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深夜,嫽湮宫中依旧灯火通明。
嫽湮已经醉了,其他人也一样。瑾瑜和凡都在互相灌着酒。一边趴着已经醉倒了的擎苍。宫女们都已经醉的四处倾倒。嫽湮却是千杯的量。依旧在灌着酒。
最后连凡和瑾瑜都倒下了,嫽湮也醉醺醺的走向自己的寝室,一下子钻进了床里,懒懒地睡去。
嫽湮只觉得一会儿,宫女便来叫她起床准备上早朝。
嫽湮迷迷糊糊地任由宫女摆布着。浑浑噩噩的一直到了宣政殿。
嫽湮端正地坐在龙椅上。台下群臣都早已经静候在宣政殿。
嫽湮睁着惺忪的睡眼,强忍着昨夜喝酒的恶心和头痛。一一听完了大臣们报告的事。等着下朝时,嫽湮也是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嫽湮走在路上,突然发觉今天早朝都没看到国相,便问旁边的跟随:“近日国相可安好?”
随从眨眨眼,说道:“说是身体不适,不宜上朝”
“……”嫽湮没说什么,头脑却突然清醒了。往瑾瑜他们那里奔去。
“瑾瑜”嫽湮大力地推开门。
正在院内练功的瑾瑜和凡马上停下了手中的事站立在原地问道:“何事?”
“去帮我看看国相,有什么事情一定禀报”嫽湮焦急地说道,心里想要立刻去国相家探望,却因国事缠身而不得。
“是”瑾瑜和凡没问为什么,看嫽湮的焦急样子便可略知一二
两人跑出宫门,来到皇宫内一偏僻的地方,一眨眼便消失在原地。
——相国府
眨眼间,两人便来到相国府内。府内到处寂静,如鬼楼一般。
两人觉得不对,便往国相房间奔去,没有敲门,两人闯了进去。
之间相国躺在床上,面容灰白憔悴。床边围着一群人。没想到前几天所见还身体硬朗的国相竟在几日之间变成了这幅憔悴模样。
瑾瑜连忙进到屋内,屋内的人见是嫽湮身边的侍卫,便立马行礼,原本紧合着眼睛的国相也闻声睁开了眼。
瑾瑜连忙制止
:“国相,怎么会这样?”
“哎,人老了,能怎么解释呢?我也不久矣了”国相悲伤地说道。
瑾瑜解释着:“吾皇见您今天没上早朝便问起您来,让我来看看您”
“咳咳……没想到,吾皇她……吾皇她竟还念着我这副老骨头啊,咳咳”国相剧烈地咳嗽着。
人群中的一位年轻妇人见国相咳嗽地剧烈,便急忙说道:“老爷,该喝药了”便拿起桌上温着的一碗棕色药汁,拿起勺子。
走到窗前,一阵风吹过,浓浓药香溢满了整个屋子。
瑾瑜问了问这味道,突然眉眼之间多了些惊诧,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正吹着药汁的妇人。
瑾瑜闻到那药汁中有些许南星的味道。
因为瑾瑜是龙者,龙者的天任便是制药,所以是什么药材,问一问便知道。
“这妇人竟如此恶毒,竞相用这药慢慢杀死国相”瑾瑜心中暗念。黑瞳已经慢慢地变浅。
一个起身,便推开了一旁的妇人,夺过了那碗药汁。
“你干什么”凡大喊着,想要去拦住瑾瑜。
瑾瑜没有解释,只是把那碗药汁凑到凡的鼻前。凡的眼睛也变得深邃。
“天南星,慢性毒药”凡低声说道。
那被推到的妇人大惊,原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没想到……
“你还真是狠毒啊”
国相见状连忙问道:“两位,究竟她犯了什么错”
“这药里有毒,她……要杀了你”瑾瑜和凡同时说道
“……”
那女人看着国相,心里觉得一不做二不休,便抽起头上的金簪。朝国相扑去。
瑾瑜立刻以恐怖的速度拦住,女人篷散的头发像疯子似的。
惊讶地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皖,手中的簪子也掉落在地,几声刺耳的金属声音,传遍了整个房间。
“你以为……这就得了他?他一会儿就要死了,为了杀他,我早就做了完全的准备”女人发疯了般。
“什么?”凡大惊连忙跑上前去,仔细给国相把脉。
“瑾瑜……”凡压低了声音“杀了她……”
瑾瑜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化作一道白雾便和那女人一起消失。
凡知道瑾瑜要做什么,便没有拦住,便运功给国相调理。一时间床榻上,飞散着色彩斑斓的灵气。
国相府,后山。
瑾瑜带着女人来到后山,还没等女人反应,瑾瑜便念起了咒语,松开女人的手腕。
女人脚下出现一个圆形咒符。就在一瞬间,女人的身体便燃烧了起来。
“啊!!!!!”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传遍了整个后山,惊走了山上的鸟儿。
在给国相疗伤的凡也听到了女人凄惨的叫喊。不由得轻哼一声。
罪有应得!!
