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顾秋打算先把饺子包了。这个时候,热菜还不能烧,要不到了晚上就会凉掉,热过之后,菜的味道就会变了。
综合三个人的意见,这次的饺子打算做猪肉白菜豆腐馅儿的,昨儿晚上林大山就已经把馅儿剁好了。林大山负责擀皮,顾秋负责包。原本顾秋还有些担心林大山能不能做好,毕竟一个汉子,很少会下厨房的。不过林大山擀饺子皮的手艺好的很,每一片饺子皮都擀得薄厚均匀适度,圆圆的,而且速度很快。
顾秋有着吃惊,林大山看着顾秋有些疑惑的眼神,有点儿得意地说:“以前我就经常帮阿爸擀饺子皮,后来我一个人过日子,厨房里的手艺也就慢慢练出来了,不过我的手艺比起你差远了,做菜我都不大行,你看你包的饺子一个个都那么饱满精致。”
顾秋点点头,听了林大山的夸奖,心里挺高兴,毕竟一个哥儿总喜欢汉子夸奖自己,想着这个,他手上饺子包得更快更好了。
包完了饺子,林大山先给江涛家送一盘去,回来的时候竟然还带了几个刚炸的春卷回来。顾秋就着林大山的手吃了一个,焦香饱满、外酥里女敕,火候把握地非常好。
顾冬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幸福地吃完所有的春卷就变身成了小跟屁虫,跟在顾秋的身后念叨着猪肘子好了没有,什么时候放鞭炮,什么时候煮饺子之类。
念叨着,念叨着,顾秋终于开始做年夜饭了,总算是让小唠叨满意地闭上了嘴,顾秋的耳根稍微以清净一点了。
***********************
顾秋先去看看了已经炖了一个上午的猪肘子和骨头汤,打开锅盖浓郁的肉香一下涌了出来,溢满了整间厨房,顾秋用筷子戳了戳,猪肘子的肉已经酥烂了,颜色红红亮亮的看着很诱人,顾秋把盖子盖上,再炖上几个时辰肘子入口即化,更加好吃。骨头汤看起来也很不错,顾秋往汤里加了一把泡好的干蘑菇、木耳,切成小块的土豆、冻豆腐,继续炖着。
看了看厨房里的各类食材,顾秋打算先做个四喜丸子。
“林大哥,你过来帮我把这块猪肉剁成泥吧。”顾秋拿出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招呼着林大山干活。趁林大山剁肉的功夫,顾秋从柜子里模出个鸡蛋来,肉馅剁好放在碗里,顾秋加了点盐、胡椒粉、姜末、葱花、酱油、清水搅拌,接着又往碗里打了一个鸡蛋继续搅拌,侧过头对林大山说:“加了鸡蛋,到时候丸子很筋道,口感更好。”
林大山现在对于顾秋的厨艺非常地信任,信服地点点头,看着顾秋在厨房里如鱼得水的高兴样子,他也感觉很满足。
肉馅调好了,就开始搓圆子,林大山自告奋勇地接手了这个工作,顾秋就在一旁指导,“你把肉丸在两手之间来回摔打,这样出来的丸子会更好看,也更紧致。”
林大山听了就照做了,用力地来回把肉丸拍得啪啪作响。“噗,哈哈。”顾秋被林大山夸张的动作给逗笑了。林大山见顾秋笑得开心也呵呵地笑了,结果又把顾冬给逗笑了。
揉好的圆子先放在锅上蒸到八成熟,然后拿出来。“这还没熟呢,怎么就拿下来了。”林大山又不耻下问了。
“丸子再放到油里煎一煎会更香”,说着顾秋往锅里倒入少许的油,让后把丸子放到锅里煎,不停地用铲子搅动丸子,不让丸子焦掉,“这样做出来的四喜丸子,比蒸起来的要香,比炸出来的要清淡也省了很多油”。
丸子煎好了盛在盘子里,顾秋让林大山先夹一个尝尝,林大山用筷子夹起一个,咬了一口,嗯,丸子果真很好吃,外酥里女敕、咸香适口,肉的口感又很筋道很有弹性。“太好吃了,你也尝尝”,林大山把手里的丸子递到顾秋嘴边,顾秋愣了一下,脸一下子红了,他轻轻地张开嘴,咬了一口。
“哥哥和大山哥偷吃”顾冬看到他俩在吃东西,立马飞奔了过来,一脸自己没吃到,很委屈的样子。
顾秋有些尴尬,立马用筷子叉了一个丸子给顾冬,把他打走了。接着装作没事的样子处理鸡肉去了。
切好的鸡块已经腌制了好一会儿,栗子也已经剥好了。顾秋把栗子放在锅里用油煸炒了一下,然后捞出来。锅里的油留着不用浪费,放入切好的姜片,爆香,然后顾秋把刚刚腌好的鸡块放入锅中翻炒,再加点酒、少许的酱油。由于鸡块已经腌制了好一段时间,已经入了味,所以其他调料不用加很多。翻炒一会儿后,顾秋往锅里加入了足量的水,又放了点花椒桂皮等香料,然后把原先的栗子倒入,盖上锅盖焖。
“我来看着把,你去料理别的好了。”林大山体贴的说道。
