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些,别闹了……”白衣衣突然出现在那道血口中,她伸出手轻轻抚上那道殷红的血口,白色的纱衣在一片鲜红中异常的扎眼。头顶被撕裂的血口开始一点一点的愈合,那些滴落的血泪也渐渐停住了。
“衣衣……”我很是惊讶的望着她。她那张超尘月兑俗的脸上是冷冽与媚惑,秀丽的眉间是一颗血泪朱砂印。
“白衣衣?是你?”主尊低沉着声音,他犀利深邃的眸中是不解和愠怒。
“主尊……”白衣衣忽然唇角微扬,勾出一抹诡异的笑。“不是我呢……”
一道殷红忽然出现在白衣衣的身后,红如火舌的身影开始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他红色的长发扬在空中,宛如一片红色的火焰,俊秀的脸上不见一丝温度和波澜。
“墨泪儿……”我失声喊道。墨泪儿的脸苍若雪色,他的眉间是一抹嫣红的砂印,听到我的声音,墨泪儿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眸已经变成了殷红色。
“他……是泪儿?”白衣衣回过头看着一旁的墨泪儿,声音轻慢飘忽。“不是呢,泪儿怎么会这样子呢?”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自言自语的说。
“白衣衣,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散可,离鸳在问我们,你说该怎么回答她呢?”白衣衣盯着身后的散可问道。
散可忽然勾起唇角,看着我微微一笑,那双红色的眼睛中是漠然和傲气,一如之前的墨泪儿。他像是不认识我一样,双手结界一股巨大的力量便向我袭来。主尊施用域之魂挡住散可,白衣衣笑了笑,只是一瞬间,她和散可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泪儿,他……入魔了。”主尊说。
“泪儿已经死了。”我不相信主尊的话,因为我希望刚刚的人是散可,而不是墨泪儿。
主尊冷笑一声,他银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像是披上了一层冰霜。
“在凤凰古城时泪儿被萧玉遥的刺鞭伤到,那时他的血液中就已经种下了魔种。我一直以为墨泪儿的尸身被冰封在凤凰古城,没想到你却将他化作血泪还带回了黑域之渊……”主尊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是我……?”我望着主尊,不知道自己是该内疚还是悲伤,“我只是不想他……”我的泪顺着眼角流落到唇边,望着主尊,我已经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了,我背叛了主尊,也背叛了黑域之渊。
“对不起……”我闭上双眼,任由脸上的泪肆意的流着。
“离鸳……”主尊将我拥在怀里,“别难过,这不怪你……”他轻抚我紫色的发,伏在我的耳边柔声说。
我紧紧抱住他,泪水浸湿他白色的披风和银色的长发。这一刻,我才发现,在他的怀中我能找到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就这样,整整一夜,主尊一动未动,在他的怀中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只是梦醒后,我却什么都记不得了。
“主尊……”我张开眼睛望着他,“你会觉得累么?”我问。
“会。”主尊望着远处刚刚升起的一缕阳光,他的脸依旧冷冽和漠然,他银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着,那双银眸中是我望不穿的深邃,“只是你陪在身边,累了也会觉得心安。”主尊说。
“你……不怪我?”我望着那张刚毅年轻的脸,我紫色的眸中是蓄满的泪,那些羞涩愧疚的泪已经无力再流了。
“离鸳,你能够重生,能够再一次回到我的身边,这……就已经足够了……”主尊说着又将我紧紧抱住,他白色的长发落到我的脸上,那滴羞涩的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我把头深深埋进他的胸膛,让他的衣襟浸干我眼角的泪痕,因为我已经不忍心再看到他眸中的心疼。
漫天的紫色牡丹花瓣缓缓撒落下来,我站起身,伸出手接住,那紫色的牡丹花瓣在我的掌心莹莹闪着亮光。我紫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着,那些紫色的牡丹花瓣忽然聚拢,在头顶形成一朵巨大的紫牡丹。盛开的紫色牡丹在空中飞旋,头顶是满目的紫色。
“紫牡丹……”主尊看着那朵巨大的牡丹花深沉的说,他的银眸变得更加深邃了。
空中飞旋的巨大牡丹忽然化作漫天飞舞的紫色花瓣,她着一身浅紫长裙纱衣缓缓降落,黑色的长发挽在头顶,鬓旁是一朵半开的紫色牡丹花,那张脸风华正茂,倾城绝世。
“主尊”她缓步走到主尊身旁,双手交在胸前,颔首施礼。第一次,我知道在黑域之渊她可以不必向主尊单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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