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皇后向雍正献殷勤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是没有一次能迎来圣驾的。
今日的银耳莲子羹不过是御厨报上来说陛下的晚膳没用上几口,所以,一向贤惠的皇后娘娘自然要上心,而为雍正洗手做羹汤也不过是尽了为□□子的本份,而非邀宠。
自商王去女娲宫拜祭回来之后,姜皇后虽然能时不时的见上雍正一面,却再没见过对方进入后宫一趟,更别说召嫔妃来侍寝了。
初时,那些嫔妃来报怨时,姜皇后还觉得是陛下在修身养性,过一阵子就好了,便话让那些嫔妃美人们别急着拈酸吃醋的,做女人当守本份,而当了陛下的后宫女子更应守本份,如此陛下自会召见,何苦现在给陛下一个坏印象呢?
所谓的坏印象是为何?自是一个‘yin’字以概括得了的。
那些嫔妃美人们无奈,只能讪讪地走了。
到后来,一连好几个个月过去了,也不见雍正有进后宫的动静,姜皇后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了。
虽说初一和十五之时雍正会到坤宁宫中歇上一晚,但也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而其她的嫔妃美人们依然连想见雍正一面都难得很。
姜皇后想了很多原因,而第一个就是陛下能是在自己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在外头有了女人,如今与那名女子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所以才对着皇宫那些千娇百媚各有千秋的嫔妃们不理不睬的。
仔细的想一想,这种说法又有些站不住脚。
姜皇后与商王夫妻多年,还为他生子两个小皇子,对于自己夫君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若陛下真的在外头有了女人,那他总该会出宫与那女子私会。即使那女子其实是宫中的宫女,那不就更好办了吗?
商王乃是天之子,富有四海,一个区区的小女子,喜欢了就纳进后宫来不就好了?何若还要藏着掖着呢?
所以,实在是说不通啊!
第二个能性就是陛下在自己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受了伤,不管这伤是伤在身上,还是其他的什么地方,千万的后果就是使他再不能人道了。
这个想法与第一条一样,很是说不通。
如果真是这样子的话,陛下虽然不会愿意让人得知此事,是总会召见医生求诊吃药才对。便是不想让旁人知道,自以寻个别的病因,再拿医生的话,说是需要修身养性来搪塞便不会再有人胡诌。
如今既不见陛下召见医生,更不见其吃那些苦涩的汤药汁子,而为了将来,陛下也不会是个讳疾忌医的人物。由此见,不能人道的能性是为零。
第三个能性就是陛下对着满宫的莺莺燕燕看得厌烦了。
不否认,后宫的这些嫔妃美人们都是从民间千挑万选的选进宫来的,自然是千娇百媚各有千秋,都是在宫里有上几年,陛下看惯了的。近几年后宫中也没有进几个新人,想来,若是能有个新鲜的美人,想必陛下也会生出几分兴趣的吧?!
三个原因相比较,自然是最后一个的能性更高一点。于是,真着十五,陛下前来坤宁宫之际,贤惠的姜皇后就提出要为雍正在民间海选美人,纳新人入宫的主意。
没曾想,陛下虽然没有对此大雷霆,做出来的表现实在是耐人寻味。
雍正用一双无甚感情的眼睛盯着姜皇后直看,让姜皇后忍不住从心底涌出一股寒意,身上的温度随即下降了好几分,周身也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雍正的举动让自认为出了个好主意的姜皇后一时间反思了起来,自我检讨着自己方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还是做错了什么事。
就在这个时候,雍正拿着自己要奋图强为借口推托了惴惴不安的姜皇后。
那一天,雍正没有在坤宁宫留宿,下一个初一也没有,这让姜皇后心中越忐忑不安起来。直到又一个十五的到来,见到雍正终于来了坤宁宫,姜皇后这才略松了口气。但她也明白了过来,从此再不催着雍正进后宫雨露均沾了,拿着自己的贤惠和子嗣说事了。
毕竟不管姜皇后到底有多贤惠,正妻和小妾都是冤家,而姜皇后到底生了两个小皇子,底气足得很,也不怕日后有哪个嫔妃生出庶皇子能推翻了自己和两个小皇子的地位。
如今,雍正不再宠幸后宫嫔妃,得利的其实还是姜皇后,因为那些一直没能生出个儿子的嫔妃们更别想着跟她斗了
因此,姜皇后也得不管此事。
偏生今儿个既不是初一,更不是十五,雍正竟然进了后宫,往自己的坤宁宫而来,倒让姜皇后说不出是喜是忧,生怕雍正此举其实是一个预兆,表示他又要重新开始宠幸后宫,而自己又要劝他雨露均沾了。
这些时日,因为雍正久不进后宫,那些不下蛋的母鸡嫔妃们少有闹事和挑战皇后权威的时候,而且反而更多人谄媚讨好。不过,若雍正果真又要宠幸后宫,姜皇后也并无二话说,毕竟这才是常态。
姜皇后之所以一时间有些不安,不过是因为由简入奢易,而由奢入简难罢了。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就不太希望又如同往日那样上演勾心斗角的把戏。
无论姜皇后心中是怎么千回百转的,待到外头知客的宫人用着嘹亮的声音通报道:“陛下驾到!”时,还是做出了喜出望外的样子,毕恭毕敬的带着坤宁宫中的所有宫人到外头接驾去了。
而出乎意料姜皇后意料的是,雍正并非是来恩宠自己,只是向着她诉说着一些话,让姜皇后听了,心中有些沉甸甸的,就如同坠着一颗大石头似的,却总是掉不下来。
虽然雍正说的是自己有一友人,与另一个友人之间的事情,是姜皇后冰雪聪明,哪里能听不出来雍正所说的第一个友人其实就是他自己呢?更何况他说起心里的感觉时,也说得太真实了些,而旁观者清,若是那友人真的是别的什么人,雍正一听那些心里话时,就该现,那个所谓的友人,想必是喜欢上另一个友人了。
姜皇后心里有些酸,她与商王结十多年,竟不如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女子。是她也知道,商王还是知道些规矩的,他好歹做不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想必就算与那女子两情相悦,顶多也就是将那女子封为妃宠着罢了。
对着自己,还会有着尊敬的。
姜皇后把自己打翻的醋罐子拾掇了一下,然后善解人意的为自己的夫君答疑解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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