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香山寺离的不远,是它却坐落在半山腰上,自打来到了天齐,苏真真就没做过什么锻炼,废了老半天的力气才爬上去。
“呼~累死了。”苏真真一**坐在香山寺的台阶上,胡乱的抿了下头上的汗珠,接过秋荷递来的水袋,一饮而尽,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是啊,娘娘。”秋荷也是累的气喘吁吁,早知道路途这么艰辛,她就坐轿子上来了,不过,还好总算爬上来了。
稍作休息,秋荷轻轻叩门。
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小沙弥走了出来,约莫着十三四岁的样子。
“二位施主光临敝寺,主持早已吩咐备好了客房,今日天色已晚,还请二位先行休息。”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向着苏真真行了个礼。
各个稍有些身份的人都会在一些有名望的寺庙备上专用的客房,当然,冷王府也不例外。
说明了来意,小沙弥一路指引到了冷王府的客房,也就是香山寺西苑。
并蒂连技朵朵双,偏宜照影傍寒塘。
此刻她能形容眼前景色的,只有这两句诗。
西苑门前的梅花开的正艳,丝毫不差王府半分。竟没想到,冷君寒爱梅成痴,不只是王府,连名寺都种满了梅花。
如今,倒是便宜了苏真真,坐享现成。
苏真真很喜欢梅花,特别是红梅。
她觉得梅花不是娇贵的花,愈是寒冷,愈是风欺雪压,花开得愈精神,愈秀气。
正如“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一时间,竟看的有些痴了。
无疑,只是一眼,苏真真便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帮我像主持带个好,明日会亲自拜访主持的。”
礼貌性的同小沙弥道了声谢,苏真真便欢喜的住了进去。
脑海中甚至闪过念头,,若是哪天离开了王府,自己以买座清净小院,在房前种满梅花。
清晨。
万籁俱寂,只有缓缓响起的鸣钟声。天蒙蒙亮,黑夜正在慢慢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秋荷还在休息,苏真真小心翼翼的起身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她。
慢慢的关上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山峦被涂抹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照着雪色,把一切渲染的朦胧而迷幻。
苏真真一路欣赏山间的景色,倒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整个人也变得清朗起来。
顺着小路一路来到佛堂,僧人们正在做着早课。苏真真便在门外等候。
收了收肩上的大氅,苏真真双手不停的摩擦,冬日的早晨,有些微凉。
不一会儿,房门慢慢被打开,僧人有秩序的走了出来,还是昨日迎接苏真真的小沙弥向苏真真走来,温和有礼的躬身道,“施主,主持在里面等您。”
道了声谢,随着小沙弥到了内堂,小沙弥便静静退去,大殿中只剩了苏真真与主持二人。
苏真真细细打打量着主持,只见他一身正气的坐在草甸上,虽是头鬓花白,依然精神抖擞,双眼散出洞察一切的精光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你来了。”主持好像早就知道苏真真会来,一脸总揽全局的气势,淡然的打量着苏真真的一举一动。
微笑着说道,“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与你说的话了么。”
苏真真有一瞬间愣神,须臾反应过来,拼命的想了想,茫然的摇摇头,“我…我想不起来了。”
主持爽朗的大笑出来,“哈哈哈,也罢也罢。”
苏真真的全部记忆她都能感应到,只有七岁那年她大病的那一年,记忆总是模糊不清,每次她试图去回想时头都会撕裂般疼。
苏真真柳眉轻皱,轻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主持怎么知道我要来。”
“年少时,曾与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当年,你父亲抱着奄奄一息的你来找我。”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年的那场大病自己是知道的,是之后的记忆却消失不见,况且爹爹也提过香山寺的事情,看主持的这个样子,该是他救了自己吧。
“还未感谢主持救命之恩。”苏真真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道。
主持满意的点点头“我们第一次相见时,贫僧就觉得小姐命运不凡。”
面前的女子有着非常人的聪慧与沉静,果然自己没有看错。
“即是小姐不记得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贫僧知道小姐的疑惑,小姐无需困惑,只需既来之则安之。”
试探着开口问道,“不知主持是否知晓的来这里的缘由?”
“只需记得,冥冥中自有安排。”
云里雾里的说了这么几句蕴含神机的话,不等苏真真思考,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将苏真真请了出来。
对着小沙弥问道,“对了,此番前来是为寒王迎娶侧妃的……”
“主持早已准备好,请施主不必担心。”话落,从怀中掏出一道符纸模样的东西。
“还请施主收好。”说完便潇潇洒洒而去。
主持的这几句话,云里雾里,倒使苏真真越的糊涂了。
算了,不管了,反正也想不明白,与其纠结,还不如好好的过着现在的生活呢,主持说的既来之则安之她是听懂了呢,不自觉嘴角微微上扬,生活就这么简单。
天已大亮,僧人们也做完早课去吃饭了,苏真真模了模瘪的肚子,秋荷该醒了,若是找不到自己会着急的,得赶快回去了,步子也快了许多。
“娘娘,您去哪了,奴婢好找。”
果然,苏真真老远就看到秋荷一脸焦急的在门前四处张望,见到自己回来,终于松了口气,朝自己奔来。
“哦,没什么,只是四处走走,见你睡的正香便没有叫你。”
“秋荷~”
秋荷好奇的看着苏真真,静静的等着苏真真的话。
“嗯?娘娘有什么事么?”
一抹笑意扬上嘴角,苏真真仔细斟酌到,“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还没有告诉过我,你从前的生活。”
秋荷似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连身子也不住的颤抖,白的脸上,被咬的嘴唇显得有些扎眼。
看着秋荷这般痛苦,苏真真忙到,“对不起秋荷,你要是不愿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随口问问的。
须臾,秋荷才慢慢缓神,声音哽咽的说道,“奴婢家穷,娘亲跟人跑了,爹是酒鬼,成日只知道喝酒,醉了就打奴婢。”
“后来又染上赌瘾,把家里能输的都输了,连奴婢也被卖给人贩子。”
“在集市上的,并不是奴婢的亲生父亲,他却是对秋荷最好的一个,所以奴婢才会卖身葬父。”
秋荷双眼含着泪光,嘴角却强忍着微微笑道,“能遇到娘娘,是秋荷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心里却是万般苦涩,“惜我们相遇的太晚了……”当然,苏真真并没有听到这句。
温柔的擦去秋荷眼角的泪水,轻轻的拍打着秋荷的身体“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不用再害怕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苏真真坚定的话语,像是对秋荷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的。
“你先下去好好歇息,我们好好在这呆几天。”
“是。”悄悄的为苏真真带上了房门,秋荷的眼中却没了往日的唯唯诺诺,只是稍纵即逝,双眸的亮光只是颤动一下便慢慢淡去。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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