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故事很凄美,女主很悲催……”我点点着头,以极快的速度闪出药寒池。
“木落”还未等我站稳脚跟,云竖已经追了出来。“这么急着开溜,莫非心里有鬼?”
“笑话,你才心里有鬼。”我瞪了他一眼,“里面寒气那么重,你不怕被冻死,我还怕变成冰雕呢。”
夕阳已经落山,四周浓烈的雾霭卷涌上来,黯淡的夜幕陇上一层梦幻般的厚纱,将视线遮盖的严实。
“喂,雾气这么大,怎么出去?”
“不知道。”云竖撇撇嘴,依着青石坐在地上,一脸的无所谓。
“你……”我咬咬牙恨恨的看着他,“是你带我来的,你负责把我带出去。”
“我说过要负责送你出去么?”云竖锁着眉一脸的惊讶状,他挠了挠头,咧着嘴说,“你也看到了,连路都看不见,怎么出去?既来之则安之。”说完依着石头竟然打起盹来。
“云竖!”我跺着脚挥拳揍他的心都有,“我自己找……”我凑到他的脸上大声的说。
“那个,忘了告诉你,溪潭另一侧就是万丈深渊,你要是一不小掉下去,记得喊我,好歹我也能给那个千飞雪报个丧。”我还未迈开步子,云竖就慵懒着声音含糊不清的说了一连串。
经他这样一说我便不敢乱走动了,出师未捷身先死,我做鬼都觉得冤,是心里不免焦虑起来,千飞雪还在山顶等我回去,不过转眼又一想,我的死活又与他无干,他会操哪门子的心?
“既来之,则安之……”我轻声一笑,随地坐下。
云竖见我如此乖巧,不免做起来,一脸惊讶,半笑不笑的表情僵在脸上像看见诈尸一样的看着我。
“干嘛?见鬼了还是诈尸了?”他的神情让我心里没底。
“呵、呵、呵”云竖一顿一哼的说,“你什么时候这么乖巧了?”
我扫了他一眼,瘪瘪嘴表示不屑,“本小姐向来收纳忠言……”
“……”
药寒池的夜晚出奇的冷,雾霭中的寒意浓烈侵骨,血液像是被冻僵的冰块,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如不是常年在飞雪城练出来,空怕这一夜真的就成冰雕了。
朝阳一点一点的透过云层驱散浓厚的雾霭,云竖打着哈欠从地上做起来,揉了揉迷离的睡眼,能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轻松自如,他的功力一定达到很高的境界。
“天亮了?”他眯起眼睛抬头望着头顶的日光,顺势伸个懒腰。
“一夜睡的很香嘛。”我拖着下巴,凑到他面前笑吟吟的盯着他。
“凑活吧,就是地上太硬了……”他用手捶着腰板说。
“哦……”我握紧双手,“那我来帮你捶捶……”话音未落我已经凝出巫力将他的手反身锁住。我捡起地上的藤枝,劈头盖脸的打过去,“你敢整我?作死的节奏……”我边打边骂,一夜的怨气和怒火尽数凝在手中的藤条上。
“喂喂喂,够了,”云竖抬脚跃出数步开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两清吧?”
“两清?”我冷笑一声,抬手挥了挥手中的藤条,“你把我困在药寒池冻了一夜,想这么便宜两清?”
“等等”我扬在空中的藤鞭还未落下,云竖忽然喊住我,眉头紧锁,一脸的凝重,“离鸳,你看那边。”
我疑惑的转身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晓梦山的顶端隐隐冒着缕缕黑烟,黑色的烟卷儿弥散在空中,似乎连这药寒池都散着一股焦土味儿。
“一定出事了。”云竖凝出巫力挣开手上的锁结,急急地向晓梦山赶去。
从药寒池通往晓梦山的小路被封上了,云竖绕到山前,山门紧闭,死夜一样静的诡异。他用力推开山门,浓烈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数百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每具尸身的眉心都有一道血印,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流淌到地上汇成一片。
主殿已被大火焚毁,黑压压的残骸上冒着缕缕黑烟,血腥混着焦土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是死夜一样的沉重,云竖一个踉跄跪在地上,他的手因为怒气和怨恨的冲撞而抽搐。
“云竖”雀儿蓬头垢面的从尸体中爬出来,脸上满是血迹和灰尘,眼泪肆意的汇在脸上,冲刷着上面的污垢。
云竖跑过去一把将她抱住,“怎么回事?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雀儿死死抱着他,眼中依旧带着恐惧,她的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的厉害。
千飞雪高高的立在一旁的栏杆上,俊秀的脸上是静到极点的淡漠,仿佛眼前的一切副是不关己身的画卷,而事实上,却是真的不关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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