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纪苇苇惊骇世俗的举动,廖暮景在一边悄悄的为她捏了一把汗。而心中却也在暗自揣测着刚才穆清苏的那一番话。
难道说,是他理解错了吗?
可是那日电话里,穆清苏确实是这么交代的,说是第二天的时候会让纪苇苇过来做个流产手术。连手术人员他都亲自安排好了。只不过是纪苇苇没有过来而已,难道穆清苏现在是想要矢口否认的吗?
皱眉,廖暮景的脸上写满的全是疑惑的神色。
穆清苏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快,站起身子来后这才轻佻的抬起纪苇苇的下颚而后缓缓道:“女人,你是想要放肆给我看看吗?”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难以抗拒的严谨。
纪苇苇并没有反抗他的动作,而是一脸从容道:“穆清苏,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只不过是一条命而已,我纪苇苇给的起。”
现在她无牵无挂的多好,当初所担心的事情,现在也全部都迎刃而解了,多好。
抿唇,穆清苏笑出了声音来。
而后推开了纪苇苇的身子,一边拍着自己身上的尘土一边慢悠悠道:“企划案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你如果不能亲自出现的话……那么你最好最好所有人跟着你一起陪葬的准备。我话就说道这里,该怎么做,怎么想就是你的事情了。”
耐心他有,可是一般都用在对的方向上,而她想要怎么做,那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将话说完后,穆清苏这才扭头看向了正思索着廖暮景道:“景,跟我过来。我有点事情想要和你私下解决。”
廖暮景的心中暗自叫糟糕,可是却不敢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而后急匆匆的跟着走了上去。
纪苇苇这件事情,穆清苏肯定不会轻易的跟他就这么过了……挠了挠后脑勺,廖暮景一脸苦恼。
而纪苇苇被丢掷在地上后,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恼怒。
缓缓的站起身来,而后习以为然的拍掉了自己身上的尘土,就直接绕过了黄美娇离开了这里。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且她也只是一个路人一般。
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纪苇苇的脸上写满着的全部都是失落的神色。
脚下的鞋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踢蹬掉了,打着赤脚在那石头上,却也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知何时起,纪苇苇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眸一片模糊。抬起头望天,天空却像是刚被洗过一般,不夹杂任何的杂志。
她的手缓缓的伸向了半空中,试图抓住什么一般,可是努力了好久却什么都没有能捕捉道:“奇怪,明明没有下雨呢,为什么会有雨水呢……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吗?”
头微微侧过,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随即跟着倾斜了下来。
从远处看起来的话,纪苇苇就像是一个不食烟火的天使,只不过身上那白色的病房,与她还有此刻的风景格格不入了一些。
不远处的zero默默的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想要走上前头,可是却又觉得太过突兀。若是惊扰了纪苇苇的话,也不太妥当。
几经犹豫下,他还是站在了原地里,默默的关注着纪苇苇的一切举动。
纪苇苇的脸色苍白着,身子稍稍摇晃了一下,而后扑通一声直接跌到在了地上。
可是她并没有急着起身,反而是蜷缩起了自己的身子而后泪眼婆娑着:“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决定好了别人的命运,哪里给我选择的机会了?”
她的声音很轻,可是不知道为何,却能传达到zero的耳朵里。
较弱的身子在这狂风中颤抖着,纪苇苇此刻看上去是那般的无助。
的脚步刚迈出一步的时候,纪苇苇的哭声却开始加大了起来:“谁能……带我离开,带我离开……”
深深的吸了口气,zero多次告诫了自己许多事情后,这才尽量将自己的表情弄的平淡了一些。
走上前头,伸出手置放在纪苇苇的正前方,这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纪苇苇。走吧,工地还是需要你的。”
可是也只有zero才知道,他的内心此刻正狂乱不安的跳动着。他在害怕着,害怕纪苇苇会将他的手推开,让他的主动扑了一个空!
纪苇苇的脸上写满了动容,盯着zero,眼眶中的泪水一瞬间就像是决了堤的坝一般,狂狂滚落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时之间也乱了手脚起来:“你要是不想回去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呆着,再这样下去的话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要知道……你刚做完手术没多久。”
他的话虽然有些平淡,可是隐隐之间透露出来的关心话,却格外的温暖人心。
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纪苇苇强行将快要低落下来的泪水逼了回去,这才挤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道:“带我回去吧,zero,好吗?”
愕然了一下,而后这才悄悄上扬起一丝弧度,伸出手扣住了纪苇苇的手,用力的往前一拉而后道:“好……”
一个好字,却莫名的让纪苇苇心平复了下来。
第一次,在她难过的时候,还会有人这样陪伴着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却是最好的安慰。
正在纪苇苇小心翼翼挪动自己步伐的时候,zero却突然蹲下了自己的身子,而后一声不吭的盯着地面,仿佛是在研究着什么一般。
小步的跨开了步伐,纪苇苇这才将自己的身子也凑上前,寻着zero的目光看着地面。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看着纪苇苇呆呆的样子,zero有些哭笑不得,抖了抖自己的肩膀,这才示意着:“发什么楞,上来啊!就你这像是日本女人的小碎步,走到工地要猴年马月!”
纪苇苇的脸稍稍涨红,想要攀爬上去的时候,动作却有僵硬在半空中。
看出了她的不对劲,zero迅速的转身,对视上的却是她惨白的小脸蛋,摇摇欲坠着的样子莫名的让人心头一紧,恨不得直接将她搂到自己的怀里好好的疼爱一番。
不过zero不是冲动之人,所以也只是想想,并没有付出行动。
“怎么了?”
的话刚说出口的时候,纪苇苇就有些尴尬的别过了头,而后随意的绉了一个理由敷衍着:“其实,我觉得我用走的挺好的……嘿嘿……不是说要多运动嘛,伤口才愈合的了。”
看着她的站姿,zero或多或少也明白了什么。
伸出手,而后不等纪苇苇反抗,就直接将她公主抱般的搂在了自己的怀里,而后大步的走了出去。
他真该死,竟然忘记了纪苇苇的伤口是在什么地方,竟然还要求她用那样的姿势攀爬在他的后背,摆明了是在撕裂伤口不是吗?他居然现在才意识到!
纪苇苇起先先是身子僵硬了好一会,可是在得知zero并没有恶意之后,身子这才悄悄的放松了不少。
的鸭舌帽似乎比平时压的更要低了一些,看着纪苇苇一直盯着他的脸,似乎是觉得有些不习惯一般,而后这才沙哑着嗓子解释着:“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那就自己把手臂放上来调整位置。”
纪苇苇点了点头,而后缓缓的伸出手,作势要去圈在他脖子上。可是她却在中途的时候,改变了自己手臂的进攻位置,用力的伸出手,直接将zero的帽子给掀了起来,在zero错愕的目光下,纪苇苇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那帽子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有时候你应该出来透透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弄伤的,可是一直遮遮掩掩着的话,原本应该要愈合了的伤口,也是会化脓的。”
纪苇苇解释着的时候,还低低的笑了笑。可是那笑容并没有任何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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