个队伍来了就能用,说不定不比我们的队伍差呢。首长一开心,就放开了酒量喝了起来。

大家吃喝了过后,就美美地睡了一个下午。晚上就开始开会,最大的首长就是吴家国了。吴家国又说,这是领导的意思,要给你们这个队伍一个编制,就叫六营吧,我们团已经有五个营了。同时呢,还要给你们连派一个教导员来,你们这个营就分成三个连,营长呢由梁道来当,胡为就当副营长吧,下面三个连长,你们想定谁都可以,重要的是以后你们这个营还要发展党员,要把党的思想和党的组织在连队上扎根。梁道说,我们还不知道什么叫组织呢?原来组织就是*哟,过去听说共产共妻,很多人都逃到长财呀大德去了,我们一路上看到听到的,也不是什么共妻嘛。吴家国说,那是呀。共产倒是真的,人多力量大,集中大家的财力物力才能办大事,这就是集体的力量。共妻嘛,那是国民党政府对*的诽谤,胡说,*也是人的组织,怎么可能让很多人一个老婆呢,我们提倡一夫一妻制,也是实行的一夫一妻制,不允许一个人讨很多老婆,*也不是国民党,杨军阀就有好多个老婆,在我们这儿是不可能的,上到最高首长张主席,下到连长也都要执行一夫一妻的方针。胡为说,看来,到新的地方,我们又学到了新的东西呀。

吴家国说,没有规矩无以成方圆。下面就由新派来的教导员但无尽同志与大家一起学习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但无尽同志是我们营的参谋,不但作风硬,而且军事技术硬,还有出不尽的点子,听说胡为同志是你们的军师,我估计你们二人还有得一拼。今晚上我的任务就到此了,以后有什么事多到团部来哈,我就回去了,你们也不要学习晚了哈。但无尽一声“起立”,大家都站了起来,“团长慢走,保证完成任务。”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是我们*军队的统一纪律,这个纪律是我们与一切军队的区分的重要标志,也正是这个纪律让我们在严酷的战斗中不断地发展壮大。三大纪律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公。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必须服从。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就是要与人民群众建立起良好的关系,得到人群众的支持和帮助,不然我们就无法立足,没有他们的支持和帮助,我们是一天也待不下去的。一切缴获要归公,就是打仗胜利后缴获的敌人的东西都要交到部队里,不是归个人私有。作为一个军人,这三条也是我们根本,做不到这三条就不配当一个军人。这三条呀,我希望大家要入心入脑,随时随地用它来指挥自己的行动和思想。”但无尽喝了一口水,一个士兵说,那我们缴获了女人怎么呢?也要交公,那不是大家用?这个提问大家都笑了起来,有的兵就私下里说,这不是共妻了么,还是他们在尖峰山的时候安逸,大家都可以用一个婆娘。底下一百多个人闹哄哄的,但无尽微微地笑了一下,才大声地说,“大家安静,我知道你们的过去,你们一定还记得梅花桃花樱桃吧。”大家面面相觑,他怎么也知道那过去的事呢?“那是你们的过去,过去就过去了,在这儿是不可能的了,组织也不允许。刚才那个同志提问也有意思,既然我们是打仗就有可能缴获了女人。其实呀,这就是我在下面要说到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俘虏。也许同志们刚来,对红军的纪律还不是很了解,我想大家通过学习一定会很快地了解的,有了这个纪律我们才能更好地打仗。下面,我们继续学习八项注意。”

学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再加上但无尽随心所欲地讲一些故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边走边回住的地方,梁道与但无尽说,就让范贤、赵范、梁山三人当连长吧,但无尽说,好,这以你们的想法为主。大家洗了脸脚就倒在连铺里睡觉。半夜时分,几个黑影窜进了梁道与胡为的房间里,几个人正要动手,说时迟那时快,几个人被同时擒住。胡为想,老子们才来,在红军的窝子里居然还有人来行刺我们,那还得了,看我怎么收拾这些王八蛋。

不一会儿,范贤也来跟梁道报告,“老大,我们抓到几个黑衣人。”

“不能再叫老大了,要叫营长,我们现在是红军了。什么事,不就是抓了几个人嘛,有什么不得了的。”

