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惊了一下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放在了月复部。只是一转眼,人已经到床榻上了。
也不知是为何,她怀孕都已经是三个月了,但肚子还不是很明显,只是精神与有孕无异,时而犯懒,时而犯困。
这倒让他在墨烨漓靠近的时候放心不少。
“你碰秋婉了?”她忽然将他抵在一旁,不悦的蹙着眉。
墨烨漓愣了一下,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忽而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尖:
“朕保证没有,只是呆那儿久了,绿头牌不是还在你这儿么,朕哪敢?”
她‘切’了一下,他却趁机下嘴。
可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她是受了委屈的人:
“你冤枉我的时候一句话不解释,这会儿又给个甜枣,我可不是小孩!”
拉过被褥不再理他,身后却是他低低的叹息,还带着一丝笑意。
“朕最近用的药是不是你给的方子?”他忽然问道。
她虽然面上一直和自己置气,可是却也一直没忘关心他,药方可一直没停,近日好似也没有身体不舒服。
但是琉百叶却微微蹙了蹙眉。转头问道:
“什么药方?我没给过啊最近。”
他最近不是挺好的么,据她了解,秋婉也没有再用墨籽熏香了,用玉兰泡餐具的事儿,她已经让人解决,飞雪也并没有和她说过心疾的药方还在继续的事情。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沉她思考的时间,他已经趁虚而入:
“好了,这些事日后再议吧!”
……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反正她是累得不想动弹了,也不知飞雨和碧荷回来没有,身边的墨烨漓今晚好似不打算走了。
窝在他怀里,温暖而矛盾。她还在想着他心疾的事,虽然因为她的药物,他已经基本好了,但若不加注意,或许还会复发。
她正想着,耳边响起墨烨漓低低的声音:
“等过段时间,朕来接你,搬到坤宁宫吧,离朕更近些。”
她一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闭着眼蹙了蹙眉淡淡的回了一句:
“这儿离你也不远啊。”有时候距离远了也好,有些事就不必闹心了。
他好似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而是低低的说着:
“西蒙国已经应了进朝上贡,只是时间未定。朕是觉得,墨烨卿如今也该自由了,一旦两国议和,他或许会趁虚而入。”
“嗯……就算他有那个胆,也没有那个机会,你放心吧,好困!”她迷迷糊糊的说着,一转眼就睡过去了。
墨烨漓无奈,只是宠溺的笑看着她。
第二日天亮时,她就觉得身边的人准备起床了,估计又是没人伺候的主儿了。
“叶儿睡吧,朕自己来。”发觉她也醒了,墨烨漓赶紧阻止了她要起身的动作,自己已经利索的起身。
等他走了,琉百叶就在叹气,果真是没出息,一晚上又把自己卖了,明明是自己受委屈了,却还是给打发了过去。
唉,女人呀,心软和懂事有时候也不是好事。
如果她没有猜错,秋婉定是和墨烨漓说过要暴露她身份的话,否则,墨烨漓不会如此。
只是,既然她知道了,也就不逼墨烨漓了,女人太纠缠了也惹人烦。她还得感激自己这会儿能住在冷宫呢!
午间她正等着叶署送来的午膳,等来的却是叶寒。
他只是到了她跟前:“小姐!”
“你怎么来了?”她微微抬头,看到叶寒手里拎着食盒,赶紧接了过来。
转眼就见到了叶寒拿出了一张纸,她挑眉看了看,心底想着该是叶署画的人像,等叶寒打开来,果真是。
不过左右看了看,她是的确未曾见过这个人。食指轻轻弹了弹纸上的头像,微微疑惑的问:
“周围都没有人见过此人?吴枫是个商人,若是如此神秘,那倒成了江湖侠客了,你觉得呢?”
“叶寒也觉得其中有蹊跷,吴枫若真的如此频繁进出芳楼,那么多叶子却并无一人真正见过他,但这却也的确是叶署亲自画的,除非……此人有问题。”叶寒点了点头,如是说道。
叶枫是个商人,一定是谨慎而又谨慎,他在这段时间忽然频繁出现,就算是有原因,也不会如此张狂,所以,这个人倒也还真不一定就是他本人。
好一会儿,她忽然蹙眉问:
“听过易容术么?”
