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戚起来以后已经是九点半了,到旁边的厅子里,现昨夜喝水的杯子都已经不见了。她下了一楼,在餐桌上吃了早餐,早餐是肉粥。苏戚很久没有吃过中式的早餐了,以往一个人住的时候,起得早的时候就去楼下的面包店买一杯豆浆,再泡一杯咖啡,开着电脑她的一个早上就过去了。若是起晚了,那么她吃的就是早午餐了。
苏戚自己也尝试过去煮早餐,但她实在是起不来。一般去买菜必须要醒的早,不然挑不到最新鲜的菜。
她在吃早餐的时候没有见到秦家人,
李嫂说秦老爷子每天早上都会去花园里锻炼一番。只不过现在都已经九点半了,不知道老爷子还在不在花园。
苏戚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干,漫步到了花园里。
但是她没有遇见老爷子,却是看见了一条金毛——是老爷子的宠物。
金毛本来独自一狗在花园里玩耍,等苏戚一来,他马上放弃了扑蜻蜓玩,摇着尾巴前爪按在了苏戚的衣服上,金毛一边蹬着它的腿,一边伸出了舌头。
苏戚大惊,她一边叫着一边躲开了金毛的袭击。
“毛毛!你滚开!你再不走开我就把你炖了!”
她对金毛那是忌惮不已,但金毛每次见到她都要扑到她身上一副求玩耍的表情。它是老爷子的爱宠,苏戚不能办了它,言语恐吓更是没有作用。
只见金毛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将苏戚扑倒在草地上。
另一边,秦老爷子和秦钦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他们听不见苏戚对金毛的怒吼,只以为一人一狗玩得欢快。
秦老爷子抿了一口手边的温水,笑着问道,“这是苏戚,还没有见过吧?”
秦钦坐在沙上,笔直着腰板同秦老爷子讲话,“她昨天晚上住我对面。”
“噢,”秦老爷子看了一眼已经被金毛压倒的苏戚,坐在了另一张沙上,“看来是见过了。”
“小时候也见过。”秦钦补充道,眉毛挑起了一边。
秦老爷子还在想着他们小时候什么时候见过面,就听秦钦继续说道,“如果爷爷是想帮她,我不反对她住在这里。”秦老爷子让一个女孩住进秦家宅子,在秦钦看来就像是收容无家归的流浪猫,给那怜的流浪猫一个住宿的地方。
秦老爷子从鼻孔里哼出了声,“谁要你同意,我就爱她住在这里。”他拿起刚刚放在桌上的温水,喝了一大口,还有些愤恨地说,“也不知道你在国内呆多久呢!”
秦钦将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严谨地说,“爸妈都希望我留在国内展,他们也希望我能多陪陪您。”
“说的都是你爸妈,那你呢?”秦老爷子又哼了一声,拿眼斜睨着秦钦。
秦钦抿唇,“比起加拿大,我更希望留在中国,在加拿大那么多年,还是喜欢中国要多一些。”
秦老爷子对他的这个答案似乎也比较满意了些,他顿了顿,换了一个话题,“感觉集团怎么样?做监事,觉得有难度,也以问问我这个老头子。”
“我还不熟悉这个集团,突然空降下来也没有威望,要用到爷爷的地恐怕方还有很多。”秦钦的眉毛稍微皱了起来,昨天董事会之后,给他下马威的的人不是一点半点。
“要是有问题,三儿那丫头,说不定也以帮忙。”秦老爷子惬意地躺在了沙上,头往旁边一撇,却是没有看见苏戚的身影了。
秦钦挑眉,带着疑虑望着秦老爷子,“三儿?”
秦老爷子拍了下手掌,“三儿就是苏戚,不过你千万不要这样叫她。她父母生前持有集团股份,说不定她还真能帮你。”
“她父母都过世了?”秦钦却是没有抓住重点,而是听见了‘生前’这个词。
“是呀,就剩她一个了。”秦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又转过头来,“我跟她爷爷也勉强算是故交,帮她也是应该的。”
苏戚在被那只金毛扑倒以后,死命挣扎,终于从它的口中逃月兑了出来。她上了楼以后马上就奔回了房间里。
自觉得自己浑身都有一股味,钻进了浴室里就开始搓自己的身体。她用了三遍沐浴露才觉得自己身体干净了,这才从浴室里出来。
等她换好衣服,才现自己似乎没有吹风筒,头*的有点难受。
打开房门走到客厅,现恰好有一个男人穿着白衬衫坐在小客厅里,这个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他见苏戚出来,木着一张脸看着苏戚,苏戚认出来,这是昨天晚上给她倒水的人。
他率先给苏戚打了一个招呼,声音很低沉,“你好,苏小姐。”他的声音,感觉起来就像是能镇住场子的。
苏戚手里还拿着毛巾,不过穿得还算是整洁,她本来咬着唇,见到他马上就露出了笑容,热情道,“你好,你是秦钦吧,听过你很多次了。”
苏戚自然熟地坐到了他的旁边,不过保持着距离,她毕竟还湿着头,也不好意思把这些水珠都甩到了别人的身上。她想着,跟他说几句话后,再自然地跟他借吹风筒,或者让他告诉她哪里有公用的吹风筒。
他昨天都不介意给她用他的杯子,应该是不会小气到不肯借吹风筒的人。
同苏戚随意的坐姿对比,秦钦显得有些端正,他正襟危坐,对苏戚点了头,“是的,我是秦钦。”
苏戚犹豫了一会,偷偷地把手藏在在毛巾里擦了擦,然后向秦钦伸出了手,“我这段时间都要住在秦家,麻烦你了。”
秦钦没有犹豫就伸出了手同苏戚握住,还不够一秒钟的时间,苏戚就放开了手。
秦钦重新把手放到了膝盖上,“你跟爷爷关系好,是爷爷的客人,我很高兴你住了下来。”
苏戚笑了笑,其实是在忙着擦手。
又听见秦钦继续说道,“能有些冒昧,但是苏小姐,我希望我能买下你的项链。”
苏戚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就见秦钦认真地盯着她,她本来在使劲擦手,现在连这些小动作都不敢继续下去,只好也坐直了身子,歪着头问道,“你说什么?”
