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陪着王致远把里里外外的客人都敬了一个遍。之后我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和方大叔他们喝酒吃菜。
刚坐下来贾乐就问:“陈老弟,方才听你所言伴郎伴娘什么的,贾某一句也没听明白,可否告知贾某一二?”
我笑着对贾乐说:“贾老板,这些都是我家乡那边的称谓,你不明白也不足为奇啊。”
贾乐又问道:“陈老弟,贾某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晓你的家乡在何处啊?”
我想了想,搪塞地对他说:“我的家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说了贾老板你也不懂的,在下不说也罢。”
贾乐对我举起酒杯:“既然这样,贾某也就不再过问,话说回来,陈老弟你家乡的习俗还真是特别啊!”
我也对他举了举酒杯:“也许吧!不过每个地方的习俗都不相同。今天王兄弟的喜宴也让在下大饱眼福啊!”
“诶!”贾乐道:“是陈老弟让我们所有人大开眼界才是。”
我道:“贾老板你过奖了,来,我敬你一杯。”
贾乐呵呵笑道:“干!”
“看到这位小兄弟串桌敬酒,老夫也不自量力向各位敬一杯,希望各位能给老夫这个面子。”
就在我和贾乐两人喝完各自酒杯里的酒之后,身旁不知道是什么人说了这么一句。
我放下手中的酒杯抬头朝那人看去,我差点没把桌子掀翻。那人并非别人,就是刚开始坐在贵宾席上对我点头示好的那个奇怪的老者。看到他一脸的亲和和恭敬,我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并没有被压下去,相反还向上涌。
方大叔对他说:“这不是住在山神庙里的严老先生吗?你怎么下山了?”
那个被方大叔称作为严老先生的奇怪老者回道:“今天是严某老友之子大喜的日子,所以忍不住就下山来贪杯薄酒,顺便给主人道喜。”
贾某站起身对他说:“严老先生,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实属难得,来,我敬你一杯。”
“好,请!”
严姓老者点了点头,然后与贾乐对饮了一杯。
一杯之后贾乐提起酒壶往严姓老者的酒杯里甄满了酒道:“难得你老下山,不妨在这里多喝几杯。”
“那严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来,严某和大家同饮此杯。”他说完后朝我们举起了酒杯。
我看到方大叔他们也站了起来,连肖若水都站了起来,我只好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举起手里的酒杯。
喝完之后我们几个都坐了下去,然而贾乐依旧没完没了地又向那老者的酒杯里倒上一杯酒。
那老者并没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忽然那严姓老者对我道:“这位小兄弟很眼生啊,老夫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不知如何称呼?”
“我叫陈凡奇,我也从未见过你啊。”我保持着警惕回答他的问话。
他脸『色』淡定地自我介绍道:“老夫严宽。”
肖若水笑嘻嘻对他说:“严老先生,其实那天我和陈公子是想去拜访你老人家的,只可惜当时你并未在庙里,所以我们上完香就下山了。”
严宽回道:“哦,是这样啊。那天老夫可能下山去了,所以没在庙里,不过那天老夫回来看见院落里很干净,若水姑娘你真有心啊!”
肖若水道:“若水可不敢贪功,这都是陈公子的功劳。”
“哦,真的吗?”严宽举起酒杯对我说:“陈老弟可否给老夫一个面子,干一杯如何?”
时间仿佛就定格在这一瞬间,我和他四目相对。我在心里开始猜想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陈老弟,酒已经满上了。”毫不知情的贾乐在一旁催促着我快点给严宽一个面子。
面子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看不见又『模』不着。但凡社交都离不开面子二字,酒桌上更是如此。如果在酒桌上一个人想要向一个自己并不是很熟悉的人套近乎的话,那么劝酒无疑是最佳的办法。而他通常则会说,给我一个面子喝了这杯酒,从今往后我们就是朋友。另一个人喝了则罢,不喝的话那问题就来了。因为别人已经给你面子了,如果你不要,而且还把它丢在地上当面膜踩。那你就是很不给他面子。你不给他面子,那他就会觉得自己很没面子,就会下不来台。这样一来大家都会不愉快。所以说这句话成了所有劝酒人屡试不爽的杀手锏,通常别人很难拒绝。
究竟要不要给他面子呢?这是一个很纠结的问题。
“陈老弟这般犹豫,难道是不肯给老夫面子么?”严宽的语气里透着咄咄『逼』人的寒光。
整桌人都看着我,都在看我如何应付。
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给严宽面子。于是举杯对他说:“晚辈先干为敬,你老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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