突然发觉国相的身体不再吸收能量,本以为国相恢复了的凡却在侧头的一瞬间僵住了。
国相,去了。
凡给不远处的瑾瑜传送了音识。
瑾瑜也呆呆地站在原地。
“要怎么……和嫽湮说呢”
屋内凄惨的哭声让凡也忍不住落泪。
“啪嗒”一滴金黄色的眼泪滴在地毯上。
瑾瑜将消息传给嫽湮,在皇宫中焦急等待着的嫽湮收到消息便瘫软在地。
已不顾得什么,便飞快地跑出宫门,大步穿梭在宫道内,透明的眼泪随风
过一次悲伤,让嫽湮忘记了自己可以瞬间移动。跑出了皇宫的大门,侍卫想要拦住她却拦不住。
街上的百姓见到时皇上,便都跪了下去。
看着街边的繁华,嫽湮第一次觉得,那么悲哀。
一直冲到了国相府,一路奔跑着来到国相的屋子。
见到凡正守在床边。便踉跄着走进去。
国相的脸色因刚才凡输了些能量变得红润了些。看起来,就好像在休憩一般。
嫽湮没有发觉泪水已经打湿了自己的面颊。
“瑾瑜呢?”
“去将那女人杀了”凡回答者。
“杀了她……那毒妇!!”嫽湮大喊着,屋内的人都吓得不敢喘息一般。
瑾瑜出现自屋内。
“国相去了,这国相府怎么办?还有这府中的人?”
“国相府交由国相的大儿子,国相我在斟酌几番。府内的人不变动,但是,我要将煜卿带回宫中教养,明日便举行葬礼,皇家制度”说完便走了出去,迎面便看到煜卿。
“煜卿,过年我去宫里玩吧”嫽湮强忍着悲痛。
“啊!可是我要给祖爷东西呢?”煜卿瞪着大眼睛说着。显然不知道发生的一切。
“没事,等到了宫里,我在托人给国相”
“哦,好吧”
嫽湮扯着煜卿的手便离开相国府,瑾瑜和凡早已经在门外等候着,见嫽湮出来,连忙披上了见黑色斗篷。骑上了马,便回了宫。
次日,朝堂上,嫽湮一直呆呆地朝着国相以前经常站着的位置看去。
根本没听大臣们所说的事。
“皇上,西北有暴乱,如果不及时解决,恐怕……”兵部尚书说道。
“那就派兵”
“兵力虽多,可是兵心散乱”
“那我去好了”嫽湮淡淡地说着。
堂下立刻一片哗然。
“就这样,七日之后便启程,准备好军粮和兵器,配马”嫽湮干脆的布置完便甩袖离开。
来到后堂,见煜卿在等候着,连忙上前去。
“你要去带兵打仗?”煜卿看着嫽湮的眼睛问道。
“恩”
“带我去吧?我一人无聊”煜卿恳求着。
“真的?”嫽湮惊讶。
“恩”
“那好,准备准备,七日之后我就带你去。”嫽湮心里其实也乐意,早点让他见识见识什么事战争也对他好。
七日之后。
皇宫中聚集了千万铁骑。身披战甲,嫽湮也穿着金色的战甲。好不威风。头铠上的红缨随风飘动着,像是预示着凯旋一般。毫不例外的,瑾瑜和凡都在,还有擎苍。
嫽湮一声令下,便朝着战地进发。从皇城到西北动乱处要两三天。可是几人施了法术,让他们更快到达。
来到战场上,西北特有的黄沙连着狂风弥漫在无垠的戈壁上。
不远处也聚集这些兵队。
瑾瑜,嫽湮几人身上的战甲坚韧无比。擎苍天神的战甲也散发着寒光,似乎在等待着鲜血的献祭。
瑾瑜一声令下,便冲着不远处奔去。
