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望诚这些天已在尝试着做一些新闻短片,从播放效果看,基本做到了声音、画面、字幕的一一对应,有些美中不足的是,摄像技术还不够成熟,有些画面清晰度不够高,摄制角度也比较单一,尽管他的表现已得到领导和同事们的一致称赞,认为通过自学,在短时间内能达到这种水平已实属不易,但他觉得在摄制水平方面,还需要下一番苦功夫。
一个下午,于望诚正在认真翻看着刚买的《摄像技法》时,何梦琪来了电话,告诉他,晚上要去他家谈一件事情。这让于望诚有些狐疑,因为,从他搬到新家——丽都新村后,何梦琪从来就没有主动提出来去他家看看,而且从情感上,于望诚也不想让她去,因为,两人已没有任何关系。所以,离婚大半年来,遇到何梦琪有时将小孩送到新住处的时候,哪怕是在楼下,于望诚也从没邀请过对方上来坐坐,而现在,她居然主动提出要到他家来,着实让自己有些费解。
于望诚一下班就急忙赶回家,草草吃了点饭,等待何梦琪的到来。
“八点左右,何梦琪终于来到了他家。令于望诚意外的是,她没把小孩一起带过来。
“怎么没把泉泉一起带过来?”于望诚见到她就问道。
“他来了会影响我们谈事情,而且以后你有的是时间陪他。”何梦琪暗示道。
于望诚有些诧异,两眼望着何梦琪,不明白她说的意思。
“我想好了,以后泉泉监护权转给你。”何梦琪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突如其来的惊讶,让于望诚有些猝不及防。
“不为什么,你说得对,泉泉是你们于家的命根,跟着我也许会有苦吃,所以,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让给你好。”何梦琪泪水流了出来,“你是很爱他,这我知道,也很放心,只是希望你以后重新找人时,一定要找个能够接受他、包容他,真心爱他的人,不要让我为今天的这个决定悔恨终生!”
“这个你放心,首先我要告诉你,我能在较长一段时间内不会考虑婚姻的事情,除非让我十分倾心的,其次,如果我要找另一半,包容和疼爱小牛,是我对她的第一要求,这点做不到,其它条件再好都免谈。”
何梦琪眼里噙满泪水,“你能这样想,这样做,我就放心了。”
“以后,我也会尽能抽出时间来看泉泉,如果他想我了,你就打电话给我。”
于望诚点点头。
“按照法律规定,我也会每月给泉泉五百元生活费,每年年底结算一次,你要多给他买些有营养的食物,至于穿的,我会经常给他买的。还有一点,就是对他的教育,也要抓好,我相信,你虽然不是教师,但泉泉在你这边,也许你会教育得比在我这边好。”
于望诚略感一丝欣慰,她终于承认自己的人格缺陷了,但于望诚实在想不明白,何梦琪的态度为何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难道仅仅就如她所说“小孩是于家命根那样简单?”
“小孩的生活费就不要你给了,我是男人,二十八万五千块都给你了,还会再计较每年的几千元钱?再说,你母亲身体不好,每月看病还需要钱,这钱全当作我对她这些年照顾小牛的感激和回报吧!”
“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能为我和我的家人考虑。明天你把泉泉接过来后,就不要再送过去了。”何梦琪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也许我选的是一条不归路。”临行前,她喃喃自语。
于望诚看着她消失在茫茫夜幕中,觉得那晚的路灯好暗淡、好暗淡,刚走了几步,就看不清何梦琪的身影……
何梦琪离去后,于望诚立即打电话给母亲,告诉了她小孩监护权转移的事情,母亲喜出望外,次日一早便从乡下赶到海城,帮助于望诚做饭和接送小孩。这让于望诚感到很内疚,本不想让母亲过来,以免自己和小孩每天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让她操心和烦神,但没想到事生突然变化,不得不请母亲过来同住。
但让于望诚欣慰的是,“开心果”每天伴随着自己,让自己心情有了慰藉,生活有了动力,看到小孩仿佛就看到了明天和希望。小家伙来到自己身边也非常开心,尽管调皮得有时让于望诚生气和头疼,但他转念一想,活泼和调皮,至少还说明他的性格是阳光、开朗的,还没有受到离婚阴影的影响,便将“教训”改为批评。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会变懂事的,到时再跟他慢慢讲道理。于望诚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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