一会儿,赵范也来报告。被抓的几个一起来数共有十三个。此时吴家国带着警卫员来了,一看被捆着的那十几个人,对他们一挥手,“你们走吧。”这一个动作,梁道与胡为都明白了,原来是吴团长考验他们的,看他们防卫措施做得好不好。吴团长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在全国就是几块根据地,还不像国民党那样占领着全国大部分地方,所以我们得时刻警惕着,有坏人来袭击我们,所以,睡觉的时候就要学张飞呀,这样就不怕敌人来搞破坏了。今天晚上这么一折腾呀,也是给大家提了一个醒,说不定以后在行军途中就有这样的事发生,也有可能随时在三更半夜命令大家去执行任务。大家去睡吧。”

第二天一早,部队又集合了,在操场里出早操,其他的人员都走了,梁道他们营还在操场上,由但无尽来训练他们。范贤一看,在下面的一个小操场里还有一队也在走队列,看那样子好像是女人,虽然雾岚朦胧看不清人,看他们的轮廓,那些人应该是女人。队列训练到其他人都吃了早饭,他们还在训练,有些不习惯看到人家吃饭,肚儿就有些饿了,但昨天晚上刚讲了一切行动听指挥,只有听命令,向左转了再向右转,直到有点儿阳烘烘太阳出来,雾岚散尽,才解散队伍去去吃早饭。黄够鸾那是饿遭了,以前都是按时吃饭,不象赵范他们饱一顿饿一顿也没有事,操练一停就急忙忙地往食堂里冲。下面的那些女兵民也操练结束了,这些男人们也是好久没有见过么多的女人了,见那些女人上来了,他们就站在原地不动让她们先过去,突然陈名申发现一个女兵很像是陈绮兰,因为都穿得一样,还戴了帽子,看着都一样,陈绮兰也没有想会在这山沟沟里看见自己的哥哥,与女兵们有说有笑的往前走,也没有看这边的男人们,陈名申再仔细地看,那走路的姿势就是绮兰嘛,他就用长财话叫了一声“小妹儿!”绮兰就停了脚步,向这边看来,跟她一起的几个女兵也朝这边看来。

这当儿,陈名申已经跑到绮兰的身边,牵着了她的手,“妹妹,你好久来的?怎么也不跟家里人说一声呢?”

“范哥,你也没有跟家里说嘛,家中还有嫂子呢。”兄妹在这异地相逢,为了革命理想走到了一起,那喜悦自是齐天。

绮兰把陈名申拉到一边,对他说,“哥,你姓范,我姓陈,我们只是一个地方来的人,只是相互认识而已,现在还不能认作亲兄妹,知道不?因为你们以前做过土匪,现在虽然已经成为了红军的一员,你们还是受到一些人的怀疑,所以,现在相认不是时候。红军的领导们还在看你们的表现。”

“那好,我们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不能亲兄妹相识,有空的时候我会找你谈一谈的,交流我的想法与信息。”

绮兰吃饭去了,范贤走过来,赵范问他,“这是你亲妹妹吗?”

“不是的,她是我们县城的人,原来认识,她见着我就叫哥哥,叫着顺了。”

“绮兰很漂亮哟。”

“人家现在是党员了,*员。”

“哟,那她不得了,才来不久就成了*员。”

待得范贤他们吃了早饭,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他们回到金家大院里。这点训练还赶不上当年他们在尖峰山时走一趟呢,也不在乎累与不累。只是黄够鸾有些累,他没有范贤他们那样职业。

这天晚上,范贤想一个人去找妹妹,但他觉得不好,因为这是在另外一个环境中,不是在长财县也不是在家中,他们是从两个不同的世界来的,一个从前是土匪一个是进步学生,妹妹在长财时就曾经跟他谈起过,他不得不注意。可是一个人去找,也不好,上午的事,已经让大家都知道了他们是一个地方的人,他还是扯上赵范,就到妹妹住的地方去看一下。走到她们住的地方,这是一个小院子,哪儿有金家大院大哟,木架架房子,一个房间里住十个女人,这些女人都是从各地来的。

绮兰说,“这是我从小都认识的范哥,我读书后参加了革命,他当了好土匪当了衙役也参加了革命,这是殊途同归嘛,姐妹们,你们说是吗?”妹妹绮兰的一句话把大家的情绪一下子都调动起来了。

“范哥,你介绍一下你的同伴吧。”

“这位呀,是我的好兄弟,他姓赵名范。”

一个女的说,“那就是造反了,就是要造旧世界的反,不造反我们怎么建立一个新世界呢。”

