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外,鲜卑营地。
“达达,你们昨天就到了,怎么我看定中还是原来那样子啊,该不会是怕了吧。”乌尔善大笑着,走进了帐篷。
“乌尔善,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你们夫余人勇猛,那就把定中攻下来让我们看看。”达达冷笑,乌尔善也算是夫余小有名气的勇士,就是脑子有些不好使,经常分不清楚主次,在荒野,甚至在整个北方,鲜卑才是真正的霸主,夫余?哼!只是依附鲜卑生存的族群罢了。
“哈哈,达达,乌尔善只是开玩笑罢了。”苏达微微一笑,看向符波:“没想到这一次,是你来了。”
沉默不语,符波没有搭话,苏达可是夫余人中少有的聪明人,被他抓住什么话柄,可不好,用汉人的话来说,就是言多必失。
“符波,苏达和你说话呢。”乌尔善不悦的,低喝起来。
白了乌尔善一眼,符波面带不屑,乌尔善?呵呵,在夫余人中也许算是勇士,但是在鲜卑,像他这样勇武的人,多了去了,符波更懒得理乌尔善。
“乌尔善,这是我们鲜卑营地,而且符波是符察首领的儿子,注意你们的身份。”达达不耐的说着,而他身后的达亥更是目露凶光。
“这是干什么?大家的目的都是一致,还是分一下任务吧。”苏达按住乌尔善,抢先说道。
“这就对了。”达达笑着点头,厉色道:“这一次,大王下令,三路大军南下,抢夺一番,带回足够的粮草。而定中,就是拦在我们面前的第一个障碍。”
“我听说定中的校尉很难缠,大家还是小心一些。”符波提醒着。
“哼!符波,我看你是被吓破胆了吧。”乌尔善发泄着心中不顺,在这营帐,也只有默不作声的符波,最好欺负。
“呵呵,我倒是听说,有人率领上千勇士偷袭定中,结果失败了,而且还留下几百具族人的尸体。我真是不知道,这些人脸皮怎么那么厚,没有一点羞耻。”盯着乌尔善,符波旁若无人的说着,而乌尔善早已握紧拳头。
“谁能没有败绩呢,符波,你就不要再说了。”苏达一脸惭愧的样子,心里却也在平复着怒火。
“别说这样废话了,还是商议怎么攻下定中吧。要是让其他人抢了先,那才是真的耻辱。”达达严肃的说着,带头走出了营帐。
几人来带一处山丘,看向不远处的定中城。
“定中不大,但是和我们胡人有血的仇恨,这座城池,就是唯一一座下过禁胡令的城池,这是耻辱,我不管你们怎么看不惯对方,但是这座城池,一定要拿下。”达达指着定中城,愤恨的说道。
“小小定中,这有何难。”乌尔善大惊小怪的瞥了达达一眼。
“好,这是你说的。”达达轻喝,刚想说话,苏达却是抢先一步。
“这样吧,我们何不拿定中比试一下,我们攻打北门和东门,你们攻打西门和南门,如何?”苏达笑着,看着定中,颇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
“好,就这么说定了。”达达意气风发。
商议已定,苏打和乌尔善离去,符波盯着定中城,又想起了严冬愤怒的表情,西门?符波心下摇头,说道:“达达,南门交给我和登巴,西门就交给你们了。”
原本还想让符波打头阵,没想到符波竟然自己先提出带人分开,苏达也只好点头。
“嘟~~~”
“嘟~~~”
胡人悠远的号角响起,一队队胡人骑马上前,一步步靠近定中。
轻睡的严冬被四面八方响起的号角所惊醒,忙起身,严冬走出屋子,骑马而上,带着亲卫,就朝西门而去。
来到西门,严冬看到不少百姓拿着扁担,篓筐,或是畏缩,或是惊恐的站在墙角。不用想,这些人肯定就是富源村和那些大户人家出的劳力了。
“校尉,您来了。”见严冬上来城墙,任东和潘奕迎了上去。
“有多少胡人?”严冬来到垛口,向外看去,只见一片人影,根本数不清楚。
“据估计,胡人应该会先派一个千人队攻城。”任东有些紧张的说着,他不是没有和胡人交战过,只是一下子面对上万的胡人,心中难免有些没底。
“一定要守住,如果情势危急,立刻派人向军营求援。”严冬正色,转身说道:“坚守住,我去其他的城门看看。”
严冬刚下城墙,就听到城外传来的呼喊声。
“哈!哈!哈!”
“哈!哈!哈!”