顾秋点了点头,“焖半个时辰就好了,到时候你叫我一声。”“嗯,知道了。”
栗子鸡有了林大山的照看,顾秋就放心地去处理鱼了。鱼是之前在城里买的,很大的一条。之前林大山就已经把鱼的腮和鱼肚子里的脏器都去到了,顾秋把鱼洗洗干净,然后用刀在鱼身上划刀。把鱼放在盘子里,用盐、胡椒粉、酒腌一会儿。
趁这个时候,顾秋用面粉调了一点面糊,把腌好的鱼用面糊裹起来再放到锅里炸成金黄色。把鱼捞起后,把切好的姜葱炒一下,放点水,倒入适量的醋和白糖。等汤烧开了就把鱼放进去,再放入泡开的香菇和木耳。为了让鱼更入味,顾秋不停地翻动鱼身。刚刚鱼已经炸过了,所以稍稍煮一会儿,等汤汁收得差不多就以盛盘。
做完手里这些,顾秋就把已经炖了一天的猪骨汤盛了起来,足足有两大碗,然后又把已经炖的足够酥烂的大肘子盛了出来。
“这个栗子鸡也不多有半个时辰了。”林大山看了看锅里的菜说。顾秋往锅里加了少许的盐和白糖就起锅。
顾秋看来眼桌上的菜,突然现还忘了一道菜没烧,“哎呀,芋头忘了烧了”。顾秋懊恼地说。
“没事,反正这么多菜了也很够了,就别烧了。”
“芋头在我们那儿跟余同音,过年都要吃芋头的,”顾秋摇摇头,很郁闷的样子,林大山一下子就舍不得了,“地窖里还有些芋头呢,我马上给你拿过来”。
顾秋听说家里还有芋头,一下子就放心了。“嗯,等会儿烧好了芋头,我再烧个拔丝地瓜就好了。你们再等等吧,很快的。”林大山一边应着一边往地窖里赶去。
***********
顾秋又在厨房里忙了半天,终于所有的菜都上桌了。
“顾冬,拿筷子吃!”正忙着偷吃的顾冬吐吐舌头,溜走了,“我去拿碗筷。”
林大山从厨房的柜子里拿了一坛酒出来,“这是我自己酿的酒,还挺不错的,你也尝尝吧。”
林大山揭开酒坛的封口,浓浓的酒香立即扑面而来,顾秋闻了闻“这酒真是香呀!林大哥你这酿酒的手艺真好!”
“哈哈哈”,听了顾秋的夸赞,林大山高兴的笑了。
顾秋笑着接了过来:“这天太冷了,喝凉的不好,我去把酒热一热再喝,你们先坐下吧。”
酒烫好后,顾秋把烫好的酒给林大山到了一碗,也给自己倒了小半碗,“酒不能多喝,要适量”。
“我也要,我也要。”顾冬见他们两个喝酒自己也闹着要喝。
顾秋不同意,“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
“我是小男子汉了,为什么不能喝酒,大山哥,我想尝尝。”顾冬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道。
林大山笑着模了模顾冬的头,对顾秋说情:“就给一点点吧,舌忝一舌忝就好,男子汉应该喝点酒。”顾秋想了想就给倒了一点点儿,“看在今天是大年儿三十的份上就喝一点吧!”
三个人围桌而坐,顾秋看了看身边的这两个人,觉得仿佛做梦一样,半个多月前,他和顾冬还流离失所、一无所有,现在却收获了这么多的幸福,想到这些他的眼眶不禁红了。今天是除夕,大好的日子不能哭哭啼啼,顾秋马上低下了头掩饰了自己的神态。
林大山却看到了顾秋刻意隐藏起来的表情。林大山举起了就碗,“我们先来干一杯吧。顾秋、顾冬,我们以后一定都过得这么开心,来干杯。”顾秋懂得林大山的安慰,他抬起头,笑着举起酒碗。
**************************
看着慢慢一桌子的菜,个个都色香味俱全,都不知道这么下嘴了。顾秋给每人先盛了一碗汤,“先喝点汤暖暖胃再吃其他的。”
喝了一口浓浓的大骨汤,林大山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舒服得张开了,这味道真是鲜香淳美。再看顾冬,眯着眼睛一副享受至极的模样。
顾秋见大家对他做的菜这么捧场,心里非常高兴,“大家快吃吧,别等菜凉了。”大家得了令,立马放开肚皮一通猛吃,吃到最后,满满一桌的菜,除了鱼,竟差不多都吃光了,一个个腆着肚子走不动路。
于是大家就在炕上坐着闲聊,一边消食,一边守岁。林大山给顾家两兄弟讲着自己在山中打猎的事,两个人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到了午夜,顾秋去烧上水,准备煮饺子。这时外面已经响起爆竹声。早就想着放鞭炮的顾冬,高兴地拉着林大山、顾秋冲了出去。
这一年就在这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