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不由吓得一颤,只好说:“那,姑娘出去干什么?赵县长知不知道?”
露桃不但是个小辣椒,更是个小机灵鬼,小嘴张口就来:“我爹当然知道了,要不然我自己敢出去?快给我开门!”
军士没法,只好打开城门,放她出去。(http;//.燃§文&书&库不过军士也想,虽然放她出去,那我得找她爹去。如果真的是她爹同意她出去的,那一切不关我事。如果她爹没让她出去,而她在城外又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她爹还不真扒我的皮呀?于是在露桃高高兴兴地出门之后,这个军士对另一个军士说:“你在这儿把看好了,我找赵县长去。”说罢便匆匆向城里去了。
露桃出了棘阳北门,迈开小脚步噔噔噔地向北急走。刘秀哥哥在哪里,她当然不知道。不过,“本姑娘鼻子下面有嘴,到北面见了军兵问问不就知道了?”露桃一边快走一边这样想。
果然,走了没有两三里,迎面见两辆马车,上面各坐着两个军士,正快速驶来。几个军士衣装不整不说,还都胡子拉茬黑不溜秋,一个个看上去又粗俗又邋塌。露桃不由暗暗骂:这他娘的什么兵啊,怎么看着跟刚从山里钻出的土匪一样?
露桃还真说对了,这些军兵当初还就是啸聚山林的土匪——陈牧廖湛部下的“平林兵”。陈牧廖湛这几天率本部平林军防守在西津桥,连着和莽军打了好几仗,几天来既没吃好也没喝好,更没休息好。但是今天,河北岸一派风平浪静,莽军根本没有进攻的意思。陈牧就对廖湛申屠建说:“看来甄阜这老小子今天不打算进兵了,河北岸一点动静没有。”廖湛说:“嗯,他们连续攻了几次,伤折了那么多军卒也没攻过来,是不是不敢进攻了?”陈牧说:“不敢进攻?那怎么可能,没准在想什么鬼点子吧?——军师,你说,甄阜是不是想耍什么阴谋诡计?”申屠建凝着眉想了想,说:“很有可能。他们连续强攻数次,均以失败告终,估计是在琢磨什么鬼点子。但具体在琢磨什么,这可不好说。也许,甄阜想停歇几天,等我们这边都懈怠了再突然进攻?”陈牧说:“这么说甄阜这几天不会派兵来?”“嗯,我的直觉是这样。”“那好,那咱哥们就痛快舒坦两天!在桐柏山的时候,咱哥们没事就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多轻松快活!可是自从加入汉军,每天提着脑瓜子打仗不说,还吃不好睡不好,真他娘的累得慌!趁这几天甄阜不来进攻,咱就痛痛快快地喝它两场,再过过桐柏山中的舒服日子!”陈牧一挥大手说。廖湛斜看一眼申屠建,说:“都怪军师,糊弄我们加入汉军,过这种紧张卖命又清苦的**日子,还得听他刘縯的吆喝,受人家的管制!”陈牧说:“是,都是军师糊弄我们,非要来!”申屠建拿眼翻一下二人,说:“个中利害,我早给你们说过的,怎么这会又反悔了?你们这会埋怨我,没准哪一天要感谢我呢。”陈牧则摆摆手说:“算了算了,谁知那要到哪年哪月呀,俺老陈现在就想痛痛快快地喝它一场,一醉方休!”廖湛也说:“对,把咱的那些副将兄弟都叫来,中午在这大帐里摆上一大桌,好好喝它一场!”陈牧说:“对,多弄些酒肉,跟弟兄们好好高兴高兴!”
可是寨中哪有那么多酒肉?自加入汉军来,酒肉粮米都是由全军总管粮草的朱祐尹遵给各部划拨分派;虽然平时给各路大将也额外分拨一些,但远远不够痛痛快快喝一场或几场的水平;要想大喝一场,必须去向朱祐再要。但是昨天打败甄阜后,朱祐已经向各部分拨了不少,大小将士都吃喝过一场了,怎好跟他再要?当然跟他要的话他也不会不给,只不过是不好看罢了。所以廖湛不由又骂:“日他娘,想当初我们当山大王,想吃想喝全由着自己,哪用求别人?现在喝个小酒还得厚着脸皮跟人家要,真他娘的别扭!”陈牧则说:“跟他要个狗屁的酒!咱不跟他要,不舍那个脸皮!咱派人去棘阳城里买去,买上它几十坛子,怎么不够咱弟兄喝上几场的?!”廖湛说:“对,到棘阳城里买去!朱祐分拨的那些破酒,淡的跟他娘的白水一样,哪是人喝的?还不如派人去棘阳城里买些好酒喝着有劲!”
说买就买,反正老子手里有的是银两!于是两人吩咐帐前的军士,套上两辆马车,带上银钱,去棘阳城里采购酒肉。陈牧吩咐军士:“到城里给老子多买些,一车装酒,一车装肉,快去快回,别耽误了老子中午开席,等回来一人赏你们半条猪腿!”军士闻听大喜,赶上马车兴高采烈地去了。
却正好被出城的露桃碰上。露桃见到这些土匪一样的军兵,一点不害怕,扬起手向他们喊:“嗨,当兵的,给我停下来!”
几个军士其实离老远也看见了这个漂亮小丫头,便一边拿手指一边说着荤话:“嗨,看来的这个小丫头,长得多水灵,到跟前咱搂住她亲亲中不中?”等来到跟前,见小姑娘红嘟嘟的小嘴,鼓挺挺的小胸脯,更是馋得直流口水,一个个瞪大了眼在车上呆看。而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小姑娘竟然扬着手要他们停下来。
几个军士又惊又喜,“吁”地停下车,涎着脸向露桃喊:“嗨,小妹妹,你要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