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烧杀抢掠
夜宿昼行,板原旅团咬住了一个团的国民党部队,将其围困在一座孤城内。多次攻城,都遭到顽强地抵抗,伤亡惨重。因此,长官向大家传达了司令部不留俘虏的命令。拂晓,三个联队七千余人全部投入战斗,在炮火的掩护下,多辆轻装甲车开道,步兵紧随其后,起了总攻。密集的狂轰滥炸后,近乎疯狂地扫射溃退的残兵败将。中弹的一瞬间,人身像风雨飘摇中的一叶孤舟,立刻倾覆,跌入护城河水里激起一滩漩涡,在炮火的轰鸣声中沉入水下。女子特战队接到的指令是,跟随一个中队的步兵,穿插到守军的背后,出其不意地切断退路,以防中*人逃跑。
长途奔袭到一个山丘下,一群衣衫褴褛的平民百姓仓皇赶路。樱子忽闻一阵枪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应声颓然倒下,大部分人猝然毙命,甚至还没来得及喊叫一声。有些人手中的包袱摔落在地,菜团窝窝头一类食物在血红的地面上滚动,最终像倒下的主人命运一样,滚到失去了最后的动弹之力。
“仅仅是些无辜的百姓,为什么大开杀戒?”樱子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绝望地嘶吼。
“也许是些乔装打扮的支那军人。”身旁正在收枪士的兵冷冷地说。
“哼!”对冷血的枪者,樱子怒目而视。
“啪,哒哒哒!”侧面的枪栓急促地拉动,又是一阵枪声大作,单的步枪和机枪连声混在一起,拼命逃跑的老百姓在扫射中,东倒西歪地中弹身亡。樱子悲哀地低着头,紧紧地用双手捂住眼睛,心里骂道:“刽子手,真是作孽!”
飘着硝烟的天空,升起了三颗信号弹。传来了围歼城中守军的信号,中队长小野挥动战刀,“出击咯咯!”全队人端枪冲锋,向小城奔跑包抄过去。一路上,凡是迎面而来的活物,一个不留地格杀勿论。
城内的国民党军被分割包围,一点一点蚕食掉,大势已去,死的死,逃的逃,剩下来的是一些零星的负隅顽抗的残兵游勇。拉网式地搜索,穿街进巷,见人就杀,冲锋枪扫射,刺刀见红,不管是穿军装的敌军,还是普通的平民,没有一个人生还。满城成了日本兵泄兽性的血腥竞技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耀武扬威地露着狰狞的yin笑。
护城河岸集聚着一大批仓皇逃难的人,掺杂着溃败的支那军人,但绝大多数是衣不遮体的平民。
“轰轰轰”,在长官的指挥刀的挥舞下,炮兵们迅速调转炮口,齐刷刷对准难民,火光冲天,爆炸飞溅与硝烟弥漫,已是苟延残喘的生命瞬间灰飞烟灭,遗留下来的是,喷洒满地的鲜血,支离破碎的肢体,还有那死不瞑目的亡灵。
樱子脸上的血色毫无,依稀记得父母与哥哥被松下尾郎害死,她扑在他们的遗体哭得死去活来。这一刻,面对尸横遍野,樱子的眼泪却在心里打转。感到晕眩非常,似乎下了人吃人的人间地狱,野蛮与残暴,血腥与兽性成了主宰。深爱自己父母姐妹的熟悉战友,对别人的父母姐妹居然摇身一变成了野兽,人性丧失得无影无踪,惨无人道地杀害平民百姓。无休止地绝情杀戮,凄惨惨地哀号哭泣,萦绕在樱子耳畔。连那些白老人,孕妇儿童,无一幸免地惨死在屠刀之下。樱子眼前仿佛是一片血淋淋的海,精神也彻底崩溃了,溜之大吉,已成了她得以解月兑的以选择的唯一出路。
在惨烈的战争嘶鸣噪音声中,冲锋枪在樱子手中颤抖,身不由己地滑落在地上。
“疯了吗?你应该非常清楚逃兵的下场。”一个人声音冷冰冰的,用那双熟悉却冷酷的眼睛盯住樱子,手中扫射的冲锋枪仍不停歇。
樱子虽没有勇气抬起头来正视多管闲事的舍友,但口中充满了不屑,“羽田秀,你”面前这个和多数日军一样杀人如麻的女人,樱子像是突遭不明物击中大脑,昏晕了过去。
“樱子,你醒了。”在一所民房里,樱子刚从床上下地,馥雅香端着碗走进房间,说:“我给你熬了碗鸡汤,趁热喝,暖暖身子。”
“谢谢你!”樱子接过碗,看了看脚下,突觉得一阵恶心,胃口顿失。室内的地上一摊一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清除,恐怕户主的尸体也是刚被拖走的。
“噢,对不起!只怪我只顾着杀鸡熬汤了。”香说着,转身出去找来工具,赶忙清理掉污渍。是,弱不禁风的香极力忍受着令人作呕的血渍,嗝了两声后,慌乱地放下手中的扫帚,冲出了房门,呕吐起来。
“你呀,你!自身的毛病,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忌讳?”樱子走出来,轻轻地为香捶背,惺惺惜惺惺,忘却自己的恶心。
院子一侧,羽田秀正背对着樱子在那里擦枪。樱子冷漠地鄙视。
“擦有何用?心中的血污是永远也擦不掉的!”
秀头也不回,仍不停地擦拭,“说这些无用的话干嘛?我只想着效忠天皇,效忠国家。”
“效忠,难道就该兽行大,烧杀抢掠吗?”樱子颤抖着嘴唇,几乎是嘶吼。
秀站起身来,背起擦好的枪,低着头,边往屋里走边说:“吼什么吼?我们的人也死了很多。他们告别父老乡亲,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却永别亲人长眠异国他乡,再也回不去了。家人和国民又何尝不伤心?你身为大和民族的一员,胳膊肘为什么要往外拐?我怀疑,你的脑子一定是进了水!”
“羽田秀!你,你简直是不理喻!”樱子看着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秀,愤恨得上气不接下气。
香顾不上难受,扯了扯樱子的衣角,“算了,算了!人各有志,没有必要太较真。”
“哼!”秀斜了一眼,懒得再搭理地闯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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