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纪苇苇抬头,对视上的却是一如既往那个冷漠如冰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刚才的悸动太过明显的话,纪苇苇只觉那个温柔的穆清苏从未存在过。
她的眉头紧皱着,而后下意识的瞥了一眼zero的位置这才试探道:“我就奇怪着你为什么话会突然变多了……原来是因为有人在吗……”
果不其然,在她提到zero这个名字的时候,穆清苏的脸色就变的很难看,仿佛是如临大敌一般的警惕。
“你和他之间是不是……”
大手毫无预兆的扼上了纪苇苇的喉咙,稍稍用力,等到她面色涨红的时候,穆清苏这才半威胁道:“不该问的你最好选择闭嘴。你只是一个玩具,三个月后的成果别忘记了,更何况,你有资格怀上我的种吗?明天之后就去给我流掉。等我玩腻了你,你就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他眼眸中蹦迸射出的那种危险感让纪苇苇浑身的感知一瞬间都扩张到了极点。
好汉不吃眼前亏,纪苇苇自然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极度不稳定的,而后这才选择了妥协道:“我……我知道了。”
冷哼了一声,穆清苏这才松开了他的手。
只差一点……他就要叫纪苇苇留下他的孩子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穆清苏腾出一只手来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试图让自己的身神智清晰一些。
屏息,穆清苏这才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没事了,走吧。明天我希望看见的是另外一份流产的报告单。”
而后留下了一脸愕然的纪苇苇,就这般毫无顾忌的转身离开。
纪苇苇整个人傻在了原地,盯着他的背影这才呢喃着:“穆清苏到底是怎么回事……”
孩子他不要吗……
纪苇苇的眼脸稍稍下垂了一些,内心那种失落的感觉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一开始穆清苏赶过来对着zero说她肚子里还有身孕的时候,她无疑是喜悦的。可惜那样的喜悦却只维持了片刻不到就彻底被他亲手给粉碎了。
她的身影在烈日下稍稍晃动了一下,而后这才紧咬住下唇呢喃着:“你好残忍,穆清苏,你真的好残忍。玩具也是有自尊的不是吗,这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么舍得……”
可惜,她此刻所说的话,却全部都传达不到那个狠心的男人耳里。
车子内,穆清苏的心情莫名的烦躁。方向盘也拧到了极致,而后一把将油门给踩了下去,车子呼啸离去。
从上衣内侧掏出了一包烟,默默的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后,穆清苏这才整理着自己混乱的思绪:“那女人没资格怀上我的孩子,那我又在烦躁不安一些什么?”
寻找不到理由,这样的负面心情让穆清苏有些难以自制。
正在他纠结着的时候,手机却突然震动了起来。
瞥了一眼来电显示人后,这才暂时将这些繁琐的事情丢到了一边去。
接通电话后,有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就直接传了过来:“苏,出事情了,原本预计应该是明天晚间1点的时候发作,可是现在药效不知道是不是出了错误,提早发作了,六爷已经毙命了,在家里。”
穆清苏的脸瞬间紧皱了起来,而后握住方向盘的手不禁跟着紧了一圈这才压低声音道:“你说什么?提早发作了?”
他的声音似乎夹杂了某种魔力一般,让电话那头的女人也忍不住跟着沉迷了起来,许久都没有反应。
穆清苏的耐心一向不多,见对方沉默,而后便大声呵斥着:“说话!”
那女人下意识的绷直了自己的身子,而后这才赶紧将注意力重新放了回来道:“是!是这样的,我们原本负责监视六爷的人就在刚才回报消息过来说是药效提前发作了,导致了死亡,现在已经惊动了医院那边的人,正在要送去医院检查。可是若是被检查出来是胃内有东西的话,这样会不会查出点什么东西来?”
唇角稍稍勾起,穆清苏被这件事情一刺激下,反倒是寻找回了往日的自我。
将身子稍稍往后仰了一些,倚靠在了座椅上后这才回应着:“没事,这件事我来处理。在a市里最好的医院是什么,我还是知道的……”
那女人这回反应快了许多,应答下来后这才试探着:“好的,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会再通知你们的,现在你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好的帮我看住人就可以了。出来什么错误的话,你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交代完这些后,穆清苏就直接挂掉了电话,掉了个头直接奔向了自己的公司里。廖暮景那边,他相信自己不需要交代,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这就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三个小时后,新闻界轰动了起来。
在b市享用不少人气的六爷竟然是因为心肌梗而死,可是暗地里却在他家里发现了一份一个月前立下的医嘱。内容大致写的就是他察觉了自己身上有并发症,可是却不确定什么时候会有不测,而后将自己名下的所有的财产全部都转交给了自己的‘好兄弟’穆清苏,希望让他继承了他的遗产,让他帮忙发扬光大。
当然,这番话里面几分真几分假,圈内的人自然都知道。而圈外的人则是暗自为两人之间的‘兄弟之情’而深深感动着。
夜幕降临,黑屋里,一个男人手握着刚出来的报纸,而后频频冷笑着:“兄弟情深?别笑死人了,穆清苏会是那种交心的人吗?这件事情真是有意思……”
而另一侧,老六家里的人则是咬牙切齿,情绪最为激动的人则是他的老婆了。
那女人摇了摇头,而后这才咆哮道:“我才不信,那男人就是一个吝啬鬼,怎么可能把自己的钱给别人?平时连我给他要钱都要墨迹上好半天,现在怎么可能这么爽快!”
原本以为那男人死了的时候,钱就全部都是她的了,结果谁知道竟然闹出了这么一回事来!这叫她该怎么办?她可是拿自己的青春陪在了这个老男人的身边,现在他死了,一分钱没有留下就算了,居然还转交给了别人。
牙齿咬的咯吱作响,而后这才幽怨的盯着前方道:“这件事情肯定有哪里不对劲,不行,我要去再确认一下。他不可能一分钱都没有留给我们的!”
事情已经确认后,瞬间掀起了渲染大波。而穆清苏的别墅内,此刻廖暮景却带着几分醉意。
仰头,将高脚杯内的酒水一饮而尽后这才带着些许迷离的眼神看向了穆清苏道:“如果不是都是自己人的话,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糊弄过去了……我问你,这次的药是谁给你的,里面的成分没有足够。我取出来的时候,那药物几乎还有一大半未融掉。”
这种低级的错误不像是穆清苏会做出来的,所以他才纳闷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摆月兑了那些令人烦躁的记者后,他就急匆匆的赶过来这里了。
而穆清苏更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过来一般,所以等廖暮景到的时候,刚好与穆清苏一起用起了晚餐。
轻轻地摇晃着自己的酒杯,穆清苏并没有选择一饮而尽,反而是随手将那酒倒置在了地上一边道:“我身边……有内奸。”
内奸?
原本已经带着几分醉意的廖暮景瞬间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抬头怔怔的盯着他的位置,试图寻找到个答案一般。
摆了摆手,穆清苏的心情似乎也不太佳:“我也不知道是谁,心里有几分底,只不过还没有确切的证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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