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佩闵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这几日他天天送花到江府,每次都是要亲自送到子衿的手上。
今日却是被江子安堵在了江府大门口。
“子安你这是做什么?”
这几日甘佩闵送花的事他是略有耳闻的,今日本打算去小妹那里探探口风,走到她院门口便见几束花
残败地被扔在那里,想想就折了回来。算算时辰甘佩闵此时也是快要来了,便就到大门口候着。
“这花倒是挺新鲜的。”
甘佩闵见江子安是有意为难他了:“怎的?你不支持我与子衿在一起么?”
江子安诚恳地点点头:“支持。”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可别耽误了我送花的吉时。”
“子衿喜欢这花么?”
被江子安这么一问,甘佩闵就有种想要飙的冲动,那江子衿每次见他,都好声好气地迎接他,接过花后也是再三道谢,却每次趁他走后都将花扔在门口,害的他每次进她院子时都得强忍着脾气。
江子安见甘佩闵不做声,拍拍他的肩头:“看样子你是知道她不喜欢的了,那你现在还送来是何意?”
甘佩闵不懂江子安到底是何心思,便想了个折中的说法:“头一两次不喜欢那有何关系?看多了不就喜欢了?”
江子安却是不打算与他继续打哑谜:“老实说吧,你肯定是知道子衿不喜欢你的。这女孩子名声最重要,你这样天天抱着束花来此,教别人看到了怎么想?”
甘佩闵想说江子衿根本就不在意什么名声,想想在她家人面前这样说有些不妥,换了种说法道:“子衿虽不喜欢,但也没拒绝不是?”
“你的性格我了解,怕是一时兴起吧?明白点说与你听了吧,我希望你不要再送了。”说着便从甘佩闵怀中抱过那花:“若是你下次还来,我便命人关上江府大门。”说完再次拍了拍他的肩,抱着转身离去了。
甘佩闵未想到起点就受此重挫,不免有些灰心丧气。但一想到前些日子夸下的海口,士气一下就涨了起来,此路不通,那他只能换个方法了。
江子安走到花园长廊处,迎面走来了个护院,那护院还没来得及向他问好,手上便被江子安塞进一束白玫瑰,顿时吓得不知道做什么好。
“送与你了。”江子安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去。
护院抱着那束花,莫名其妙地模模头,转身去做该做的事了。
甘佩闵送花一事早已传到江入其与楚江氏耳中,两人皆都知晓子衿对他的意思。因着是长辈,又加上那甘易曦的意思,不好对他俩的事插手,江子安这一做法,却是真真切切的随了他俩的意。
这边楚江氏正躺在榻上听采薇说方才大门口生的事。
“确定那甘少爷走了么?”
“回夫人,已经走了。”
楚江氏用手揉着太阳穴:“真是个小阎王!不过子衿不喜欢他,到底是喜欢谁呢?”
此时子衿已经不在府中。
这几日一见到甘佩闵就觉得烦躁,今日一早便就来了教堂。
现在正与black还有星灵打着纸牌,已经输了好几轮的星灵现在已是快要哭出来了。
“星灵快点出牌。”子衿催道。
星灵哭丧个脸,满脸的苦恼:“小姐,我又不会打,你们这不是合着欺负我么?”
“当初是你说要来的,我可没拦你。”
“不是小姐你说能赢很多钱么!你的零用钱那样多,还惦记着我这点月俸!”
子衿将牌一摊,似是很善解人意地说:“好了好了,不打了就是了。”
black将江子衿摊出的牌拿过来看了一番,现她甚是狡猾的很。她哪是善解人意,是自己模得一手烂牌,不想打了吧。
星灵心疼那些被子衿赢走的钱,便说:“小姐你可要请我吃绿豆糕。”
子衿很大方地从手袋里拿出一枚银元递给星灵:“现在就去买去,多买点。”
星灵宝贝似得接过那银元:“谢谢小姐!”说完就奔出去了。
black将牌收好,见子衿心情比来时好了些:“还想玩些什么?还有半个小时我就要工作了。”
子衿知晓这座教堂自black来时就是不开放的,一向都没什么人来:“什么工作。”
“自然是我的老本行了。”
“有人来做祷告么?不是不开放了么?”
black随意地笑笑:“他例外。”
子衿对black口中的“他”好奇的很:“是男子还是女子?”
“他来了你就知道了。”black颇有些神秘地说。
矢野滕浩来教堂时子衿与星灵吃得正香。
子衿见他踏进教堂,几乎就要下意识地站起来说“学长好。”
black此时已经换上了神父服,对站在门口的人说:“进来吧。”
子衿将手上地绿豆糕放下,想起上次那刺杀事件来。
那次她不知道程敬之是怎么处理的。在路上他们看到那具尸体时,她记得李亥钧说什么“按理说应处理好了”,这么说来那次行动是失败的。无论如何,他想杀程敬之,想令上海滩变天,那么他就是她的敌人。
“sonia,好久不见。”
子衿抬头,掂起一块绿豆糕递给他:“我们两个星期前就见过呢,要不要吃一块?”
矢野滕浩接过那绿豆糕,放到嘴边咬了一口,点头说:“很甜。我记得你一直爱吃甜点。”
那边的black见他俩认识,并没有问许多:“john,时间快到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此时他俩在花园里漫无边际地走着。
“今年。”子衿回道。
“哦……”矢野滕浩此时穿的是一身西装,双手也是插在裤袋里:“那学校怎么样了?”
“挺好的。”
他点点头,两人一时间沉默了起来。
他们中学是在一个学校的,两人又住的近,来来往往的,两人就熟悉了起来。他比她高三个学年,也就是说她高一时他就毕业了。毕业后他就回国了,说是想回家选择自己爱做的事。子衿记得他走得那一年她上学的路上一直都是很孤单的,他们俩是学校少有的亚洲面孔,一直不受人待见。
“我的原名是矢野滕浩。”他打破这份沉默。
“江子衿。”
他沉思了一会儿,问:“你跟江子安有关系么?”
子衿疑惑,他怎会认识大哥?“他是我哥哥。”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我与他有过几面之缘。”
“哦。”
两人又陷入沉默之中。
“与我就没什么话讲么?”
“不知道讲些什么。”
“嗯……今天是我母亲的忌辰,她生前很爱耶稣。”
子衿不知道他为何要说这个,一时也不知道回些什么好。
他继续说:“我很爱我妈妈。”
“我也爱我妈妈。”
矢野滕浩见子衿真是与他无话可说,便就告辞了。
子衿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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