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禹洪走了大约十分钟后,禹岩终于不再沉默,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走到香妃的侧面,然后望着梦兰,问道:“梦兰姐姐,能麻烦你先回避一下吗?我想和香妃姐姐说点事儿!”
梦兰有些惊讶,但她还是把目光投向了坐着的香妃,见她点点头之后,才微微一笑,道:“好,姐姐这就出去,不打扰你们说事儿。”说罢,袅袅娜娜的走了出去。
“说吧,把梦兰都支开了,你想和我说什么事情,这么神秘?”香妃目光闪动,带着一抹笑意看着禹岩,微笑着说道。
禹岩长出一口气,低头沉思半响,然后缓慢而坚定的抬起头,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香妃,道:“姐姐,其实我也不想,但我知道,你们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虽然我曾经答应过你的要求,但此刻,对不住了,我要以此来威胁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若是放在以前,香妃肯定会为了禹岩这话语噗嗤一笑,但此刻,凝视着禹岩的小脸,香妃怎么也笑不起来。
不是因为她害怕禹岩把事情说出去,而是这个孩子的表情,坚定、真诚、隐忍,一切种种,都包含在这一张小脸之中。她都形容不出这该是一张怎样的脸,又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
“禹岩,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我们瞒着你,自然我们已经深思熟慢了。”香妃收起脸上的笑意,单手伸出,模住禹岩的侧脸,郑重的说道。
“但,你们从过,我已经长大了,我有权知道关于我的任何事情。”禹岩眼光开香妃的眼睛,严肃的说道。
香妃听后,紧紧地盯着禹岩的双眼;禹岩毫不畏惧,一双真诚坚定的眼睛迎上了香妃的考验。
两人就这么静默着,香妃不说话,禹岩也不说话。
半晌,香妃从禹岩地脸上收回自己的素手,放在怀中。头微微偏移,朝身后的窗外看去。那里,正盛开着几朵黄色地菊花,如丝的向外绽放,极其的美丽。
“罢了,我若不告诉你,以后你必将恨我一生。”许久之后,香妃思虑清楚,转过头对禹岩说道。
禹岩仍旧是那么直直地站着,看着香妃,眼神真诚而坚定。
“张烈的死,你肯定知道。昨日,在你走后不久,张烈的父亲就带着一帮人赶到了黑龙,把张烈的尸体接了回去。你应该可以体会得到,丧子之痛,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是多么的残酷,特别是前不久,张烈的父亲还丧失他的大儿子。
为此,他便扬言要给自己的儿子讨回一个公道,而讨回的对象,自然是你这个杀死张烈的凶手。
你父亲对你的爱很深,就像天底下所有的父亲都爱自己的孩子一样。张、阳的丧子之痛让他痛不欲生,而丧失了你,你的父亲相信也会如此。
并且,就在今天,张、阳带着家中的所有高手,全部都齐聚到了你家门前,就是要你父亲交出你,为他的儿子报仇。
你的父亲为了避免你遭受不测,才特地拜托我替他照看。所以,你现在才在这里,你懂了吗?”香妃说完,温和的看着禹岩,轻声问道。
“这简直是胡闹,禹战你作为堂堂的禹家族长,怎么能够去代替禹岩那孩子受罚?你这样至禹家何地?至禹家这么多亲人朋友何地?又如何对得起禹家死去的列祖列宗?”在禹战的侧下方,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此刻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指着禹战的鼻子骂道。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禹家现存的唯一一位老人,禹岩的三舅公,而且老者医术高明,给禹家治疗过很多疑难杂症,所以老者在禹家人的心中地位非常的脯也只有他才敢对禹战这样。
“就是,禹战,你可要想清楚,那孩子,说白了不过是你捡回来的罢了,根本就不属于我们禹家,哪里需要你去为他承受这个罪过。”老者旁爆禹力站起来,低声劝诫道。但是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险。
“你给我住嘴!”禹战闻言,顿时大怒,毫不客气的朝自己的堂哥禹力骂了过去。
银发老者显然也是对禹力说的话非常不满,只见他冷哼一声,说道:“禹力,孩子们都还在这里,你最好注意一下场合。”
“是,是,是,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了错了。”禹力诚惶诚恐地对着银发老者认错道歉,但心里却在冷笑。
虽是立即就制止了禹力,但禹岩不是禹家的消息,却是准确传到了站在各位长辈后面的青年才俊里边。
几人顿时一惊,显然谁也没有料到禹岩竟然会是禹战捡来的。
“没想到,他和我,还有些相似!”禹剑站在一旁,听闻后,心里冷冷地自语道。
禹玉莲听后,目光闪动,左右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来禹哥哥,竟然和我一样,不是禹家的人。”禹莹也悲伤的自语道。
禹岩站在外爆自然听到了禹力所说的话。当听到自己居然不是禹家人之后,他立马感觉眼前一黑,一道惊雷在自己的脑中炸响,耳边一直嗡嗡的。
“呵呵,我居然不是禹家的人,那我又算是谁呢?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吗?”禹岩顺着墙壁,身子一软,就滑坐在地上,惨笑一声,自语道,“怪不得他们从我一开始就不待见我,原来是因为我不是禹家的人。从开始,一直到现在,都不是!”
“那你们说怎么办?禹岩那孩子找不到,你们又不让我出去,难道就任由张家在门口辱骂,带人砸了我们禹家吗?”禹战看了一眼在座的各位,双手一摊,无奈的问道。
“要不我们禹家就和他们张家拼了吧,反正我早就看不惯张、阳那老不死的了。”这时候,禹洪站了出来,挽起自己的袖口,战意盎然地说道。
禹岩就这样坐在地上,想了半天,此刻又恰巧听见了里面的人正在为自己地做过争论不休,看着禹战一个人舌战众人,只是希望为自己承担这个罪责。突然让坠入冰窖,神智迷失地禹岩找到了一丝曙光。
“不行,不管别人如何对我!父亲,他总归是爱我的,禹莹她是真心对我的好的,就算为了他们两个人,我也应该站起来。”突然之间,禹岩又重新拾回自己,坚定了站了起来。
然后,他走向门口,看着里面的人,大声说道:“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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