秦钦解释了一遍,“苏小姐在上次的拍卖会当中是否被赠予了一条红宝石项链?”
苏戚点点头,却有些心虚,秦钦说得客气,用赠予这个词,而实际上她的行为跟抢劫没有什么区别……
见苏戚沉默,秦钦继续说,“我希望我能买下这条项链。”
苏戚当然不意,却只是恬静地笑着,“我很喜欢这条项链,恐怕不会转让出去。”
“苏小姐不用先急着下决定,不妨先听下我出的价格。”许是意料到苏戚会不愿意,他依旧客气地同苏戚商讨,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苏戚依旧是笑着摇头,这项链对她来说有非凡的意义,她当然不会转让给其他人。秦钦的话听起来颇有些任君开价我是暴户的感觉,苏戚也不恼,只是优雅地挺起了胸口。
“不是价格的问题。”
秦钦沉默了一会,知道了苏戚不会用钱来交易,也没有报出价格,“事实上,这项链对我一个朋友有重要的意义,所以才想要你割爱。”
苏戚歪着头,玩着自己的梢,“你的朋友曾经是这条项链的主人吗?”
秦钦摇头,他抬起头直视苏戚,“不过在你之前,我是这条项链的主人。”
苏戚的手停住,回想起当天把这项链带在她身上的人貌似是时尚界的某位人士,怎么又跟眼前的秦钦扯上了关系?
“那天我朋友想借项链玩一玩,没想到到了你手上。”他依旧是正襟危坐,却让苏戚以为他现在是一派悠闲的样子。
敢情是苏戚是从他手上抢走了项链,现在主人不仅没有怪罪她,还要用钱赎回来?苏戚心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但又不愿意把到手的项链送回去。
她斟酌着语气有些恳求地开口,“秦先生,不如这样吧,我出一个价格,你看看满意不满意?”
秦钦用并着食指和中指敲了敲玻璃茶几,时而拧起了他浓重的剑眉,看起来就像是在考虑。在苏戚以为他要答应的时候,他却转过头来抿唇笑了一下,“不是价格的问题。”
苏戚有些恼怒,她觉得这人耍了他,她白白拿了他的项链是她不对,但她又不知道秦钦原来是鱼人泪的主人,她也只是一位她是在拍卖会上从时尚界的人手中骗来了这鱼人泪。但他却用苏戚的原话把她顶了回去。
做人要不要脸才混得开,苏戚深谙其中的道理,她又往后仰了一仰,眯着眼对着秦钦笑,无赖地歪头说道,“现在项链在我手上,你不收钱,我也不想给你,你说怎么办?”
秦钦的两根手指又敲了几下玻璃茶几,才问道,“我听说苏小姐平常喜欢跟爷爷下棋?”
苏戚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回答道,“嗯,我们俩平常就喜欢下棋。”
他像是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用深邃的眼盯着苏戚,提议道,“那我们就来下一盘,谁赢了项链就归谁,这样以吗?”
苏戚眨眨眼,还以这样?不然她顺从地点了点头。
她坐在沙上,看着秦钦大步走到了他的房间里,原来他的房间就在这个小客厅的左边,正正好好跟苏戚的房间对着。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他手中已经是拿着一盒围棋,还有一个黑色的吹风筒。
他站定在苏戚面前把吹风筒递给了苏戚,“你先把头吹干吧,我在这里等你。”
“谢谢。”苏戚又笑眯了眼,看来秦钦这人还是很会照顾人的。
在苏戚吹头的时候,秦钦就茶几上收拾琐碎的物品,又把棋盘放在了茶几上。等苏戚回来的时候,见她原本的位置上还多了一个玻璃杯,里面是温开水。她扫了一眼,秦钦的面前也有同样的一杯水,也是一样的玻璃杯。
两个玻璃杯都和昨天半夜秦钦给她的那个不同。
苏戚坐下,随意地把长扎了起来。
秦钦让她先行,她拿着棋子就放在了中间。
三子连线之后,秦钦用白子堵住了黑子的路,她换了一条线继续。
期间,苏戚偶尔会抬头看一眼秦钦,后者只是低着头,似乎是专心致志地下棋。她觉得秦钦的棋有点怪异,一点也不像是经常下棋的人……还有点像是不懂规矩……
两人都只是下棋,因为都不怎么思考的样子,下得很快,中间也都没有讲一句话。
不过两分钟,苏戚落一黑子之后,用手指着那一排的棋子,说道,“我赢了。”
秦钦不解地抬起头看着她,好想有些听不懂国语。
苏戚又看了一眼棋盘,确定是自己赢了没错,才歪着头更加疑虑地望着秦钦,“我赢了呀,这里已经有五个黑子连在一起了。”
秦钦的脸色有些变了,如果一定要形容,就是有些青,“我们玩的是五子棋?”
苏戚瞪大了亮晶晶的眼睛,肯定地点头。
他低沉着语气,直盯着苏戚说,“我爷爷是围棋高手。”
他那眼神,就好像是苏戚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但是苏戚只是很无辜地说,“我只会下五子棋的呀……”
苏戚真的有些委屈,不是都传说秦老爷子的孙子秦钦是一个面瘫,她今天见他笑了很多次,还见到了他现在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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