赵范说,“有意思,当年我父母给我取这个名字可没有这么深的意思哈。”

“我们这位兄弟呀,不但功夫了得,还有百步穿杨的高超本领哟,你们以后还可以跟他学习哟。”

一个年龄小的女同志说,“你给我表演一下嘛,让我们也看一下现场直播。”

“你们看这么小的地方,如何表演呢,不过,你们先闭上眼睛三秒钟,再睁开就会有奇迹发生了。”

当大家睁开眼睛,却不见了赵范,门是关着的,她们以为他是藏在哪个角落了,东找西找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声音从屋梁上传下来,“你们不必找了,我在这儿呢。”大家抬起头一看,原来,他已经坐在屋梁上。他轻轻一腾,又落到了地上。这下,大家都有惊奇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功夫了得的英雄。

绮兰说,“我曾听说过,他们以前当过土匪,我刚才不是说过吗?他们是好土匪,是惩恶扬善的,专门去惩治恶人的,和梁山好汉差不多哟。”

赵范说,“你莫说,我们那儿就还有一个叫梁山的呢,他也在我们的队伍中,哪天也来认识一下他。”

一个女同志说,“你们一定有很多传奇故事了?”

范贤说,“传奇故事多,只是今日不说,哪个想听,只待下回个别讲解。今天到此为止,要到睡觉的时候了,我们得回去了。”

他们走后,有人就问绮兰,“他们真的当过土匪?”

“那不是真的,还是假的呀。早已经不是了,在几年前他们就到大德县变了保安了,从我了解的,他们这些男人呀是男人中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那你和范贤是不是青梅竹马呀?”

“说哪儿的话,我从小就叫他哥哥。你喜欢他的话,我可以给你做媒。”

“我要喜欢还用你做媒呀,我晓不得自己去追求?”说话的女子叫蓝江。于是,这些女子们各自想着,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这么欢快的场景,如果是在半年前,那是永远不可能的,当时正在内部肃反,弄得人心自危,就是在平时都不敢相互接近,看到了只能是用眼光打招呼,更不要说男人跑到女人的宿舍里去了,当时一个姓曾的军长就给下了狱,因为自张首长下达的命令清查一个问题,他说不清楚,后来还死在了狱中。而这两部分人又是那么的特殊,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后,绮兰与哥哥保持距离,那是自然的事。绮兰在想,说不定上级正在秘密地查他哥他们这帮人呢。

这天半个上午的时候,太阳就出来了,出了早操过后,吴家国就来看梁道他们营练打靶。平常他们的打靶都是一百米远,用步枪,刚开始时就是一百米,个个都是百发百中,看到吴团长是心花怒放,这就是一只神枪队嘛,他说,既然一百米都是百发百中,那就来个一百五十米远怎么样?梁道知道,就是这么远,他的手下,也有二十多个人能百发百中。于是,梁道给吴团长报告,“团长我点一些人来,其他的人可能没有这个能力了,就让我点的这些人来,我也参加。”这二十三个人你一枪我一枪全部都命中目标,有的是活动靶,有的是死靶。突然,后面的树林里传过来一阵阵掌声,吴团长向后一看,原来是女兵们。

吴团长说,“姑娘们,你们看了他们的精彩表演,有什么感想呀,下来给大家说一说。”

“他们是我们团最棒的枪手,说不定是我们军最棒的枪手呀,团长你说是不是呀?”

“以我看来,这二十多个呀可以参加全军的射击比赛了,一定可以拿第一。你们喜欢他们吗?”

“我们喜欢有什么用呀,主要是你吴团长喜欢他们才好,他们可以为红军杀敌,保卫红色政权呀。”

“你看,你们这些女同志思想觉悟高嘛。我看,把这二十几个编成一个特殊班,去执行特殊任务,一定能发挥特殊作用。”

一些女兵开始不信绮兰说的话,到了现场一看,才发觉这些人真的不得了,有的女同志想,不光是我们红军有能人,在红军外也有能人嘛,他们来了,让我们的力量更加强大了。有的女孩子在心中,策划着哪个是她可以接近的男人,于是对某人投入了特别的关注。

吃了晚饭后,范贤一帮人就端着衣服到河里去洗,他们刚到河里,女兵们也来了。

蓝江说,“你们这些大男人洗得来衣服不?”