黑色的瞳仁也变为灰黄,发丝也变为金黄色,嚣张无比地狂舞着。
凡也变为龙者,灰色的发丝如月色般神秘,银瞳中也藏着杀人的气势。
嫽湮早已准备完好,如血般的长发随风舞动,红色瞳仁和尖牙如同地狱修罗。
离敌军越来越近了,嫽湮聚集起一把剑,从马上飞跃到空中,猛地一劈,顿时血液飞溅。其他三人也聚集出属于自己的武器,痛快地砍杀着敌人。
血液溅到了嫽湮的脸上。嫽湮不以为意。
看向远处越来越多的敌军,嫽湮笑着,挥舞着手中的剑。敌军在嫽湮的剑下如同蝼蚁一般。
血液正好喷在了嫽湮的嘴中,血腥和腥甜瞬间激起了嫽湮对于血的**。嫽湮停在了空中,眼睛变得血红,露出了尖牙。用诡异的声音低吼着。
手中的剑已经消失,手指上的指甲变得细长。嫽湮伸出殷红的舌舌忝了舌忝手上的血液,以恐怖的速度在空中飘动着,如鬼魅一般。手指轻轻刮过敌军的脖子,鲜血便存在了指缝,待收集满,嫽湮便一口灌入,
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角的血,看向身后已经成片的敌军尸骸,嫽湮又潜入了敌军中,贪婪的吸食血液。
凡和嫽湮也对血液有些不可抑制的**。眼眸变得深邃,露出尖牙。收回手里的武器,开始扑向士兵们。
只有擎苍,挥舞着散着寒光的长刀。
银色的刀每每杀戮玩一名士兵后,便如同得到血液的献祭一般抖动。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密麻的人群已经不见。嫽湮刚准备落地,变隐约听到不远处煜卿的哭喊。
朝声音望去。嫽湮发怒了。
一名敌军的士兵,竟要拿刀刺煜卿。
“吼,放开他……”悠远而低沉的声音传入那名士兵的耳朵里。
士兵不以为意,继续想要杀了煜卿。
嫽湮歪着头,眉眼间有几丝怒气。正当那人准备挥手刺入的时候,嫽湮极其快速得飞到那士兵面前,用手握住了尖刀,黑红的血液顺着刀剑流出。
嫽湮瞬间恢复了黑发黑瞳,只是还没有恢复法力。因为她怕给煜卿留下不好的阴影。
“你,找死”嫽湮依旧低沉着,那声音让人听了沉闷。嫽湮慢慢地将刀尖朝向士兵,力度太大,士兵根本不敌。
随着站着嫽湮血液的刀尖刺入士兵的心脏。嫽湮遮住了煜卿的眼睛,用力在士兵的心脏上用刀转了一圈。士兵噗通一声倒地。
一直遮着煜卿的眼睛,回到营地,来到帐篷内,放开了手。
煜卿睁开了眼。
嫽湮问道:“还不害怕”
“不”煜卿摇了摇头。
“以后跟着我,就会经常这样的,你会喜欢么”
“恩”煜卿笑着点头。
却没发现身后有一人的身影。
“小心!”煜卿大喊着。
可是嫽湮没来及反应,一枚长箭便从背后穿透了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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