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臣醒了过来,雪凌正在亲吻他。敬臣伸出两手,搂住了雪凌,把自己的唇紧紧贴在了雪凌的唇上,用力地吻了一下。雪凌爱怜地轻声唤敬臣起床,告诉他,早饭已经做好了。
敬臣起了床,雪凌把洗脸水端了上来。洗漱完后,两人一起去请爷爷、女乃女乃吃早饭,待老人坐在了饭桌旁,雪凌又去喊弟弟昊淼过来用餐。
大家边吃饭,边聊天。敬臣把夜晚的梦说给雪凌听,雪凌听后有些吃惊,忙问:“如何会做这样的梦?不是你瞎编的吧!”
敬臣忙答:“绝不是编的!这个梦就跟我亲生经历一样,现在还历历在目呢!”
昊淼听了敬臣所说,微笑起来:“姐夫所说的梦境,应该是一种回应,是一种感知,他是天人合一的结果。您不想知道昨夜都发生了什么吗?如姐夫想知道,一会儿去送送小弟就明白了。”
听了昊淼的话,雪凌也笑了起来,指责弟弟:“不让你说,你却说了!”
爷爷、女乃女乃没听清他们几个说的是啥,只听到了“送送”两字,明白昊淼是要离开,便挽留起昊淼。可昊淼说,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能再耽搁。
雪凌也说:“爷爷、女乃女乃不用再留他了,已经是亲戚了,昊淼有时间是会常来的。我这个弟弟很顽皮,如没事情,你赶都赶不走他,一会儿让他走吧。”
吃完饭,敬臣和雪凌帮着昊淼收拾了东西,昊淼到爷爷、女乃女乃屋里告别。爷爷要送一程,可雪凌和昊淼不允,但爷爷执意要去,他说:“我只送昊淼到村口,然后去捕鱼,今天咱们吃鱼!”边说边把鱼网扛在了肩上。大家无奈,只得同意了爷爷的请求。
几人出了院子,昊淼让那辆马车先行,去前面等他,他们几个慢慢朝村口走去。
爷爷只要见了人,就会笑呵呵的告诉人家:“我孙儿有福,从徒河给我娶回了孙媳妇,等战乱结束,我补酒席请大家喝酒!”凡是见了雪凌的,没有不竖大拇指的。雪凌紧紧抓住敬臣的袖子,在别人的夸奖声中不敢抬头、被表扬的脸儿绯红。
村里的人也发现了爷爷的变化,因为大家已经一年没见过他了。说到这里,爷爷更高兴了,哈哈大笑着说:“那是我有了这样的孙媳妇高兴的,孙媳妇给我带福来了啊!”
大家不知不觉就到了村口,昊淼执意让亲人留步不让再送,他给爷爷、姐夫、姐姐作完揖后,就快步走到了马车上,只听到一声鞭响,那几匹马便蹄上生风,飞也似地朝远处跑去。雪凌边擦泪,边向马车摆手。敬臣鼻子一酸,用力搂着雪凌的肩膀,也朝马车摆起手来……
马车渐渐不见了,爷爷对敬臣说:“你带雪凌去转转,让她看看咱们的村里村外,也到河边去走走,看看美丽的青河,我打渔去了。”说完,爷爷扛着渔网朝渔船走去。
待爷爷走远后,敬臣看看四周无人,便猛地抱住雪凌亲了一下,雪凌被吓了一跳,她差点喊起来:“你吓死我了!”
敬臣笑着说:“这样亲吻才有趣!叫冷不防的示爱吧!”
雪凌也笑了:“爱就爱吧,可别把我吓死!”
两人都大笑起来,敬臣突然响起了昊淼吃饭时的话,便问雪凌,那是什么意思。
雪凌神情严肃起来:“昨晚你听到马蹄声、鼎沸的人声后,要起床出去观望的事还记得吗?”