一排排胡人下马,手持胡刀和盾牌,整齐的朝城墙靠近,而在两排胡人身后,是几十架云梯,正缓缓的朝城墙前行。
深吸一口气,严冬立即骑马而去,他要赶在胡人攻城之前,巡视一遍城防。
任东和潘奕相视一眼,城外的胡人在据城墙十丈的时候,停了下来,用刀拍打着盾牌,在更远的地方,三排胡人骑马弯弓,箭在弦上。
“举盾!”任东大喝。
“嘭!嘭!嘭”
士卒们将盾牌堵在垛口,都躲避在后面。而任东和潘奕也是躲在城楼的石柱后面。
城墙上盾牌折射着城下胡人盾牌上的光芒,达达毫不避闪这些阳光。
看着城墙上胆怯的汉人,再看看身前这些面无惧色的鲜卑勇士,达达心中充满了骄傲,充满了豪情。
“放箭!”达达一挥手,身后响起急促的号角声
“嘟~嘟嘟~~”
前方,一个千夫长听见号角,顿时下令:“放箭!”
“嗖!嗖!嗖嗖!嗖嗖嗖”
无数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一道道箭矢在地上留下一片阴影,而后瞬间,就来到了城墙上!
“呯!呯呯!”
“嘭!嘭......”
“噗嗤!”
“啊!”
城墙上霎那间响起无数声响,只见一道道箭羽打在城墙上落地,一道道箭矢定在盾牌上,定在城楼上,或者,定在士卒的身体上。
注意到几个士卒中箭,任东心中焦急,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大喊道:“把他们抬在垛口旁,快点!”
待看到不少士卒抬头观望城外,任东又忙喝道:“低头,低下头!不要抬头!”
就在任东在城墙上大喝的时候,胡人善射者再次弯弓搭箭,千夫长的手高高抬起,轻喝道:
“放!”
“嗖!嗖!嗖嗖!嗖嗖嗖!”
无数箭矢再次漫天飞舞,冲向城墙。
“嘭!嘭嘭!”
三声沉闷的嗡响,任东躲在柱子后,一动不敢动,他甚至都能感受到柱子的颤抖。聆听着耳边呼啸,任东的心,飞速跳动起来。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士卒们紧张的靠着盾牌和城墙。不敢再乱动一步。
达达看着箭矢划空,心中甚是得意,可是在看到箭矢效果不大后,达达皱眉,沉声道:“进攻!”
“嘟~嘟~嘟~”
短暂而又急促的号角声顿时响彻云霄,一排排手持刀盾的胡人大吼着冲向了城墙,而其后抬着云梯的胡人更是疯狂的奔跑起来。
“杀!杀啊!”
“杀啊!”
胡人冲锋的声音传来,任东忙走到垛口,急忙下令:“弓箭!”
一声令下,只见一个个士卒拿出背后的弓箭,掏出箭矢,搭在弦上,走向垛口。
“放!”任东大喝,手上的箭矢月兑弦而出。
“嗖!”“嗖!”“嗖!”
几十只箭羽“嗖!”然而下,可是对于满地的胡人来说,实在是太少了。
“啊!”“啊!”
“杀啊!”“杀啊!”
惨叫声被冲天的喊杀声所掩盖,眼看着胡人已经来到城墙下,任东大喝道:“射杀抬云梯的人!”
说着,任东瞄准一个抬云梯的胡人,箭矢直冲而去。
虽然听不到惨叫,但是看到胡人中箭倒下,任东再次弯弓。潘奕的手飞快的舞动着,一支支箭矢倾斜而下。
可是,这些都阻挡不了胡人的脚步,因为,人太多了。
严冬听到了胡人的号角声,此时的他来到了南门,他看着城外的胡人静静的站在远处,有些怪异,又有些紧张,生怕是胡人的什么诡计,不过当他看到符波的时候,严冬稍微有一些安心。
“南门是符波攻打,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危机!”严冬心中想着,又叮嘱钱裴和罗玉柱说道:“你们小心,但绝不能丢了南门。”
“是!”
“校尉放心!”
钱裴和罗玉柱沉声,目光狠厉的看向城外的胡人。
南门外,符波看到了严冬,他突然觉得,严冬好像是上天赐给他的敌人,无论自己到哪里,都有严冬的身影。
耳边传来冲锋的号角,符波知道,达达开始攻城了,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定中,并没有多少人,破城,只是时间问题。
“符波,达达都开始攻城了,我们也开始吧。”登巴提议,看向符波。
“不急!”符波摇头,这时候,他看到城墙上的严冬已经消失了。
“可是万一达达他们攻破西门怎么办?”登巴有些为难,他不想和符波闹别扭,虽然他也是鲜卑另一大族首领的儿子,可登巴并不受自己父亲的待见,要不然,这一次也不会只带着五千人来定中。
“放心,定中,不会那么快就被攻破的。你要是心急,就先带着手下放几箭。”符波笑着劝道,自己却是回到了刚搭好的营帐内。
“这!”登巴叹气,转身跟着符波,走进了营帐。
北门,苏打和乌尔善骑马伫立,说是包下了北门和东门,但是苏达只是派了三个千人队在那里,而剩下的人马,全都在他的身后。
“苏达,达达都开始进攻了。”乌尔善有些不悦的说道。仿佛那一声声进攻的号角就像是一声声达达的嘲讽。
“呵呵,那你也带着人上去吧。”苏达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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