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直相信,所以愿意一直等待;因为你们是光,所以借着你们看到了未来的方向。”
酒店,1102号房。
夏晓洛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望着床上的男生发着呆。他此时正安详地躺着,空气寂静得让她不得不联想到那个黑暗的词汇。
——死亡。
王子涵在ktv包间外被费礼华打得昏迷过去其实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酒精的作用加上头部严重的创伤,再强的人都会倒下去。更何况,是他这样本就羸弱的体质。房间原本是公司为n。l。休假订的双人房,但是为了方便夏晓洛照顾王子涵,张仲良在隔壁订下了1103号房。
当时张仲良找到夏晓洛的时候,王子涵还是残存着一丝清醒意识的,但是说不出话也做不出大幅度的动作。当时的他只是向张仲良比了一个手枪的手势,便死死地昏睡过去。于是张仲良阻止了夏晓洛要打急救电话的举措,只是把王子涵送回了酒店,既没有惊动公司,也没有惊动外界。
事后夏晓洛问过张仲良,他也只是耸耸肩,解释说手枪的动作,食指与中指再分开一点就是“k”的手势,而他做这个手势,意思是“killme”。准确地来说,就是“我死了没有关系,要保住事业”的意思,毕竟是朝夕相处的兄弟,这种情况应该是不多见的,但是张仲良也能够,在第一时间明白过来王子涵的意思。
夏晓洛好像突然懂了,当初张仲良对她说那句“他的身边,只有我一个人”的真正含义。
男生躺在床上一连几天都没有换过动作,双手交叠放在胸前。途中他并不是没有醒过,但是都只是盯着夏晓洛看,然后过不到十分钟,他又会昏睡过去。
张仲良由始至终没有向夏晓洛说明过王子涵的身体情况,但是联想到之前他说过王子涵是因为发烧落下了几天的行程,夏晓洛便感觉到事情不太简单了。高烧几天都不退的话应该会有生命危险了,而一旦烧退了,公司就不会再任由王子涵在医院躺着了。每次想到这里,她都会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悲伤。
那是一种,对于死亡特有的恐惧。
“夏晓洛。”房门被推开一条缝,夏晓洛往门边看去,是张仲良,“这么多天你也应该累了吧,出去走走?子涵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儿说。”夏晓洛扫了他一眼,这么多天她也熟悉张仲良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惯用的开场白,“子涵需要人照顾。”
“会吵到子涵休息的,就一小会儿,很快就回来了。”张仲良把头往里伸了一点,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王子涵,他胸前交叠的双手因为呼吸而有频率地微微起伏,“梓琳来了,我跟她说了子涵的事情,她说想见见你。子涵的话我来照顾就好了,你也出去走走散散心。”
夏晓洛垂下眼睛看向王子涵,半晌才点头,起身离开房间。
张仲良看着她路过自己身边,往走廊走去,不禁微微皱起眉,不自觉地传出一声叹息。
夏晓洛走在安全楼梯上,高跟鞋跟着她的脚步有秩序地敲击在阶梯上,发出“哒哒”的响声,在整个楼道里面逐渐绵延成恐怖的回音。
“有什么事非得挑在这说的,这里的气氛让我想起杀人案件。”夏晓洛停住了脚步,轻轻靠在楼梯扶手上,抿了抿嘴角,“梓琳,你是已婚人士了,不应该在家好好陪陪你丈夫,顺便讨好讨好你的婆婆吗?有钱人家的丈母娘,听说很难伺候的。”
胡梓琳看着眼前这个女生说出稍显刻薄的讽刺话语,勾了勾嘴角低下头,眼里难掩落寞的神色。
“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啊,现在变成这样了呢,到底是为什么。”胡梓琳甩了甩头,她那精致的妆发随着她的动作渐渐地有些松散起来。再次抬眼望向夏晓洛的时候,她的眼里已换上了焕然一新的神采,“当然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说这些的了,不过其实我今天,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受仲良的委托,把你叫过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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