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封印忽然破裂,罗盘上的殷红逐渐凝结在一处,继而幻成无数黑色的荆棘迎面扫射过来,众人立刻结出防护结自卫。白仓挥动灰色的宽大衣袖,带出一股巫力,弹指间将满屋的荆棘击的粉碎。
“酉时……”似已忽然大叫一声,众人回头时,酉时已经倒在地上,咽喉处是一根荆棘利刺,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将他黑色的衣襟染透。
白仓看了看伤口,随即摇摇头,“他……已经死了……”
“酉时……酉时……”似已强烈的晃着酉时的尸身,泪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到酉时的身上,与他的血液混为一体。
“似已……”玉丹儿上来拉住他,“你冷静些,酉时已经死了……”
似已忽然安静下来,他怔怔的望着怀中酉时那张苍白的脸,一动不动,雕塑一般安静的诡异。
“似已?”辛籽试探性的拍拍他的肩。
“啊——”似已忽然仰天大叫一声,他双手紧握,怒吼中尽是怨恨与不满。『**言*情**』一股强大的力量由他的身体中传出,玄风扫动整间房屋,猝不及防的能量将众人震到一边,头顶的屋瓦被强风掀落,阴阳罗盘不安的颤动着。似已的脚尖缓缓离地,他张开双手,指尖莹出刺目强烈的巫术,巨大的能量将他头顶的带冲断,他黑色的丝舞在空中,额前的碎将那张秀美素的脸半掩。
“似已,你……”,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寒极结的巫力瞬间将四周空气的温度将为冰点,似已双目微闭,脸上是如深渊的冷冽,双手合掌,寒极结的能量便又上升一层,阴阳罗盘上是一层薄薄的寒霜,“可恶——”。似已紧咬下唇,双手一挥,阴阳罗盘被寒极结击出一道道裂纹。
“似已,快住手……”白仓心里暗叫不好,连忙出手制止。
辛籽翻掌向天,驱动曼罗护界将阴阳罗盘锁封,他蓝色的裙摆在风中翻卷着,黑色的被舞的凌乱。阴阳罗盘上的裂纹越来越深,“彭——”阴阳封印忽然粉碎成灰,罗盘随着裂纹散列一地。
龟书再一次扫动不安,上面的血色裂纹开始变得灼热,殷红的血光透过裂纹散射出来。白仓默念符咒,用巫力将骚动不安的龟书压制住。
碎裂的阴阳罗盘混沌不清,让人看不分明里面的情况,浑浊的烟尘忽然开始飞速的旋动,白仓驱出雪镜罩住那团混沌的烟尘,他划破食指,将鲜血甩向雪镜之中,混沌的烟尘开始渐渐沉静下来,继而一切变得透明。
似已的身体缓缓从半空坠落,刚刚的寒极结已经到了极限,猛烈的巫力将他的全身的的血管震裂,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淌到地上,他黑色的凌乱的散落在一旁,秀丽素的脸不见一丝血色。
“似已……你……你是女的?”玉丹儿盯着她眼中尽是惊异和心疼。
“酉时……”似已抬起颤动的手,轻轻抚上酉时冰冷苍白的脸,她倒在他的身上,唇边是一抹浅笑,“似已说过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她缓缓闭上眼睛,眼角一滴殷红的泪藏进她乌黑的鬓。
玉丹儿忽然嘤嘤的哭了起,“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她抽噎着,“死的人太多了……我不要这样……”她抱着膝缩在一角,双肩颤抖的厉害,黑色的长垂落到身前,散在地上。辛籽眉头紧皱,蹲将她拥在怀里,眸中是对她的心疼,是对酉时和似已的心痛。
白仓微微轻叹一声,手中的龟书忽然又动起来,那条裂纹更深更红了。
“不好”白仓心中倒抽一口冷气,“嗜血死尸……被封印的嗜血死尸呢?”
他的话让辛籽和玉丹儿立刻警觉起来,房间内空落落的,地上尽是废墟和尘土。紫色的曼罗由头顶飘落下来,洒在阴阳罗盘的残骸上,映出一抹诡异的紫。
曼罗花……辛籽站在树下,双目微合,仿佛找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
“丹儿,这里……我是不是来过?”他回头望着玉丹儿问。
“没有,这里是禁地,没有人来过的……”玉丹儿借着擦泪的动作,低头敷衍着。从离鸳被封印的那刻起,她就誓不会再让辛籽记起有关离鸳的一切。
没有么?可为何这片紫是这么熟悉?记忆中的空白,心底的空缺又是留给谁的?紫色的曼罗花肆意的飘落着,将脚下红色的尘土掩盖,这漫天的紫像极了一双倾城的眸,是谁的眸?他却怎么也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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