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火车之后,林有德并没有看到法国第一执政克里斯蒂娜,在巴黎车站站台上迎接他的是之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夏莉小姐。////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正常,毕竟他林有德不是国家领导人,只是以个人身份来访,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德国的实际统治者,但从礼节上讲,一个国家的领导人没理由特地出来迎接一个商人——迎接这部分结束之后,领导人见商人商谈事情那就叫接见,这不一样。
克里斯蒂娜要是出现在火车站,之后她大概会被法国的媒体集中攻击说她让法国的威望扫地吧。
上次大战之后,法国一直把自己视为欧洲大陆的老大,所以法国国内看重这所谓的威望的家伙可是大有人在。
至于夏莉,她在这里理论上说也不是来迎接林有德的。
身为神姬的狐狸前来巴黎之前向法国报备过,她此行的所有行程都由法国方面负责规划,包括搭乘火车来以及在巴黎的所有活动,都由法国人决定,狐狸只能提出自己的要求,是否满足也得法国方面拍板——当然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一般都会得到满足。
而夏莉,则是法国方面安排来陪同狐狸的,毕竟要让一名神姬老实遵守法国方面安排的行程表不搞小动作,那就得派一名神姬过来看着。另外,让外国的神姬在法国境内受伤,会导致法国的声望受损,所以夏莉也肩负着保护狐狸安全的职责。
当然这些都是理论上的说法,都是形式而已。实际上夏莉就是代表克里斯蒂娜来迎接林有德的,所以一见面她先向林有德打招呼:“上次一别到现在,已经很久了呢,林先生。”
“是啊,在这段时间中,我时不时会想起夏莉小姐您那美丽的身姿。”
“难不成您还想着把我也收进忧宫么?”夏莉笑嘻嘻的问。
“当然,向您这样漂亮的小姐如果要来忧宫暂住,我自然上欢迎。”
这时候狐狸说:“呃,我在想我这个时候要不要担当起平时由小薇欧拉担当的角色,狠狠的吃一下醋什么的?”
狐狸说完夏莉就笑了,她转向狐狸:“松平林小姐,好久不见。”
“那个,我们东方的名字姓是在前面的,我现在是林千寻。”。
狐狸说完夏莉就僵住了,不过她马上说:“抱歉,那么林千寻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个女孩握手的时候,林有德在旁边揶揄道:“夏莉小姐您脸红的样子实在太让人心动了,真的不考虑来忧宫吗?”
“我很感谢您的邀请,不过很抱歉,我不能答应这个邀请,还请您谅解。////”说着夏莉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继续说,“由于不是名义上的国家元首访问,所以检阅仪仗队之类的正常流程都没安排,军乐队也没有来,希望您能稍微将就一下。”
“我对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从来没有什么要求。实际上对我来说,能见到夏莉小姐您,远比一次盛大的欢迎仪式要令人激动。”
“您难道每见到一个神姬就会这样不由分说的猛攻吗?”夏莉非常自如的用开玩笑的语气对林有德说。
“当然是有选择的。”
“可您有没有想过这样会让您选择的神姬讨……我是说,疏远您?”
“到目前为止,我认为效果还不错。”林有德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给自己画了条线,他已经大致模到夏莉现在所能容忍的范围了,之后要小心不要越界。
夏莉则依然维持着笑容,继续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看来我必须得提防一下,小心自己像茜茜小姐那样被您攻陷了。”
夏莉说完,狐狸就用中文小声说:“看看,碰软钉子了吧?相信我,这姑娘可比茜茜难到手一百倍。”
“我本来就没打算泡到她,只是有妹子在面前,不撩白不撩,撩了也不亏。”林有德一不小心就把原来时空的络用语给带了出来。
不过狐狸倒是一下子就理解了这个“撩”字在这里的意义,她叹了口气:“我有时候真想不明白茜茜和小薇欧拉那么好的女人是怎么被你泡上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被泡到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对吗?”
“对啊,因为我是坏女人嘛。”狐狸说这话的时候笑得很开心,有股没心没肺的感觉。
这时候一行人已经在夏莉的带领下出了车站,早就守候在车站前面的记者刷拉一下就涌了上来,把林有德、狐狸还有夏莉三人给围了起来。
“林先生,能说说您这次来访的目的吗?”
“听说您的宫殿里又增添了一名神姬是吗?还是从海里拐来的?”
“您创立的公司能接连发现大铁矿矿脉和大油田,这是单纯的运气吗?”
“德国会再次进攻法国吗?”
