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就把人往衙门送?”钟老爷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赶到内院,质问钟太太,语气颇为不满。
钟老爷四十多岁,气质儒雅,身材颀长,相貌俊雅,显得比实际年纪年轻许多。他穿着官府,双手背于身后,因为怒,身上散着威势。
钟太太年纪三十出头,面容白皙、秀雅,气质端庄,但因为着急和愤怒,她此时失却了一贯的从容。
钟太太毫不畏惧丈夫的威严和严肃,在她看来,丈夫就是个伪君子,当下目光盯着丈夫,冷笑着回应道:“我爱女心切,一时生气,所以不能看着那些余党逃之夭夭,也要让幕后那指使买凶的人得到报应才是。”
钟老爷皱起眉头,像是没听出来妻子话里的意有所指,面容严肃地道:“还好你半途又把人叫回来了!不然这事在京城里闹开,咱家的名声也会跟着不好听!”
钟太太不理会丈夫的特别忧心,态度强硬地问:“老爷打算怎么处置这事?”
钟老爷不答这话,却轻慢地捻着胡须,意味深长地说道:“咱们的女儿阿川已经十五岁了,该定亲了,最近我看中了一门好的亲事。”
钟太太皱眉,问:“是哪家?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钟老爷眉目渐渐带有温情的样子,含笑看向妻子,振振有词地道:“如今朝堂动荡,满朝文官武将被摘去了一半的乌纱帽都不止,把女儿嫁去镇国公府才是最明智之选,那是太后的娘家、皇上的外家,保咱们女儿安稳无事!”
钟太太想起来最近满京城里闹得最热闹的事就是镇国公夫人放话要为她的小儿子娶续弦,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丈夫,满脸的惊讶、失望和不敢相信,大声而失态地问:“是那个要娶继室的九公子吗?”顿时双手都紧握成了拳头。
“是的!”钟老爷带着和煦而满意的笑容,说得肯定:“私下里我已经向国公爷透了意思了,过几天就会有媒人上门来提亲了!呵呵……”他得意地捻着下巴上的胡须,下巴高高地抬起,志得意满的模样。
钟太太急红了眼睛,如同燃着熊熊烈火,态度坚硬刚强:“不行!我的女儿不能去做续弦!我不同意!”她自己就是继室,明明是嫡女,却嫁做了继室!做了家族的牺牲品、父兄趋炎附势的工具!这些年,她吞下了多少做继室的苦楚!夫妻之间更是谈不上一丝的美满。
钟老爷的脸色瞬间冷凝下来,扯着面皮冷笑:“不需要你的同意!这件事已经定了!所谓:女子出嫁从夫。夫人自己掂量着吧!别一味地任性!还有,夫人嫁给我,是觉得委屈了?哼!”话里藏针!说完,甩了衣袖,就转身要往门外走。
钟太太急急地扯住丈夫的衣袖,道:“这亲事先不论!先说说劫匪的事!老爷打算怎么处置?关于幕后买凶的人,老爷打算怎么办?”
钟老爷对着钟太太失态的样子皱皱眉头,不容置疑地道:“女子名声事大,为了咱们阿川着想,此事不宜声张。夫人怎么糊涂了?”
钟太太不买账,道:“老爷为什么不问问大少爷,为什么要半途丢下妹子,而且还带走了一半的家丁?而且又碰巧就生了有人收买劫匪来行凶的事!”
钟老爷扯回自己的袖子,虎着脸,道:“世上碰巧的事多得是,夫人切莫胡思乱想。痕儿虽然不是你的亲生孩儿,但也喊你一声母亲!夫人不要顾此失彼。”语气带着警告。
钟太太冷笑道:“男子汉顶天立地,敢做就要敢当!敢对质?”
钟老爷甩着衣袖,怒气冲冲,喊道:“荒唐!荒唐!哪个女子不以夫为天,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钟太太冷笑,态度也格外坚决:“老爷,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有想过,当时阿川是有多么惊险?要是不把那幕后的歹心之人抓出来,你我为人父母的,如何能安枕?谁知道下次那歹人又有什么阴险的招数来对付钟家?钟家就这么没有骨气,任他人欺负都不吭声吗?”
钟老爷气得咬牙,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也冷笑着道:“这些事我自会处理!夫人一个内宅夫人,管好你内院的事就是!不要牝鸡司晨,更不要含血喷人!哼!”说完,甩开衣袖,迈着大步子朝外行去。
钟太太死死地盯着钟老爷的背影,胸月复间一阵阵气血翻涌,然而心里并没有就此作罢的打算,她的眼睛里蓄满了为母则刚的坚持。在这不幸的婚姻里,保护女儿就是她唯一的信念!也是不容侵犯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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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阿川是钟未央的小名,小名、大名都得有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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