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桑柔偷了柴房的钥匙来给被捆成粽子的公孙权送些食物,她不想让公孙权饿出个好歹然后直接守寡。『言*情*首*
她开门走进柴房的时候看到公孙权被捆住双手双脚嘴里还堵了一个大鸡蛋的时候,差点没笑出声来,“怎么也想不到向来不一世的公孙大公子也会有今天啊。”憋住笑,她将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来摆在他面前。“来,香喷喷的饭菜,我特地让厨房给你留的,吃一点吧。”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由于公孙权的嘴里含了一个鸡蛋,所以他说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你生我气?”她猜。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她干脆摘了堵住他嘴的那块黑布,让他以好好说话。
“呸呸呸。”吐出嘴里的鸡蛋皮公孙全问,“你到底想干嘛?”
桑柔盛了一万人参鸡汤送到他嘴边,“我不干嘛啊,我来给你送饭,来喝肥美多汁的人参鸡汤。”
他无心喝汤,“你不会在汤里下毒吧?”
“我要杀你还用下毒?”她挑眉瞪他,伶俐的眼神足足以抹杀十个公孙权。
公孙权不禁吞了口口水。慢慢回忆起自己曾落过水、掉进井、胳膊骨折过、脖子月兑臼过的悲惨往事了,想想也对,桑柔要杀他一拳就够了。
她凑近他,奉上汤,“你喝一点吧,这汤里又没有毒,喝一点胃会舒服一些的?”她这样做应该算是一个体贴入微善解人意的好娘子吧?
他撇她手中那碗汤,望着离自己仅有一拳距离的她,一股冷汗从脚底梦窜上脑门,她摆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她该不会想嫁进来谋杀亲夫然后继承公孙家的遗产吧?“你你你……你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屈服,想嫁进公孙家你想都别想。”
“公孙权……”她叫,“你就这么讨厌我?”
他眨了眨眼,窥见她眼底的失落时不禁愣了愣,“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呸”她咬了咬唇,“你以为你是谁?本姑娘怎么会喜欢你?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世界上配得上你的女人大概只有怡红院或者春风楼的名妓了。”
“你这算是人身攻击还是心虚?”
她干脆赏赐他一个大白馒头堵住他的嘴。“我今天过来是跟你说清楚的。”
“说清楚什么?”他吐了馒头问。
她拿出一张写着合约两个字的纸给他看。
“虽然我现在嫁给你了,但是我们两个都不喜欢对方,所以从今以后分房睡分开住,你就算从柴房出去之后也不能回房睡,以后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都是你的事,你打算娶进门也以,一年之后等你爹好说话了,我们就合离。到时候你不但要附上休书还要对全天下的人证明你没有跟我同过房,这样我就以找别人嫁了。”
公孙权想不通,她白天还说要合离,怎么忽然就变了?这女人未免也太善变了吧?“想的还很全面,既然你不想嫁给我,干嘛答应我爹?白天说好的合离呢。”
他哪有那么多问题?她总不能直接说因为他是皇子,为了避免让人现他的身份所以特地跟他假成亲保护他不被人给杀了吧?“少废话。”她捶他一拳,“我那是给你爹面子。”这个不解风情的笨蛋那里懂得她的心事。
“真的不是因为喜欢我?”他凑近她,近到离她仅有一尺两人惜鼻息相闻的地步,带着肆无忌惮的张狂跟不羁一步一步越过了她的雷池。
“当……”“然不是”三个字还没出口,她就顿住了,在侧头的一瞬间她掉进了他那双深入黑谭的眼底。
她的心跳的好快,脸也微微烫了。天,他干嘛突然离她这么近?难道……难道他不知道她一直对他有非分之想吗?
该死!七年,他们相识七年,从十岁就认识了。这世界上有几个相识七年却不动男女感情的人?如果有人说存在,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不行,必须尽快转移话题才行。
没过多久,她就打破气氛学起妓院里那些男人调戏女人的腔调,邪恶的抬起他尖锐的下巴,好没正经的打起了哈哈:“美人!来,你今晚就乖乖成为我的人吧。”
他皱眉,虽然平时他就已经很没正经了,但仍看不惯她这幅贱贱的模样。这女人究竟都学了些什么怪东西?她是准备以女子之身来**他这个良家浪子吗?
