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车棚。前方走来一位五十开外的中年人。王江与之擦肩而过。
这是校里的一名资深教师。在数学科组靠补习玩得风生水起。响亮的名头引得一届又一届的学生趋之若鹜,补习场场爆满。
和王江打招呼几乎没有必要。在这所学校刘大有因补习出名,名利双收,遂能与学校高层交好,自身又是数学组组长,兼学科带头人。
从来只有另人先和他打招呼,除去五个校长。
在这所学校,王江虽然地位卑微,但却一身傲骨,对于连眼都不抬看自己一下的人,王江也懒得去巴结。
就这样两人擦肩而过。
没走几步,却听到刘大有的叫声:“王江!”
王江回过头来回了一句:“刘老师。”王江本可以叫他刘组长,但王江越来越不屑于所谓的“官阶”。
刘大有笑嘻嘻的走上前几步,拍拍王江的肩膀:“小伙子,这阵子忙不忙?”
王江心念一转,心知有事,但仍回答:“不忙!”
“唉呀,你们这些年轻老师就是历害,个个电脑了得!不像我们这些老教师,一窍不通,考个级都慢靠混过去的!汗颜!”
王江已经知道刘大有的意思,问道:“是不是你的电脑出了问题了?”
“是呀,那个word不能用了,想麻烦你去看看,不知你今晚有没有空?”
“那行,只是我不知刘老师家住在哪里!”
“这个好办,我稍会发信息给你。”
王江与刘大有分别后心中纳闷:“这个刘老师和自己一向并不交集,在他的科组之内,新老师一大把,各个个都懂电脑操作,怎的就叫上我了?不理了,反正就是去帮装个系统,虽然有点烦琐。何况,人家在学校总算是个人物,有机会亲近,也算是一件好事!”
王江并不知道刘大有刚刚搬进的新屋所在的小区叫龙辉阁。龙辉阁是这个县城极为豪华的小区。唯一不足的地方是这里曾经有一间破败不堪的小庙,庙里无任何供奉,年久失修。后来有个开发商相中这一隅,便把小庙拆掉,在要建小区地址的一傍重置一个,把那旧香炉旧案几挪了进去,草草了事。
在龙辉阁住着的非富即贵,像刘大有以教师出身而住进龙辉阁的属城镇上的第一人。但奇怪的是,别家没事,只他这一家常常闹出稀奇古怪的事来。不是今天电视机被挪了位置,就是明天水龙头关了又被开启,再到后来总会突然灭掉又自动亮起来。
毕竟是个理科出声的老师,刘大有不信这个邪,但一连数月,时不时就出现这种事,刘大有慌了神,一家人被这些事弄得神经兮兮。偷偷装上监控,事情依然如此,不见人,电视凭空被挪动。水龙头那倒没装监控,看不出来。但就当这个电视机自动挪位就足以吓破人胆了,更何况那灯照样偶尔会时灭时开!
通过拼命补课赚来的钱,好不容易从别人的手里接过这所豪宅,那可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刘大有有一万个不舍,迟迟不愿搬出去,但却内心苦闷。
心虚之下,刘大有请来了县城附近的白云庵的尼姑来做了一场法事。事后,那尼姑说:“刹气太重,贫尼是女儿之身,实在无法化解!须得找一个阳刚之气十足,能顶得住这刹气的人,到这房里住上个把时辰,就能化解!”
刘大有思前想后,觉得王江最是符合这尼姑所说。只因王江之前被人传言身披死人之衣,又性格刚烈,最重要的是一起搓麻将的林献材主任偶尔提到这个王江,似乎大有想把王江压制住却无法做到的无奈。
林献材的手段,刘大有是晓得的,两人同时进的图傍中学,二十年同事,知深知浅。
所以,刘大有突然叫王江,可不是什么天上掉饼,不过是想借他顶刹气罢了。
王江在学校很不受领导待见。高层用意,低层做事。林献材就是揣摩出上级领导对王江的刚正不阿的性格很是无语,这才处处对王江设障,让王江在职场上步步荆棘,以此讨好上级。
林大有叫王江去家中,修电脑是假,指望王江能够顶顶刹气是真。但刘大有不知这个中利害,而林献材却晓得这其中阴险!
自从邱道长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林献材和廖挚航是又惊又怕!以为邱道长被王江做了!这还了得!便不惜重金前往**请来密宗阿育王。
这密宗阿育王自认道行高深,却无论如何掐数不出王江区区凡体的行迹,疑惑不解,叹道:“这种人无外乎两种,要么死人,要么高人!但凡我们这些方外人士,凡夫不惹我们,是绝不会出手的,可惜如今你们已经和王江结下梁子,只能自求多福了!”
廖挚航吓得两腿发抖,拜了下去喊道:“大师救我!”
林献材虽不及廖挚航那般恐惧,但一向追随大哥的,也跟着跪下。
阿育王把两个人扶起,说道:“但凡修道之人,不论道行多高,总强不过天地!天地高低起伏之势总能困住王江的!”
林献材思索了半响问道:“这一栋栋高楼大厦算天地造化,还是算人为呢?”
“自然是天地造化,人不过是天地的一部份而已,微不足道!普通的地势地脉无法困住道行高深的道人,但是总有一些天地之势极深,能困住他们!”
林献材如此一问道是为何,原来是与刘大有搓麻将时从刘大有的牢骚中知道了他间豪宅的一二。林献材便把刘大有家中的事说与阿育王听。
密宗听罢,叹道:“如此看来,阴差阳错,此宅仍是天地间的一个穴眼,也谓之龙穴!龙穴者,常人无法感应到,但是,但凡修道之人入内则能感应到,一说但入穴即死,一说入穴后就留在穴内修练永世不得出来,总之是死!掉入穴中就如同在这地球上消失一般,从此无影无踪!”
“啊,原来如此!”林献材高兴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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