敬臣点点头。
雪凌接着说:“你听到的声音都是真的,昨晚女真从这里入关了,他们的目的是来烧杀抢掠。”
敬臣听了雪凌的话吃了一惊:“那他们为何没进院子?从村子过,也未见一家受到抢掠烧杀。”
“那女真们看不见!”雪凌说:“因为知道女真要来,我和弟弟才在昨天来到你家。本来我不准备叫弟弟来,可他一心要找你报恩,非要来。他说,决不让女真对你有丝毫的伤害,一定要化解这场灾难。就这样,他跟着我来了。我和弟弟用了一种叫做‘遮阳法’的法术,释放给了来的那些女真。这些女真被法术蒙骗,他们的眼睛只能看见坟墓、死尸和道路,听到的只是些鬼哭狼嚎。村庄和房屋、男女老少的人,在他们眼里是一片空白,统统都不存在,人的声音,他们一点也听不见。连那些女真的战马也被哄骗,它只能顺着道路行走,离开道路就寸步难行,明白了吗夫君?”
敬臣似乎是明白了:“那要是人从屋里、院子里走出去咋办?昊淼说的回应、感知又是何意?”
雪凌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敬臣的头:“真是个木讷的夫君!昊淼那是说,那些梦境中的情景,是你已经做过,或是正在做,和将来要去做的事,那是仙人在冥冥之中交给你的任务,是回避不了的。人来到世上,都有使命,只不过是使命不同罢了。狐狸来到世上,也有使命,它的使命也有所不同,修仙成道也是它的使命。”
“哦!”敬臣真的明白了:“这样说来,我的梦境肯定是真实的事情,我昨晚出了院子!”
雪凌点点头,用手指指河边:“夫君,咱们是否去你梦中的河边看看?”
敬臣巴不得去看看,马上点头同意了。两人手拉着手,不一会就到了河边。
那河边的一切,竟和敬臣梦中的情景一样,只不过已经没有活着的女真士兵了……那顶大帐还未拆去,河边挤满了人,有官军,有百姓,大家正在那里收拾女真兵卒的死尸。敬臣仔细看了一下,那些死尸的头上,竟真的都扎有发辫。
敬臣看到,几个官军正在收拾一具男尸,那男尸已经尸首分离,死者首级上真的戴了顶斗笠,满脸胡须,手里拿着一截断刀,可梦中的秃鹫的尸体却没找到。
雪凌告诉敬臣,那人戴的不是斗笠,而是女真的一种官帽。而秃鹫尸体,是存在的,只不过敬臣现在看不到,那是他的天眼还未打开,他的天眼只能在梦中才会睁开。
雪凌又说:“和你决斗的不是真正的隆科多!那只是他的一个替身!这个替身只是一只小小的苍鹭,没有高深的道法,还不能和狐仙作对,只能对付几个小小的鼠精。你昨晚的经历,是一次临战实习,对付隆科多可没这么容易!”
“不是隆科多,那、那个白衣人是谁?”敬臣又想起了梦中所见的白衣人。
“他是你的贵人!”雪凌说:“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龙辅、鹏雳师兄弟吗?”
敬臣赶紧回答:“记着呢,你快讲!”
雪凌慢慢说道:“龙辅转世后,虽在福建做官,但一直不得志,官也做得很小,只是个七品县令。可是,元始天尊亲自下凡,变幻成了崇祯皇帝身边一个重臣的模样,向皇上推荐了龙辅,让他统兵,平息女真作乱,皇帝已经批准。不久,龙辅就会上任。龙辅在凡间转世的人家姓袁,所以,龙辅现在就姓袁。七天以后,你俩将会有一次会面。那时,你的人生将要改写,我也有了希望”
敬臣有些不信:“娘子,你说的这是真的吗?”
雪凌答道:“千真万确!我的师傅曾告诉我,要寻找鹏雳,须从一句话入手。此话叫做‘文弱书生举剑降魔,白衣秀士来助呈祥’,文弱书生举剑,是个刘姓;而后一句话则是说龙辅前来助战。龙辅在仙界,从来都是一袭白衣,从不更换其他颜色,你梦中的白衣秀士便是龙辅无疑了。夫君恰姓刘,你就是鹏雳的转世。我太幸运了!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夫君!我的鹏雳!”
敬臣又惊又喜:“那样说来,我就可以保护娘子了吗?”
雪凌也兴奋地说:“是的!我身边有了夫君,有了鹏雳,看看隆科多还想怎样奈何我!”
夫妻俩越说越高兴,他们似乎看到了隆科多被砍掉头颅、看到隆科多被射下了战马。
突然,雪凌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出现了一丝忧愁。她这并不起眼的微小变化,一下就被敬臣捕捉到了。敬臣把雪凌揽在了怀里,爱怜地问道:“娘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敬臣这一问,雪凌就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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