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方的井口已不像刚开始那样煞气冲天,我快步走到井口往下一看,原先井底在月光下冒着血一般的红光而深不见底的血洞也不见了,而是黑暗得有点浑浊,虽带着血煞的怨气消退不少,但还是能感觉得到这股强大的怨气就躲在井底的暗处;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射过来一束白色的强光灯,随着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什么人半夜不睡觉又跑来这里找死?”
这声音很熟悉,我转过身一个高大的身影拿着一个强光手电正对着我的脸照,虽在强光灯直照下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就这说话难听得要死的声音加这身材,不是一班的牛眼班长还能是谁?
“陈淼?大半夜你不睡觉跑来这里干吗?谁叫你又把那井口弄开的?刚刚你都干了什么了?”
牛眼班长一连的发问弄得我真有点懵,说真刚才碰到女鬼还不像现在碰到他这么紧张,有点语无论次的回答道:“那个…没干什么啊…牛…哦不,一班长,我就是睡不着…过来看看刚才发生什么事,这不刚想看你就过来了;”
“赶紧把井盖给我盖好,跟我过来!”一班长说完以后朝营房的方向走了过去,我立即把井盖弄好后跟上他后面。
一班长把我带到了他位于三楼的单人宿舍,到了宿舍里一班长把门关了以后说道:“坐吧,你刚刚都做了什么了?”
我装听不懂的回道:“一班长,我没看到什么啊,就好奇过去看看,这不你就过来了!”
“别给我装了,刚才我都看到了,真看不出来啊陈淼,那么猛的东西你都不怕,居然还能把它吓回去,行啊,看来你不止是聪明,还有点真本事!”
被牛眼班长这么一说我心里突然一紧,他好像是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女鬼在手上金光四射的时候是恐惧地尖叫了一声,那尖叫的音量虽是超大,但鬼的叫声再大正常人是听不到的,道理就像收音机一样,人鬼完全不处于同一个波段甚至可以形容成不同个频道吧,只有两个波段搭在一起了才能交流,看到鬼的时候也自然无形中和鬼同时搭到了一个波段,鬼的所说所为自然也就能听到看到,当然像一些老鬼或牛逼一点的鬼也能使人跟它们搭到同个波段上去,这就是所说的活见鬼,人利用法器修为也一样能看到鬼,牛眼班长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刚刚他是碰巧看到了,还是和我一样天生就能看到这些东西?我有点迟疑的问道:“牛…哦不一班长,你刚才都看到啥了?”
牛眼班长等了半天,我憋了这么一句话出来气得他那双牛眼一下盯得更大,样子好像要吃人似的,盯着的说道:“我在问你小子呢,你反过来问我?
牛眼班长没等我回答又换了平和点的语气继续说道:“说吧,鬼我也能看到,那口井里的东西我早就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把那东西给弄回去的?”
难怪大半夜还神秘兮兮地把我带到他的单人宿舍,别人看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搞基,原来是想跟我讨论这些事,看来我猜的是没错,他和我一样能看到阴邪的东西,也没必要瞒着,我有些把心放下道:“原来一班长你也能看到,不是我不说,是我不敢说,我知道这里是军营不能讲封建迷信所以有些事我不敢乱讲,以前我就发现那口井不对劲了,今晚出了事我才半夜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阴邪之物在作怪,当我打开井盖的时候冒出来个女鬼,这不就发生了你看到的那一幕了。”
牛眼班长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以后才换了个好看些的表情,拿着军用口壶倒了一杯水递给我以后说道:“我虽然也能看到,但我和其他人一样从来不敢靠近,平时在别的地方看到了那些脏东西我也是装看不到,今晚我还有点不相信自已的眼睛,想不到那东西那么猛你也能对付!”
牛眼班长说完以后又递了一根烟给我,这态度180度的转变还真让我有些不习惯,不过一班长估计是这汽训营里最老的兵了,也许他知道这口井的历史,我接过烟以后问道:“一班长,这口井到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我问过我们班长了,他就告诉我们这里以前是知青点,井是当时的知青挖的,其它的他什么都不说?”
