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白树成和水莹离开了雨石村。他们走在深山里,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很安静地走着。
白树成看了看水莹,他感觉水莹好像是有什么心事,独自在想着什么事情。
“水莹,你怎么了?”白树成开口对她说。
“没怎么呀,公子。”水莹心不在焉地回答说。
“那怎么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心事?”白树成又问。
水莹依旧说没什么事,为了不让白树成担心,她还故意冲他笑了笑。
白树成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问了。
水莹的目光又变回了忧伤,她回想两天前在茅草屋里的情景:
老人对水莹说:“姑娘的伤,之前就已经留下过病根,而且染过尸毒。”
在百媚谷山上杀妖邪受的伤,后来又去山上为士卒们下葬,一定是那个时候染下的尸毒。水莹又问刘伯伯说:“难道就没有办法治吗?刘伯伯,我还要找师父,不想这么快就死。”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可惜太晚了,伤口又多次受到伤害,而且尸毒已经侵入了心肺。”
听到这样的话,水莹心里很难受,自己就剩下很短的日子了,这段日子自己该怎么去度过呢?
“水莹!水莹!”白树成的声音出现在水莹耳边。
“怎么了?公子。”水莹看着他说。
见水莹回过神,白树成忙对她说:“走了一下午了,肚子都饿了,休息一下再走吧!”
“好。”水莹点头说。
白树成从附近树上摘下了几个果子,用手擦了擦就要吃。
水莹忙对他说:“等一下,公子,不洗一洗怎么能吃呢?”
“没关系。”白树成毫不在乎地说。
“回头坏肚子怎么办?”水莹把白树成手里的果子抢了过来说:“给我,刚才来的时候我看到那边有个小河,我拿过去洗一洗公子再吃。”
“好吧。”白树成点了点头,他坐到了树下。
水莹又摘了几个果子,捧着果子向小河方向走远了。
白树成倚坐在树下,闭上眼睛休息。
鸟儿叽叽喳喳欢叫个不停,花草树木散发着各自的味道弥漫四周。走出树林的水莹看到了小河,她刚要走过去,突然月复部一阵剧痛。痛得她捂着伤口倒在了地上,怀里的果子都轱辘轱辘地滚散了。
水莹脸色惨白,她竭力地呼吸着,月复部的疼痛如刀割一般。
是自己快要死了吗?好难受。她看着自己颤抖的手,上面竟染上了血迹。慌忙间,她取出草药瓶,服下雨石村老者给她配的草药,那草药也只是暂缓病情而已。
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水莹被疼痛折磨得筋疲力尽。伤口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些缓和,她艰难地从草地上爬了起来,伸手去捡那些果子。
白树成坐在树下等了很久,才看到水莹走回来,他忙站起来责备水莹说:“水莹,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我都快饿死了!”
水莹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将洗好的果子放在白树成手里。
当触模到水莹的手时,白树成清楚地感觉到那肌肤很是冰凉,他又仔细地看了看水莹,发现水莹一脸病容。
“水莹,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惨白啊?”白树成关心地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水莹轻轻摇头,无力地说:“我只是有一点累……”
白树成不安地看着水莹,水莹没有去看白树成,而是慢慢地坐在树下,看着不远处的花花草草。
白树成叹了口气,吃着手里的果子,不去想了。
又走了两天,他们穿过了森林,水莹走到路旁的一处石头前,看见上面刻着‘巫蛮’二字。
前面的山想必就是西巫山了!水莹望着不远处波荡起伏的大山心想。
西巫山本是一处美丽富饶的地方,很多人都喜欢住在那里,那里有郁郁葱葱的树林,清澈的河水,肥沃的土地,四面风景更是美不胜收。
可是,自从妖邪入侵西境,老妖王占据此处为栖身洞府以后,这里的一切都变了。妖邪们肆虐屠杀生灵,到处散发着浓郁的妖气。草木枯萎,花儿凋谢,生气散尽。只剩下一片荒芜和遍地骸骨。
水莹感觉到去前面的路有很重的妖气,非常凶险,她告诉了白树成。
白树成心里有些害怕,但是还不死心,他胆怯地对水莹说:“怎么办啊?这里可是去西边的必经之路。”
水莹看着那座山,想了一下说:“看来,只有冒险从山下的峡谷穿过去了。”
白树成没有说话,虽然他总是口口声声说要杀妖邪,但真要是碰到了,他就会害怕得六神无主。
看见白树成被吓得苍白的脸,水莹叹了口气。她拉着白树成的手说:“没事的,公子,还有我呢。”
白树成点了点头,勇敢了许多,他跟着水莹向山下走去。
森林里阴森恐怖,水莹拉着白树成,小心翼翼地在树枝绿叶下移动着,在这里随时都有危险。
周围出奇的静,水莹踩着枯叶,轻轻地从树下的空洞穿过。忽然,树上传来‘沙沙’的叶子声。水莹吓坏了,她连忙拉着白树成躲回了树洞里,右手握住铁剑的剑柄,警惕地抬起头盯着周围树梢,仿佛随时准备拔出剑。
但看两只乌鸦从树上飞起,盘旋着叫了几声,便飞向了天空。
水莹松了一口气,但脸色依旧有些煞白,白树成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有些愧疚:水莹毕竟是个女孩子,只是在自己面前故意装得很坚强罢了。
水莹仔细地观察四周,确定没有危险才拉着白树成出了树洞。这里并非外面,浓重的妖气即使是道行高深的仙人都要警惕三分。
他们穿过了林子,来到了山下,终于看到了零零散散的行人。两个人一直悬着的心,也有些放松下来。
几经打听,知道这里确实常常有妖邪出没。水莹和白树成商量了片刻,但看天色刚好,决定趁早过山避免夜路的凶险。
就在两个人打算动身时,突然在他们身后传来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水莹姑娘!”
白树成与水莹回过头,看见一个面目清秀、身穿清白色道袍的少年向他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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