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我们怎么请求,丁老师就是不让我们进校宣传。『**言*情**』最后他被我们缠得没有办法,就说:“如果你们想到校宣传也行。一是你们将去年的费用结清,二是你们今年须先付10个学生的定金,按行规,每生800元,你们先付8000元给我。如果我们不能给你们学院送去10个学生,我们会退给你们的。否则,你们就不要在这耽搁时间了。”
丁主任说的这两个条件,我们都不能满足,只好放弃了这所学校。
我们都有一种失败的感觉。我怕再遇到这样的学校,同事们失去信心,这将直接影响今年的招生工作。
这个时候,我想打电话给我妈妈。我妈的老家在庆安市,而且她是庆安师范学院毕业的,这儿的同学多,或许她能帮上忙的。但我终究没有打,我还是想凭着自己的实力开展工作。
我们做的第二个学校是江望一中。江望一中毕业班有20多个,虽是重点中学,但毕竟还是有不少学生上不了二本院校,符合我们学院的生源层次。
这个学校的毕业班刘老师是蔡灿灿父亲的同学,因此,在刘老师的帮助下,我们很容易将13位毕业班班主任召集在一起,另9个班是实验班,都是考本科院校的苗子,班主任就没邀请了。
这所学校的工作,在刘老师的帮助下开展很顺利。宴席上,我将学院的招生政策向各位老师作了通报。学校的年级组长谷春玲,五十多岁的女教师。谷老师皱了下眉,说:“小袁,不少学校到校宣传,都提到了给班主任的费用这个问题。费用固然重要,可最重要的是学生到校要真正学到东西。要不然,学生知道是他们尊敬的老师,将他们卖了,会骂我们一辈子。这样的钱,我们拿着,心不安呀!”
“是啊,袁老师。现在高职院校到校宣传,提到给班主任介绍费用的事,有时一天都好几个学校,我们都应付不了。”一旁的刘老师说道。
“现在社会,许多家长都知道我们做老师的有灰色收入,可是我们本不想拿这钱的。但学生毕业了要读书,上什么学校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学生选择了学校,学校将钱给我们,不拿白不拿。”
“有人说现在的班主任胃口越来越大,不是我们的胃口大,而是国家的高招政策导致的。中专对口升学考大专,大专升本科,本科下面又设二级学院,加之民办高校如雨后春笋,再就是各所高职院校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挖空心思、极尽所能向教育主管部门要计划……高职院校连年扩招,胃口越来越大。而我们的生源越来越少……大家都来争这蛋糕,就以高额费用为诱饵……”
“是啊,是这样子,不是我们心贪,是这社会在诱惑我们……”
“我们的灰色所得,和教育主管领导相比,相当于牛毛和牯牛。不说别的,张老师,你从乡下调以县城,至少花了这个数吧?5万吧!”
“没有。别瞎说。我没花钱的。”
“不花钱,大家信吗?!”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老师们都笑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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