范贤说,“以前,我妈总说我洗不干净,洗一次只是洗了灰尘,渍印还是原幅原在的,你们来了,正好帮我们洗一下嘛。”

“想得美,我跟你洗,各人的衣服各人洗。”

“你逗我们哟,你刚才那么说是什么意思,你看我们男人天生就不是洗衣服的人,也忍心看着我们洗衣服?”

“不过,要我帮你洗也可以,要满足我一个愿望,这个愿望我现在不说,等以后再给你说,你必须答应。”

“要得,又不是上刀山火海。就算是刀山火海,我等人还怕么?”

郭蓉说,“梁山,我跟你洗,与蓝江一样的条件,你愿意不?”

“我得考虑一下,万一哪一天你要逼我上梁山,那怎么得了?”

“你梁山还不知道梁山么?去梁山的人都是自愿的,没有哪个是被逼的,就算是有那么一天,你也会是心甘情愿的去,你说是吗?”

“郭姑娘都这样说了,我还能不答应?先谢谢你了。”

这下,绮兰走到赵范的身后,“赵哥,你听到他们的对话了么,看你还洗得这么认真的,我帮你洗,不要什么条件,以后呀你的衣服脏了尽管跟我说一声就是,谁叫你与贤哥是好兄弟呢,我悄悄跟你说吧,很久了我都知道你名字,现在才是近距离接触。”

“那我不敢当,万一哪天范哥说我用廉价劳动力,不把他绮兰妹妹当人看,那怎么得了?”

“你这不是见外了,他会这样说吗?起来吧,我帮你呢。”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经是春天了,巴山深处的春天却来得迟,当范贤三人到绥定来执行了一次任务回去了,看见通江还是冬天,心情虽然有点了不好,但也没有什么,山下的春天来了,我们这儿的春天也要来了,当山下的花儿都谢了,我们这儿的花儿正开得艳呢,那会又是一番景象。回得屋内,还生起火的,外面的风有些杀伤力,一些同志们的手上的裂口还没有好呢。这时,吴团长来了,吴团长说,你把几个连长以上的叫来,我跟大家来个短会。

人员到齐后,“大家经受住考验,是好样的,是组织和部队信得过的,我对你们表示由衷的祝贺。”

“考验?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这是上面秘密进行的,当然你们不知道。我也对你们进行了考验,刚来的那天晚上,我是考你的军事能力,上级是考你们的忠诚度,你们都能过关,以后你们的任务就多了。”

梁道说,“谢谢组织对我们的信任。跟团长汇报一件事,我们营每次开会,我们虽然都不是党员,但我们在会前都会诵读入党誓词,用党员的标准来要求我们营的每个官兵。可以说,以前在山下的时候的那些坏习惯都没有了,是一支正儿八经的红军部队了。”

“所以嘛,我说祝贺你们嘛。”

“团长今天晚上就在我们营吃晚饭吧,我叫他们准备几个菜。”

“那行。”

正在吃饭,酒也才喝一点点儿,团部的通信兵就来了,吴团长一看,一定是上级有任务,通信兵说,是师部要六营去执行任务,马上出发,具体情况,出发时副团长给你们讲。吴团长说,好的,大家马上吃完饭就出发吧,可能副团长马上就到了。队伍站好,副团长就到了,“据可靠情报,从达县过来的一个团可能在明天黎明到达双泉,我要你们今天晚上出发,在天亮前赶到双泉乡的小牛庙,在那儿隐藏起来,去了过后,有人联系你们,至于怎么打,这个我都不说了吧,出去了,你们就按自己的打法打吧,只要打胜了就算数。”黄昏的时候,队伍就出发了。

陈绮兰她们平时是不打仗的,但吴团长也要求他们打靶,万一哪天她们必须得上战场了,还得会耍长枪短枪的。在六营特务班的指导下,这些女人们的枪法也是进展很快,个个都会用枪,还打得不错了。只是她们平时都在军内各个部队去表演,不是唱歌就是演小品,或者是宣传党的思想,这些女人走到哪儿,都是男人们眼中的精灵,能说会道,能唱会跳,人又长得漂亮。就在六营出发的当晚,她们回来了。把一身换洗了,陈绮兰、蓝江、郭蓉等她们几个就往六营去,一看,这儿静悄悄的,连点儿声音都没有,一个个女人有点伤感地有点失望,想见的人都不在,又回到了自己的营房。蓝江说,他们会到哪儿去执行任务了呢?郭蓉说,未必你还要去吗?何况我们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陈绮兰说,这次他们出去一定是打仗,是真刀真枪地干,你怕不怕死嘛?蓝江说,我们心中都明白,不要说死不死的,希望我们的勇士都能安全归来,又才能教我们打枪呀,难道你两个不想看到想看到的人吗?郭蓉说,我才不想呢?蓝江说,你真的不想?把你的衣服月兑了,看一下你心跳就知道了。郭蓉就伸手去月兑蓝江的衣服,三个女人又嘻嘻哈哈地没有了忧愁。

