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和老板赶到菜市口的时候,那里早就被黑压压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估计全镇的人都跑来看热闹了。
这里是一块六七十平米的空地,空地的中央有一根十字型的木桩,在木桩上绑着一个约莫十**岁的姑娘。远远看去那姑娘披头散发,一身的衣服也脏的不像样子。她的双手被绑在了木桩的两端,脚被捆在立在地上的桩子上。看样子那姑娘已经奄奄一息了。
这个场面很像我以前在市里一所教堂里看的耶苏神像,只不过那耶苏是被人钉在了十字架上,而眼前的姑娘却是被手拇指粗的麻绳绑住的。在那个姑娘的身下周围一米的范围里堆满了干柴。
黑压压的人群把这个绑在十字架上的姑娘围成了一个圆圈,在少女和人群之间有七八米距离的空地。
在人群和少女中间的空地上有一个穿着一身黄的道士,他右手拿着一把桃木剑,左手拿着一个铜铃铛。黄袍老道围着被绑少女转着圈,他一边转一边不停地舞着手里的桃木剑和铜铃铛,嘴里还不住喃喃地发出呜里嘛哇的怪叫。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鬼话,仿佛是在鬼漏舌一般。
我和我的老板因为来得比较晚,所以只能站在人群的最外围,由于我比较高,所以里面的情况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问身边的老板:“老板,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灭妖仪式吗?”
老板点了点头:“恩,可能是吧!”
“那个穿得一身黄的人就是张天师了?”
“恩。”
“那个被绑住的姑娘也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妖怪了?”
“是啊!是啊!以前去悦来老店的时候看见她还是好好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妖怪。”
“可她明明就是个年轻的姑娘啊!哪像什么妖怪?”我说道。
“年轻人,你千万别被她的外表给骗了,她不仅吸干了我们家里牲口的血,还在自己家里生下了一块妖肉。”旁边有一个老者回答我。
“对,对,对,不消灭她我们就没有好日子过。”另外一个人接过话道。
我看了看他们说:“那么好看的一个姑娘,怎么会是妖怪呢?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不等他们回答,我已经奋力朝着人群的最前面挤去,这样一来我可以看得更加清楚些。后面是我老板的呼唤:“阿凡,你要干什么啊?”
没有理会老板的呼喊的我终于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我看到在人群的最前面还放着一个长方行的桌台,那上面放着一些香烛铜鼎什么法器之类的东西。
黄袍老道念完咒做完法之后对着闹哄哄的人群说:“安静一下好吗?乡亲们,这个妖孽在这个镇上做恶太多,弄得人心惶惶的,大家晚上也不敢出门,贫道今天就顺应天命,亲手烧死她,还大家一个太平安稳的日子。”
黄袍老道此话一出,平静一会的人群开始搔动起来,所有人都振臂齐呼道:“烧死女妖,还我们一个太平的日子!烧死女妖,还我们一个太平的日子!”
黄袍老道看了看激动的人群,双手举过头顶,示意大家安静。等到人群安静下来后黄袍老道又说道:“刚才贫道已经给她念了咒,施了法,她的魂魄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从今往后此妖就再也不能够出来为害人间了。”
人群中有人说:“张天师,你还等什么啊?赶紧烧死女妖不就得了吗?”
又有一个人说道:“是啊!道长,说得对,迟则生变,莫叫这妖孽跑了去,烧死了好叫我们安心。”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被绑在木桩上的姑娘缓缓地抬起头来看了看人群。她脸『色』惨白,眼神哀怨地看着人群,干裂的嘴唇微微地抽动着,像是要说什么话一样,始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越来越多的人强烈要求黄袍老道赶快烧死被绑在木桩上的姑娘,本来还有犹豫不决的老道一咬牙道:“拿火把来。”
也许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到头了,那姑娘眼睛瞪得大大的,求生的本能驱使她拼命地挣月兑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做着垂死挣扎,然而都是徒劳枉然,绳子却紧紧地勒住了她身体令她动弹不得。
黄袍老道接过来人递过来的火把,向那堆柴火走去。
这里就是一个祭祀场,很多人麻木地看着一个少女无情地被活活烧死,这场面让我窒息。
我冲到黄袍老道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大声喊道:“快住手!她不是妖怪!”
黄袍老道对我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显得有些惊讶,他看了看我问道:“你是什么人,快点出去,别妨碍贫道替天行道。”
就在这时,我的身后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喊:“我不是妖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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