一班长冷笑了一声以后说道:“你们班长那新兵蛋子他知道个毛,你以为他不想说啊,是他自已也不知道,这口井的事除了我跟营长,没第三个知道,不过我倒不介意把这事说给你听!”
看来真是问对人了,我来了精神说道:“一班长,你愿意跟我说的话我洗耳恭听!”
牛眼班长先皱了一下眉头好像在回想什么,吸了口烟以后说道:“咱这是在部队,很多事不能像地方那样处理,要不这口井早找人得理掉了,现在碰到你这个懂行的我才能说出来,看看有没有办法处理一下,不过这事你不能再跟行何一个人说起。”
“放心吧一班长,咱这里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这个我懂,我也不会去跟别的战友透露这种事的!”
牛眼班长听我这么说以后才放心地继续说道:“1987年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是汽训营新兵,营里在上一批学员毕业以后就进行了营房重建,当时这里只剩下教员班长和营里的干部二三十人,而那口井那时候已经存在了,也一直封着不让用,但偶尔还是在井边发生点怪事,直到开工后几天营里决定把这口井填了,两个工人把井口撬开后还没来得及填上当天晚上就发生了怪事,那晚正好是我跟张班长两人值班,张班长也就是现在的营长;当晚十二点多我俩正在宿舍里睡觉的时候,听到不远处总有个女的在哭,我问了张班长有没听到女人的哭声,张班长也听到了,于是我们俩拿着手电筒到外面看看是怎么回事,这大半夜哪家的媳跑到我们营区里来了,当时我们顺着哭声找到了炊事班,走到水井不远的地方我俩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正坐在井边上底着头边哭边擦眼泪,而且那种哭声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听起来有点让人毛骨悚然,张班长拿着手电照着那个女子的脸问她是什么人的时候,那女子慢慢的抬起头看我们,这一抬头可把我跟张班长给吓坏了,完全是一张惨白的死人脸,还冲着我们诡异的笑了一下,我跟张班长吓得撒腿就往营部跑,到了营部以后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而第二天那两个弄开井盖的的工人也都生病干不了活,没办法只有把事先放在一边,开始我和张班长那时候也不敢把这事讲出去,可是随后几天怪事就越来越多了,轮到值班的人只要半夜12点一过就总是听到有女人的哭声,而他们看到的也跟我和张班长看到的差不多,就一个白衣女子坐在井边哭,一个贵州兵还差点被拖到井里去,好在当时修理排的人听到那贵州兵的喊叫声赶了过来才没被拖进去,但也被当场吓晕了,这事当时传来传去营里的干部也都知道了,但在部队有些事不能像地方一样,当时营区不远有一个三清观,一有位副营长跟那混得挺熟的,几个领导暗底下商量一下以后就偷偷地把三清观里姓徐的老观主请了过来,老观主在晚上闹鬼的时间来了几次以后说这井中的女鬼怨气太重,并不听他所劝一意守着这口水井,加上女鬼的尸骨还在井里面,他需要做一场**事先降服之女鬼,然后把尸骨打捞出来,再为他做一场法事超度她,但是营里的干部怕这里是部队影响太大了,没办法,他选了个白天没人的时候做了场小法事又把这女鬼封回井里头去,而那口井也就是从那时候封印到了现在,而这件事以后营长开了个会宣布不允许再提起。”
听完牛眼班长所说,我终于明白那井盖上的镇鬼符是怎么一回事了,看来我真没看错,镇鬼符真是出自高人之手,符上还特地加了料,多了镇尸的作用是因为这女鬼的尸骨还在这口井里而没入土为安,而且这女鬼的怨气太深,难怪她能够隐匿在这至刚至阳之地这么多年而不入鬼道,这几十年下来女鬼的怨气已经越积越深变异成血煞了,可惜是在部队,要是地方的话估计当时那姓徐的老观主早收了这女鬼。不过这女鬼到底是什么来历?而她口中的青华又是什么人?我带个这个疑问道:“一班长,今晚那女鬼一直叫着一个叫青华的名字,这个叫青华的是什么人?而这女鬼是不是跟这个叫青华的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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