梁道他们走出不远,就叫部队停了下来,他以为双泉那儿是双方的交界地方,有些双方都可能争取的人,说不定我们的去了过后,就把我们的信息通给了敌人,我们去得再早也不能以逸待劳的,大家必须得把军装月兑了,穿农民的衣服,才好。教导员但无尽同志与特务班的先行,去把地形等情况模清楚。特务班的骑着马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双泉,与小牛庙的村长哈德专联系上了。哈村长说,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们了,今天晚上来了,快坐。但无尽说,说话声音莫那么大,小声点,我们是悄悄地来,不需要很多人知道,只要你知道我们来了就行,也不要给其他人说起。你把我们的马拴在牛圈里,不要让它们饿倒了。天黑了,夜空里还有零乱的几颗星星,但无尽与范贤、赵范他们看清了地形,确定了部队来了过后要在哪儿隐蔽,但无尽就叫梁山返回去给梁道他们通报。梁道他们走着走着夜雾都起来了,身上开始就些湿意,当梁山回去与梁道相遇,梁山给他汇报了地形待情况后,梁道传达命令,要大家加快行动,早点到双泉。但无尽等人在里屋坐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在敲门,“哈村长快开门。”

哈村长说,“可能是那方的人来了?”

但无尽说,“你去吧,我们会隐藏好的。”

来人是一个连长,进门刚坐下,“最近共军在这一带有什么活动?还有什么新的消息?”

但无尽他们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哈村长说,“长官,你们上次在小牛庙把共军打得落花流水后,他们是来也不敢来了。听说,共军在通江城最近几天要搞什么文艺演出,还听说好多人都要去看呢,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你叫人给我们马上炖两锅银耳汤,我们的人到了过后给解解渴。”

“长官说哪门办就哪门办嘛,还有啥说的呢。婆娘,你去跟哈三哈四家说一下,一家赶快炖一大锅银耳汤,钱嘛二回再说。”

哈婆娘去说了过后,回来就开始洗腊肉,其他的人家都已入睡了。哈德专去茅房,但无尽把一包东西给他,一会儿你拿银耳去的时候把这个东西放在锅里,给加点味道,不过,喝银耳汤时候,你们得照样喝。哈村长把两大包银耳分别送到哈三哈四家。斯团长带领大部队到达时,连长给他说,已经安排好了,部队就在哈三哈四两家所在院子里住吧,团长到哈村长家,已经煮好的腊肉腊鸡在等着你呢,酒儿已经摆在桌子上了。部队扎了下来,哈村长就给两个院子两箩筐炒花生,士兵们喝了银耳汤就开始吃花生,好香哟。斯团长他们喝了汤就开始喝酒。才吃了几块肉,哈婆娘说,我肚子痛,接着,哈村长也说,我肚子痛,再一会儿,斯团长说,跟老子的鸟得很,我肚子也痛起来了,一会儿都往茅房里跑。大家都拉了几趟,一个个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哗”的一声,哈村长的门被一脚给揣开了,几个人端着枪进来了,“别动。”斯团长拿起枪准备还击,梁道一枪过去,斯团长就倒了,其他的几个人都乖乖的就范。外面也有零星的枪声,一些想要反抗的人,都死在了枪口之下,梁道他们一个营,就这样把一个团给俘虏了,除了少部分拼死抵抗的被打死外,一个都没有跑月兑。后来的后来,这个团被分解开来,愿意留下的,都当了红军,不愿意的给了路费,让他们走了。他们的命运也与梁道他们差不多,参加了西征。

俘虏了这么多的人回来,他们个个似乎都是英雄一般,这些女兵们把他们当作宝贝一样,要他们讲这样讲那样,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就是给他们吃的东西里放了巴豆,让他们没有力量反抗,就把它们这样俘虏了。在这看似简单的斗争里,有太多的斗智斗勇,斯团长他们也糊里糊涂地就成了地下鬼。

蓝江与范贤在后山里手牵着手,摆了龙门阵后,就觉得这样也没有什么嘛,建功就这么简单。范贤心中还是有些堵,觉得这样对不起蓝江,他说,“我家中还有老婆呢,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况且,红军能一辈子在这儿吗?”