叶寒点了点头:“听过,边疆传延过来的,江湖中还极少见到。小姐的意思,吴枫……”
她点了点头:“吴枫既然是个游走的商人,经常在边疆,接触这些东西时肯定的,现在要做的是不打草惊蛇,同时掌握吴枫的行踪,看看背后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如果是,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小姐。”
她只是想过的清静一些,安静的富裕多好,非得惹上这些事,可真是够操心的,怎么机会半路跳出来一个吴枫了呢?
“娘娘,王爷找您!”叶寒刚走没多久,碧荷就进来。
墨找她?怎么忽然想起来了?
她虽然纳闷着,但也点了点头,示意让他等会儿,她这就出去。
不过没等她出去,墨倒是先进来了,也不知他最近忙什么去了,不过看上去还是一副英俊潇洒的模样,手里的月扇从来不离手,月白袍也从来没改过风格,但是也从来看不腻。
“怎么忽然想起来找我了?”她亲自给他上了杯茶,笑笑的问着。
墨只是抬头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嘴角一直带着笑。等她再一次抬头看过来,他才说话:
“我这不在京都这么久,叶儿都不带思念友人的么?”
这种话,也就从他嘴里说出来,还不会显得不正经。
“想~可惜想了也没有用,皇上一纸令下,我不还是在冷宫呆着么?近日没听王爷都忙活什么呢?”她也不避讳的问着。
虽然墨看着风流,可他私底下从来不办无意义的事儿。
墨听了笑了笑,脸上的疲惫尽显,闭目深呼吸,也就在她这儿能够这么放松了!
反正琉百叶是看出来了,他肯定有事要说,否则不会忽然找她,而且还是一脸的疲惫,想必忙活了一久。她就等着他什么时候说了。
“叶儿,我今儿可能得求你点事呢!”
她挑了挑眉,都用上‘求’了,她也不能不给面子,只好点了点头。
“再不说,我可不给机会了,朝凤宫太凄冷,我还想着规划规划呢,很忙的!”许久不听他说正事,琉百叶才道。
墨一听就笑了,还是喜欢叶儿的直爽,只好放下杯盏道:
“我是想说,叶儿要不要将前户部尚书和吏部侍郎交给皇上处理?”
这件事都已经很久了,她一直压着不说,墨烨漓也从来没提,这会儿怎么反倒是墨来找她了,还以为墨烨漓早就忘了这件事了呢!
她只挑了挑眉:
“我手里也没人啊,这都这么久了,怎么忽然想起这事了?两颗棋子不都是废棋了么?对两个人的家人不也做了些惩罚?”
墨点了点头,但是有些话又不知该不该对叶儿说,四弟没做交代,说了怕说多了,不说,又说服不了她。
就是因为户部尚书和吏部侍郎几乎成了废棋,早该料到两人会破罐子破摔,即便大批银子早已追回,但一定不是全部。
如今到处都是吴枫崛起的消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如今的吴太傅与前户部尚书、吏部侍郎就算关系不是最亲密,但人到井底了,有吴枫这么个活脑子,为何不用?兴许还是一条活路。
所以,他需要将这两人放出来,看看最近的风波,到底是不是和两人有关,还是真的是吴枫一个人在唱戏?
吴枫的确是个聪明人,让四弟一会儿觉得他被户部尚书等人利用了,一会儿却又觉得,他是在利用这两人壮大自己,图谋耀武吴家,托起吴瑶。
但是如今吴枫神出鬼没,墨还真说不准这件事该如何与叶儿说,百叶宫那头估计也乱着,吴枫的眼手不少。搅得朝廷和江湖都一团糟。
但他还未墨清吴枫的路数,还是不说为妙。
见他沉思了这么久,琉百叶也只是耐心的等着,什么也不问。
“前户部尚书和吏部侍郎的确是在百叶宫手里,你只要联系上飞雪,她会把人给你,不过,我必须要知道,墨烨漓想干什么?”
毕竟是她插过手的事儿,若是日后出什么乱子,她也好做心理准备。
“按照朝廷律法,私吞朝廷银两,还畏罪潜逃,这可已经是死罪,没有诛其九族已经很好了,缓了这么久,是该动一动了,有些人该清还得清。你也的理解四弟。”墨说道。
她一时没说话,这个道理,她自然懂,只是这件事拖这么久,忽然想起来和她要人,也怪异了些,总的有个像样的理由。
“墨烨漓一直忙于朝政,如今经济繁荣、子民安乐,与邻国的关系也日渐交好,从元春之前,他就颁下了不少律令,也一直执行的很好,这个时候处死他们两人,一定有理由。”她说的很笃定,就是要个理由。也算是剖一剖墨烨漓的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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