问题像潮水一般涌来,根本让林有德从回答。在德国记者们也都显得比较有纪律性,不会这样一拥而上疯狂提问,而在法国,天生热爱浪漫和自由的法国人显然也把他们的文化特质带到了记者行业中。
当然再过几十年,全世界的记者都会变得“图样图森破”,为了搞个大闻争破头,从此不再有不同文化的分野。
林有德对记者们露出微笑,他正打算说点什么,这时候狐狸突然出手命中了一名摄影记者手中的相机,她发射的力量把相机直接击碎,藏在里面的发射管和药也随即摔了出来。同时因为狐狸本身就不擅长——或者说懒得——精确控制自己的力量,她发射的能量波直接把前面一群记者都给掀到在地。
那名摄影记者也倒地了,但他从怀中抽出手枪,对准林有德。
可狐狸动作,她冲上前去瞬间把手枪的枪管给撸弯了。
“奥匈帝国万岁!”刺客大喊口号,拉开衣服上的绳子,可是藏在他身上的雷管和他的衣服一起被狐狸瞬间撕碎。
紧接着狐狸的手****他嘴里,一秒钟后模出一个胶囊扔在地上。
做完这个之后她依然继续在刺客口腔里模着,几秒种后皱起眉头一用力,一颗大牙嘎嘣一下被拔了出来。
“好了,藏毒的假牙也搞定了,他应该没办法继续自杀了。”狐狸拍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
夏莉叹了口气,对狐狸说:“您完全可以在他咬破胶囊之前弄晕他,然后再慢慢处理。”
如梦方醒的记者们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摄影记者一拥而上开始拍摄刺客以及掉落在地上碎掉的那些道具。
狐狸像个提着珍贵猎物的猎人那样,摆出一副自豪的样子任凭记者们拍摄。
林有德这时候才长长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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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汽车后,狐狸说:“我早就得到情报说奥匈复国主义者要在巴黎刺杀你,可能会使用一台内藏了枪管和发射机构的照相机。”
“那也不用这样在巴黎街头使用能力啊。”林有德说。
“如果旁边没有夏莉我才不会这样做呢,但是我和她没有合练过,根本毫默契可言,如果我们为了保护你同时张开护盾,那可能就会互相干扰,导致子没有被完美的开,你还是有中的危险。”
狐狸话音刚落,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夏莉就赞同道:“贤明的决断,不过,您居然能掌握我们法国的谍报机关都未曾掌握的事情,看来奥丁之眼确实不容小觑啊。”
“当然,我可是很能干的啊。”狐狸一点不谦虚的回答道。
夏利笑了笑,随后通过后视镜看着林有德说:“虽然在待会的接风宴上,克里斯蒂娜小姐一定会向您致歉,不过我在这里还是要以我个人的名义向您道歉:对不起,我们的安保工作疏忽了。”
“不必在意,我已经习惯被各种暗杀了。”林有德这话说得有点自嘲。
夏莉却一副理解的模样,她轻轻点点头:“是啊,我不知道在东方是什么情况,不过在欧洲,暗杀政要是很常见的事情,在上个世纪的俄国有好几位沙皇遭到过暗杀,现任沙皇的父亲就是在分离主义者的炸袭击中烙下病根最终丧命的呢。在我们法国,也有好几位第一执政官遭到暗杀,其他政客什么的暴尸街头则加常见,毕竟现在的共和国就是靠着断头台和挂路灯起家的。”
“自由啊,多少罪恶假汝之名。”林有德文青特质发作,背出了大革命时期,罗兰夫人在上断头台之前的绝命词。
“您是对那段历史有兴趣,还是因为看过《双城记》才知道这句名言的?”夏莉问。
“我既对那段历史感兴趣,又看过《双城记》,狄斯先生的著作里我最喜欢的就是《双城记》。”林有德耸耸肩,“不过,我以为这段名言在法国应该尽人皆知。”
“怎么可能,就算是法国,知识阶层也只是国民中的一部分而已,劳动人民可不会对被绞死的吉伦特派冕女王的绝命词感兴趣。他们可能对罗兰夫人那些风流韵事感兴趣。”
林有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从夏莉的话中嗅出了一些味道——一些优越感,针对劳动人民的优越感。他不知道这是夏莉为了测试他的反应故意为之,还是意间流露的真实想法。如果是后者,自己说不定会和这位夏莉小姐站在相反的力场上,并且作为敌人对抗到底。
这时候狐狸碰了碰林有德,林有德扭头看狐狸,后者却向外面努了努嘴。
林有德顺着狐狸的目光看去,于是看到看起啦像是期货交易场所的宏伟建筑外面,聚集着大批忧心忡忡的人,他们正互相推揉着,想要挤进交易所。
穿着交易所保安制服的人正拼命的维持着秩序,只可惜没什么成效。
在车里林有德听不到人群的声音,不过狐狸用中文小声对他说:“从呼喊声判断,应该是收到消息赶来抛售手中期货的小投资者,看来犹太人们已经动手了。他们竟然真的干了,如果他们一直下手这么狠,我想我完全可以理解欧洲的反犹传统是怎么诞生的。”
林有德不置可否,他回头看着前方,夏莉显然也注意到路边的情况,不过她显然没把这当回事。
“偶尔也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呢,大多数时候大家会发现是一场虚惊,不过也有很多人在虚惊中破产就是了。”
她如此轻描淡写的形容着发生在车外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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