“好啊,有本事你给我松开绳子,让小美人我好好服侍一下大爷您。”
“切。”她推开他,“我才不傻,我要是把绳子给你松开了,你还不趁机逃跑?”
他叹了口气,“女侠,你实在太小看自己了,我哪里跑得过你?你看你带了那么多吃的,我总不能劳烦你亲自喂我吧?你看你武功这么高,而我一点武功都不会,你给我解开绳子让我自己吃完喝完之后再给我绑上我也反抗不了是不是?”
桑柔想想也对,凭她功夫这么高,谅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于是她解开了困在公孙权身上的绳子。
这绳子一解开,公孙权就不老实了,他啃过一个馒头之后就开始东走西逛,就在桑柔以为他根本逃不出自己手掌心的时候,他忽然间指着桑柔的叫兴奋的喊道:“呀,快看,有老鼠,那边还有好多蟑螂。”
老老老……老鼠……
桑柔一听老鼠脸色都绿了,她从小最怕老鼠。“哪儿呢?哪儿呢?”她一跳脚,真的有只老鼠从她脚底下跑过去,她被吓的整个人扑到公孙权身上去。
公孙权一把横抱起她,笑道:“还吓不倒你?”
他……他……他竟然……
天哪,她向来对男人没什么经验,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离一个男人这么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是栀子花的味道,她记得这是他死去的娘亲生前最喜欢的味道。
“干干干干……干什么?”她也不知道是被老鼠吓得到神志不清,还是因为距离他太近导致太过紧张而开始口吃了。
要死,他今天晚上干嘛总来招惹她?
公孙权用他极具有魅力的磁性声音在她耳边厮磨道:“其实我忘了告诉你,这里每天晚上都会有好多的老鼠跟蟑螂,他们出来看见东西就咬,你看,”他忽然伸出袖子给她看,“我浑身上下都被他们咬过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她不放出高分贝刺耳尖叫声都控制不住,逃,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心中就只有一个字。
于是——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推开公孙权“逃”了出去。
殊不知她背后的公孙权已的前仰后合,还不禁“欸”了一声,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得意道:“虽然你武功高,但是跟我斗你还女敕点。我是从小欺负你到大的人。想进我公孙家的门,以后有你受的。”
※※※※※※※※※※※※※※※※※※※※※※※※※※※※※※※※※※※※※※※※※※
又过了一天,由于公孙名亡妻的忌日快要到了,这位公孙大公子虽然没有认错,但也被平安无事的放了出来,只是公孙名深知公孙权的为人,知道他一放出来准会溜出府去与一般狐群狗友厮混,于是他下了一道禁足令,公孙权的监禁范围也就变宽了。
为了达成共识,公孙权搬到了书房,他跟桑柔两个人从此也正式开启开始了漫长的分房生活。
但事情也不是就这样完了,公孙权是整个长安城最出名的纨绔子弟之一,平日结交的女子遍布天下这事也是不假的。如今他这忽然就成亲的事在众多女子当中算是一株绚烂懂得烟花直窜上天最后炸开了。
那些所谓的狂蜂浪蝶无端端的失去了做长安首富公孙家媳妇的机会怎么能就此罢休?于是局面急转直下就变成了——
总之,公孙家的大门口倏然百花齐放,王孙贵族,青楼名妓……但分是在长安城有些名气地位的女子都如洪水一样涌进了门槛。
这日桑柔闲得无聊,于是来到后院的花园中小坐。三月的春风还带着一些微冷,花园里的百花还没都只是枯枝,原本想看些什么结果也都看不到。
她一个人在花园的秋千上坐着。宅院的生活虽然锦衣华服,但是也确实无聊,平时这个时候她都街上看杂耍班子卖艺、或者江湖艺人表演,最近还听说又有一班波斯来的舞娘在街头卖艺,还有一个从西域来一个马戏班子准备在长安表演献艺。
是公孙家门规森严,这妇女若没有相公陪同是不能出门的,如今公孙权还在禁足不说,就算是他现在如正常人一样,光凭他那么讨厌她也不会陪她出门的。这下好了,她被关在公孙家这个笼子里头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哎……闷死了,闷死了,闷死了。”她看着眼前百花枯枝,也只好拖着下巴哀声抱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