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准备过去解决掉这女鬼的时候,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阴司大人果然厉害,想不到我斗了几天的魑竟被一掌拍回了原形;”一个五十来岁,身材较胖,穿着一身黑色道袍的道士从我身后走了出来。
我正奇怪这胖道士是什么人,胖道士对我行个了礼以后说道:“阴司大人,小道与这女鬼已缠斗数日了,今日得蒙大人出手才将她打回原形,这女鬼原本也是可怜之人,只因怨气太深碰此阴地才会成魑,只求可否饶她一条鬼命,将这女鬼交给在下,我愿超度她进入轮回。”
这胖道士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一开口就是一套套的,对我行礼还叫我阴司大人;我对胖道士回道:“你不用行礼,我不是什么阴司大人,只是这山林边上部队里的一个小兵,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胖道士走到我身边说道:“小道是这附近太玄观的的道士,道号灵通,这魑在此地已害了几人,我也跟她斗了好几次了,只苦于修行不高,几次都不能收了她,今晚我看这山林里又是阴气冲天,知道魑又造鬼境害人,过来看个究竟才巧碰到你,既然你不是地府阴司,但为何你会用诛魔令,而且诛魔令也不是一般阴司能用的,传说只是带有法令的四大阴帅才会此令。”
原来这胖道士早就盯上这东西了,估计她从一开始就一直躲在暗处没出来,不过他说的话让有我些莫名其妙,但多少我知道鬼这东西也是众生,只是道不同,应当以度为主,让她回到她该去的地方,实在度不了的话最好再去灭,随便灭杀鬼魂也会惹上因果,这道士真要能度的话交予他也是件好事,于是我对灵通道士说道:“我真不是什么阴差阴帅,也不会什么诛魔令,刚用的只是我在书里学到的降鬼手诀,我就是一刚入伍的新兵,战友走失了才来这里找,想不到碰上这玩意,你想要的话就给送你吧,反正别再让她害人就好;”
“哼…你们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再装好人了,特别是男人,全都该死!”躺在一旁全身虚闪的女鬼用极其愤怒的表情对我和道士吼道;此时,女鬼身上艳红的长衣已变成黑色,连原来血红的双眼也变成黑色了,估计这东西怨气越深,全身就越红,刚才果然是一下把他的怨气打散了。
道士转对女鬼励道:“你这东西还不知悔改,我看你是生前也是可怜之人,才求这位高人留你一条鬼命好帮你超度往生;”道士说完,在自已的小挎包里拿出一个精制的陶瓷小瓶和两张黄符,用极快的语速念道:“上请五方五帝斩鬼大将军,官兵十万人降凡庭,主为某家同心并力收鬼精:收摄村中巷陌家中宅内行客魉魉之鬼,收摄伏尸刑杀之鬼,收倒门户井灶之鬼,收摄五虚六耗凶吹恶逆之鬼……”
道士咒语一念完,扔出一张黄符直飞女鬼身上,女鬼瞬间化为一团黑烟,黑烟全被吸进了道士手里的陶瓷小瓶后,道士再用另外一张黄符把瓶口封住,整个过程干净利索十分老练,看得出这胖道士是有些修为而不是一般的江湖术士,特别是驱符术,光这一门的修练也并非常人所能想像的,能驱之符必定是道家正统符咒,一般要自已精心所画之符才能驾驭,而画符学问就大了去了,故有所谓:“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口叫法。”一张有法力成功的符咒是要花费多少的精气神在里面才能完成,而画符其程序之复杂,方法之繁琐,就足以令人头晕目眩,这些我早就在《太眩汇篇》里面领略到了,之前我也尝试性的画了几张符,但自我感觉一直都不是很好,这胖道士露了这么一手,不免让我有些惊叹!
道士收完女鬼后,转身对我说道:“既然不是阴司大人,那就容我叫你小哥吧,多谢小哥今天出手相助,这女鬼我带回帮她超度往生。”说完,又从小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我说道:“小哥你说你刚用的是降鬼手诀,不知小哥是从哪学来,而且能把这带着血煞的鬼物一掌打回原形也并非凡人,还请有时间到我小道观一叙,上面有我电话号码,小哥来时打我电话就好,我会让人去接你过来。请问小哥大名?”