“你还能回去得了吗?有现在就应该珍惜,我不在乎。”

“说不定哪一天就回去了,红军是一夫一妻哟,不像我爸爸哟,他就有两个老婆,我哥也娶了两个老婆。”

“你不跟组织上说,谁知道呢?”

“这就是对组织不忠诚嘛,我跟你说我舅老倌也在这儿。”

“是她的弟还是哥呢?”

“是哥。”

“我们还不就是牵个手,有说得那么深沉吗?我还没有嫁给你呢。”蓝江突然一下子把范贤抱在胸前,两只眼睛闭着,范贤感觉到她的酥胸不规则的起伏,范贤嘴上说自己的不是,行动上却忍不了,也用力抱着蓝江,嘴巴不听使唤地吻住了蓝江,时间在此刻停滞了,两个热血男女任晚秋的风拂动,也感觉不到一点儿凉意,甚至还有些微微的汗在鼻尖。

“我要把自己给你,我就是你的女人了,你想要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要了我吧!”

“不,不能。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很感动。”两个人仍然拥抱着。

“我愿意,你是我的男人了。”蓝江用双手捧着范贤的脸,又吻住了范贤。

范贤一腔的血都在喷,他在左右为难,是要了她吗,还是不要她?这时,理智占了上风,他也用双手捧着她,“江,有些晚了,我们回去吧。”

“不,我要你抱着我。”

范贤松开手,拉着她往山下走去。蓝江突然跌倒,她说她脚扭了,走不得了,范贤只好背着她往山下去,一直把她背到女兵营房。

在路过他自己所在的营房时,黄够鸾也看到了,他心想,陈名申在家里有了我妹妹,到这儿了还想要其他的女人呀,你娃儿心中是怎么想的。他又一想,他老汉那么老了还讨了一个十八岁的呢,陈名申如果有了这个女人又怎么样呢?待他回来时,我再问一问他是怎么回事。范贤跟他爸学了医的,回到营房,跟蓝江说,你用冷水帕子包着就行了,到明天早上就好了,没得事。他起身想走,陈绮兰说,你看人家都这样了,你不陪她一会儿吗?郭蓉说,来了就来了,反正今天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把你那时在山上的事讲给我们听一听嘛。范贤本想给她们讲在尖峰山三个女人的故事,但她一想这样讲不好,那不是把他们营的老底都让她们知道了,这多不好。他就给她们讲了他上山的时候如何被豹子伤了,再如何上了尖峰山当了土匪,后来又出去干了不少事。个个故事,都那么吸引着这些女兵,包括陈绮兰有些事都没有听她哥哥说起过。陈名申看时间有些晚了,就说,还有更精彩的哟,到下一次再给你们摆吧。起身就往六营回去。

刚回到六营,梁道说,团部要你们特务班到万源那边去侦察国民党军队的动向。第二天就出发向万源走去,一百多里路,两天就到了万源城外的山上。那天正好是陈黄氏到了万源去找他,可是就是这样的悲剧,陈名申在她的眼中,却不能过去叫他一声,他又消失在天边。自从陈名申走后,他不知有多少个夜晚梦到与黄花在一起,甚至还多次梦到与她的第一个夜晚,那不是与她结婚的第一天晚上,而是结婚后的第三天晚上,陈名申才真正地清醒,头两个晚上,都是在醉酒之中就睡了,到天明时才发觉身边还睡着一个女人,当时,他想这是不是樱桃呀,当他再一清醒,这是与他结婚的女人嘛,到了第三天晚上,才真正与黄花合二为一,她就是要与他日常同床的女人。黄花还不明白男女之事,在陈名申的诱导下,才发现男女之事,是那样的让人心旌迷醉,有了第一次后,于是又缠着陈名申要没完没了的做。于是,陈名申就时常地梦见他与黄花。当他在通江后山与蓝江抱着时候,他甚至想她就是黄花,还差一点没有做出让他自己无法后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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