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冲过桥去,这边岑彭也早如飞而至。(.绝对权力
按甄大夫之命,岑彭率三千军为先锋,要来重夺棘阳,大战汉军。正率军向南行进之际,遥见南面淳水之上,尘头滚滚,似有无数人马在河南岸奔走布阵。岑彭暗暗说,乱贼倒也行动得快,想凭借淳水抵挡我前队大军。但你们凭借什么也没用,俺岑彭这回一定要杀过桥去,将你们杀得人仰马翻,屁滚尿流!于是一拍战马,提矛向着桥头如飞而来。
可是还没到桥边,早见桥南一将,提刀骤马杀过桥来,并且雷鸣似的向他吼一声:“岑彭,还认得小爷么?!”岑彭定睛一看,正是昨天和自己大战了一百二十余合的那个高大猛壮的愣小子,就勒住马拿矛指着喊:“你这个愣小子,又是你!——俺岑彭不杀无名之将,你给我报上名来,姓甚名谁?!”“愣小子”一晃手中的大刀喊:“岑彭听好了,小爷大号刘稷,小名刘阿猛的便是!小爷今天不砍翻你,就不是刘阿猛!”说罢拍马舞刀,来杀岑彭。岑彭更不答话,拍马接战。两个一个要夺回棘阳报仇,一个要斩杀敌将立功,而且两个身高、力气、武艺又旗鼓相当,真的是一番好杀,一场恶斗;河南岸上的数万汉军以及桥北面的数千莽军,都看得呆了。
两个恶战了**十合,不分胜败。正这时,只见北面尘头大起,无数人马浩浩荡荡而来;军前飘扬的一杆杆大旗中,“甄”字帅旗最为显眼。
河南岸上正观看刘稷岑彭大战的汉军将士见无数军马从北面涌来,军前还飘扬着“甄”字大旗,无不惊呼:甄阜率大军到了!
但是刘稷岑彭根本不管什么大军来了,两个依旧刀矛并举,乒乓大战。
两个又战一二十合,甄阜到来。岑彭所领之军见甄大夫到了,赶紧分站两边让路。甄阜头戴红缨亮银盔,身披连环锁子甲,外罩一领西川紫锦袍,坐骑战马,手提长槊,率梁丘赐等众将来至前面观战。当看到高大雄壮的刘稷正抡刀与岑彭恶战时,甄阜也不由惊呼:“原来乱贼中也有这么猛悍的家伙啊?!”旁边有军士告说:“甄大夫,他们已经大战了一百三十多合了!”
岑彭刘稷虽然已经大战了一百三十多合,但两人似乎不杀死对方决不罢休,依然在乒乓恶战。其实要按武艺,岑彭稍胜一筹,而且岑彭已经三十多岁,身体远比刘稷老壮,耐力自然更好。但是岑彭昨夜几乎一夜没睡,又棘阳宛城地来回跑,体力早耗去了不少。只是一个“夺回棘阳”激励着他,才咬着牙奋力恶拼。而刘稷在武艺和耐力上虽然略逊岑彭,但他毕竟是以逸待劳,何况身后河岸上有数万汉军在看着自己,他的伯升哥哥在看着自己,他的“必要砍死岑彭”的豪言不能落空,所以也咬着牙恶战。尤其是,他已经看到了甄阜大军的到来,他恨不得一刀劈翻岑彭,然后再去一刀砍翻甄阜,为我汉家立功,更为李通李次元报仇!于是他一边抡刀大战还一边向岑彭喊:“岑彭,走的不是好汉,我今天必要劈翻你!”岑彭也红着眼喊:“刘稷,我看你小子还能再撑几合!”
但是性情急躁的甄阜却不愿意看这俩人在路中间单打独斗,他恨不得他的十万大军全都杀过河去,将乱贼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可是他清楚地知道,前面的黄淳水宽有十余丈,一河阔水也刚刚结冰,是难以渡过去的。况且贼军已经布在南岸,强行渡河也必遭他们箭弩的射击,白白损失军卒。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夺下桥梁,冲向南岸。于是扭回头大喊:“王浑、孙观、孟佗、曹升!”背后四将异口同声地答:“末将在!”甄阜喊:“你们前去助战岑彭,把那个贼小子给我砍作肉泥!”四将又答应一声,各拍战马,手提刀枪冲上前去。
可是四将刚拍马冲出,河南岸早有四将手提刀枪骤马冲下桥来——原来李通看见了身披紫锦袍的甄阜,早恨得咬牙切齿,双目充血。也许他报仇心切,竟没向刘縯秉告一声便拍马挺枪向桥北冲去——他要协助刘稷,先一枪扎死岑彭,然后再去扎死甄阜,以报他的血海深仇!李轶、李松、李汎三兄弟见他们的堂兄一骑马冲上前去了,自然不能迟疑,也拍马挺枪紧跟着冲了上去。
王浑、孙观、孟佗、曹升四将本来按甄大夫的将令来助战岑彭,将那个猛壮的贼小子“砍作肉泥”,可没想到桥那边恰好也冲过来四员将,四个人只好分头迎上去截住。于是两边后来的八员大将,加上刘稷岑彭,一共十员大将在大路上捉对斯杀。两边鼓声喊声也骤然大起,震天动地。
甄阜越焦躁,回头向梁丘赐喊:“催令众军,从左右向前,杀过桥去!”于是梁丘赐挥动令旗,众莽军便从两边的庄稼地里分头向桥头呐喊杀来。刘縯早有防备,亲率五百弓弩手冲过桥来,向着莽军哗哗放箭。莽军大乱,自相践踏,回身便跑。刘縯趁势飞马上前,一枪刺王浑落马。李通大喜,枪起处,曹升也翻身落马。孟佗孙观大惊,回身便走。于是刘縯李通李轶李松李汎便一起来围攻岑彭。岑彭再抵挡不住,只好回马败走。刘縯刘稷等趁势赶去,却不想甄阜阵上乱箭射来,刘縯等只好急拨马回走。当日两边见谁也捡不着什么便宜,只好各自收军,隔河扎寨。
为了尽快赶回舂陵接众老小,刘秀刘赐刘嘉刘祉提枪跨马率三十骑马军沿官道向南一路狂奔,终于在当晚半夜时分赶到了舂陵路口。借星光在路口下了官道,向西走了不到半里,忽见一团火光从自己村庄的上空赫然而起,照得半个夜空都亮,刘秀众人无不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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