我靠!现在的道士还搞名片,一口口文邹邹的还以为这道士清雅月兑俗,突然搞张名片过来,真让我大跌眼境。
我接过名片后说道:“我叫陈淼,你先别急着走,我这里几个战友还昏迷着,还有昨晚走失的战友,现在都不知是死是活。”
道士看了看我那倒在附近的几个战友说道:“小哥尽哥放心,他们只是被迷了魂,三魂七魄齐全并无危险,你昨晚走失的战友应该是个女娃吧,也难怪还能活着,这女鬼留着这女娃的性命是想给自已留个替身,换成是男的话,估计送命了;待我念个醒魂咒和安魂咒,一会他们就可以醒了。”
道士念完咒后转身离开了,我扶起黄简东,准备拍醒大个的时候,发现我右手掌上的“敕”字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往大个脸上拍了几下,大个迷迷阵阵的睁开双眼,问我怎么回事,我也没空去回答他,让他帮忙弄醒其他几个战友,几个人醒了以后都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想如果如实说出来恐怕只会吓到他们,再说他们也不一定会信,直接告诉他们可能这地方有瘴气,我们估计是吸了才会晕倒,其实这种小山林哪会有什么鸟瘴气,只有那种温热的大森林才会有这东西,可他们好像就是信了,明摆着欺负他们没文化。
我们几个赶紧过去看看倒在河边的人,果然是昨晚失踪的女兵,只见她倒在地上皱着眉锁双眼紧闭很痛苦的样子,我们把她扶了起来,怎么叫唤都叫不醒她,应该是被迷的时间太久了,一时醒不过来,没办法我只能把她先背回去,还好这丫头只有九十来斤,一路上他们几个都说头痛不舒服走路都困难,没办法只能都由我来背,也不怪他们,刚被迷了魂,三魂七魄未稳,头痛犯晕是正常不过了,只不过第一次背女孩子,后背被顶着的那个感觉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回到营区后,班长他们那一组的人已经在等我们了,看我们把女兵背了回来班长着急的说:“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整整晚了半个小时,急死我了,她是怎么回事了?你们是在哪找到她的?走走,我们还是把她先弄到连部去再说。”
把女兵抬到了连部后,连长看我们真把人从山林里找回来很是惊讶,看着女兵正在晕迷,让文书赶紧去叫卫生员过来看看。我把情况跟连长和班长汇报了一遍,当然不能如实汇报,打死他们都不会信,要不就以为我是傻x,只能说人是在山林里的山沟处找到的,估计那有瘴气所以人才晕迷在哪里。卫生员来了以后,检查了一遍发现女兵的生命体征一切都正常,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晕迷不醒,找了辆车,直接把人送到405医院里。我们几个都回到了宿舍休息,想起了那道士给我的名片,我把名片拿出来仔细看了看,名片很简单,就几个烫金字:太玄道观观主灵通道士,还有就是他的手机号码。我把名片扔进了自已的挎包里面,脚也懒得洗了倒头便睡。
事后,班长和连长找了我们几个详细地了解当晚的情况,那女兵在医院第二天也就醒了,但头脑还是不太清醒,也不知道这女兵是什么*,连里只决定关她三天的禁闭和写了份检讨。不过经了解原来这女兵丫头在家是只管吃饭睡觉花钱的千金小姐,当了兵以后受不了新兵连的苦,合计跑回家算了,当晚熄灯后等到一点多的时候,她从围墙翻了过去,以为山林不大走一小段就能到公路上,结果没走多远,她自已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心里也在庆幸这女兵被迷了一整天三魂七魄都齐全,要不少了一魂或一魄,那以后不是呆子也是傻子。
一周后连队开了个连军人大军,连长先狠狠的批评了新兵刘青青同志和十班长,然后又狠狠的表场了我们四班,最后决定我们找到刘青青的五个人和四班长每人记一个连嘉奖,这事可把我们班长乐得微笑了十多天。只是徐明杰这小子好像比较聪明,老在没人的时候神神秘秘的问我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我有事瞒着他们,我说那天我也晕倒了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后来又忽悠了他几次他还是不太信,最后没办法了我认真地跟他说:其实,那晚出现了个青面燎牙的女鬼,被我一掌拍飞了。徐明杰“切”了一声以后来了一句:“骗鬼去吧你。”再后来,我直接不鸟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