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又过了一个下午,小玉在院子里帮大勇收拾药材,大勇因为笨手笨脚的碰倒了竹筐,撒了一地的药材,小玉叉着腰骂他。
这一切都被白树成看在眼里,那个又壮又大的大勇大多的时候都是挠着头憨憨傻笑。那个小玉就是个丫头片子,虽然看起来和水莹差不多大,却连水莹十分之一都不如。
傍晚,老头子回来了,背着的手拎着一捆干枯的药草。
他一进屋,就看见床旁边还摆着白树成没有动过的粥和馒头。他摇了摇头对白树成说:“你这娃还真是死倔,嫌饭菜不好吗?”
白树成没有回答他的话,依旧失神地望着窗外。
“你这娃呀!”老头子阴沉着脸,将白树成的手拉过来把脉。
“看吧,病好得差不多了。”老头子说:“你以后就留在这里吧。”
“这怎么行!”白树成急了,冲老头子大嚷道:“凭什么让我留在这里?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呢,明天一早我就走!”说着,气冲冲地翻过身子。
老头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土房。
下午的时候,白树成在土房里没意思,就来到了院子里。雪地原本寒冷,但有了阳光还算暖和些。
他双手藏在袖子里,坐在了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看天空。
天,是少有的晴朗,阳光明媚。自己瞎了只眼睛,还能看见。瘸了一条腿,也还能走路,弯驼着背、骨骼扭曲,却还依旧活着。
是啊,至少,自己还活着,白树成深吸了一口气,活着就要考虑以后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小玉从后院药房出来,看见白树成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看天,微微一笑,喊他道:“傻小子!”
白树成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他也不想理那个小玉。
见白树成不理自己,小玉坏坏一笑,从随身布包里取出石子。
白树成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天空,突然,一块石子打在他脑后,白树成顿时眼前一黑,身子前倾,痛得直使劲地揉后脑勺。
白树成回头愤怒地看着站在药架子旁的小玉,骂她说:“你有病啊!死丫头!干嘛打我?”
小玉一听,脸色顷刻变了,她又掏出一块石子,说:“好哇!你竟敢骂我!看我不打死你!”
‘啪!’又一块石子打在白树成额头,直把他打得从板凳上摔坐在地上。
“痛死了!痛死了!”白树成捂着红肿的额头,连连叫痛。
“说,你以后还敢不敢骂我?”小玉掂量着石子,对他说。
白树成忍着痛楚,毫不示弱地大声道:“死丫头!疯丫头!”
见白树成越骂越狠,小玉气得面容泛红,她又将布包里的石子,一块块打在白树成身上,她一边打一边还说:“你服不服?快向本姑娘道歉!”
“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白树成大喊着,他忍着小玉打来的石子从雪地里爬了起来,凶神恶煞般向小玉扑了过去。
白树成越来越近,小玉一惊,转身要跑,可惜慢了一步,被白树成扑到在地,溅起雪花。
小玉被白树成压在身下,她一边笑一边用着求饶的语气说:“不闹了,不闹了!”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白树成气在头上,根本不能因为她的一句求饶的话而放过她,当下举起拳头要打,却见小玉素手一挥,一片红色粉末扑在白树成脸上。
“哇啊啊!哇哇!”白树成捂着脸从小玉身上翻了过去,他痛得连连打滚,那红色粉末却是辣椒粉。小玉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站直身子对白树成奸笑着说:“别以为我没办法治你,傻小子!”
白树成被辣椒粉呛得面红耳赤,泪流满面,很是难受。他努力地将雪扑在脸上,眼睛红红的睁不开,心中更是愤怒,暗道:死丫头真卑鄙,看我不掐死你!他猛然抓地而起,又向小玉扑了过来。
“还来,你真是没脸没皮!”小玉刚要掏布包,就‘呀’的一声,被白树成扑倒在地。
‘哐当!’药架子被撞倒了,晒干的药材、竹筐、篮子噼里啪啦全倒了下来。
“傻小子!你把爷爷的药架子都弄倒了!”小玉生气地说,她从腰间抽出暗藏的软鞭,狠狠地甩在白树成脸上。
“哇呀!”这软鳞鞭力度极大,直将白树成打得头歪了过去,一时眼冒金星,晕头转向,白树成咬着牙,看见小玉刚从雪地上爬起,便一拳打了过去,这拳打在小玉的腰上,小玉被白树成这一拳打得又摔在雪地上。
“呀呀呀,我的腰!”小玉面带痛色地连连揉着腰身,她转过头,对白树成又气又笑地道:“傻小子,你完了,我非弄死你不可!”说着,她手中的软鞭又向白树成打来。
白树成连滚带爬地翻起身,直奔药架子去了,他眼珠子通红,抓起药架子旁的大铁耙子向小玉抡了过去。小玉身子小,躲闪了几下后,手中的软鞭就打在白树成背上和胳膊上,软鞭打得白树成疼痛难忍。他自知吃了亏,又扔了铁耙子,抓起一根长竹竿,同样不如小玉灵巧,一连换了几个武器都打不到小玉,反被小玉抽打得遍体鳞伤。
傍晚,石屋里,满身伤痕的白树成和棉衣颇有些破烂的小玉站在炕边。
一脸严肃的老头子坐在桌旁的凳子上对他们说:“说吧,是谁弄倒了药架子?”
“是这傻小子!”小玉指着白树成的脸说。
白树成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片刻寂静,小玉又低下头说:“其实,我也有份。”
“这些药材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不是给你们疯着玩的!”老头子生气地说。
桌旁的大勇吃着馒头,幸灾乐祸地说:“就是,就是。”
“还有你,大勇!”老头子转过身指着大勇历道。
大勇一愣,委屈地说:“我怎么了?师父。”
老头子对大勇说:“你看着这俩个娃在院子里打架,也不出来制止!他们撞倒了药架子,也不出来收拾!这成什么样子!”
大勇低下了头,小玉还趁老头子背过身去的时候,偷偷向着大勇吐了舌头做鬼脸。
“好端端的药材都让你们给弄潮湿了!”老头子叹了口气说。
“不就是些干枯的破药草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白树成看向别处,满不在乎地说。
片刻寂静,老头子对白树成说:“你这娃,咋说这话?那些药材都是治病救人的宝贝!”
白树成没再说话,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老头子取来药箱,拉着白树成的胳膊,一脸严肃地说:“来,给你这娃擦些药!身子刚好,又疯得没轻没重。”
“走开!”白树成生气地推开老头子的手。
小玉急了,她一模腰间,对白树成说:“傻小子,你别不知好歹!”
“小玉!”老头子对小玉喝道:“罚你今晚不许吃饭!”
小玉一听,生气地对老头子说:“凭什么罚我?明明都是这傻小子的错!”
“就罚你!把人打成这样,还不知错!”老头子也不看她说。
“哼!活该!”白树成也转过头,不屑地说。
“爷爷,你偏心!”小玉咬了咬唇,委屈得都快哭了,她转身跑出了土屋。
“小玉!”老头子站了起来,追出去的时候,看见小玉跑进她自己的小屋里。他摇了摇头,回到了土屋。
晚上,白树成坐在桌子上开始吃饭了,他说:“不吃白不吃!气死那死丫头!”
老头子听着笑了,夹了一筷子菜给白树成。
白树成一副赌气的样子,将嘴塞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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