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轩练习长笛和口琴时全都是在水墨洞天之中进行。他曾在峭壁救人事件的前半部分中,在遇佛山吹了一小段长笛曲调,用以引来那名星探,除此之外,他从未在其它地方显露过音才华,连许盛阳都没听过他吹奏长笛或者口琴。
用曾州的话说,还不到他展示音才华的时候。
但也不至于刻意隐藏。
口琴声飘扬,近处远处的知道不知道谁在吹口琴的,所有人都微微一怔,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
午轩以元气微微涤荡的声音从口琴中弥漫开,声中的轻轻欢飘扬在剧组每个角落,仿佛带着一分他独有的意蕴,悠悠的洗去听者心头隐藏的烦忧尘埃,让整个剧组都仿佛明亮和安宁了起来。
口琴声停了片刻,一片安静。
忽然有人低叹:“午轩,你除了是气功大师,还是口琴大师?”
许盛阳则心情激荡的盯着午轩的口琴,黑亮的双眼微微有点湿润。
是喝酒的缘故吧?特么有点想哭。
午轩吹奏的是他送的那只口琴,而且这么好听的曲调还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午轩为了给他生日惊喜,自个儿已经悄悄学会了吹口琴?还默默的谱了曲子?午轩什么时候学会的,他都不知道!
许盛阳很惊喜很惊喜,心中那压抑忍耐而慢慢酵的情感在他胸中激荡着沸腾起来。他生怕自己冲动之下暴露出那见不得光的浓烈情愫,连忙拿起一瓶啤酒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冰凉的啤酒暂时浇褪了他的燥热,但他再转头看向午轩时,神情沉静下来,脑中却更有些晕眩。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幸福得荡漾。
他站起来,对午轩笑,嘴唇张开又合上,最终只说:“好听。”
他的声音略显暗哑和低沉,说完一仰头,把那瓶啤酒一口气灌下去。
午轩收起口琴,挺温和的向众人道:“我回去打坐行功,你们不用顾及我,玩得高兴点。”
当天下午,许盛阳虽然和其他人一起出去放松了一回,却整个下午都魂不守舍的。
傍晚,刘僖导演来找午轩,说:“《彼岸花》的配,你录几段口琴版的吧。”
刘僖从朱启圭那里知晓了几分内情,对午轩的身世有些了解,他本身也对午轩的内功和性情十分赞叹,所以跟午轩说话时,哪怕在拍戏之中,他也都是用非常温和甚至委婉的口吻。
午轩也好说话,他不仅答应,还问道:“我的长笛比口琴更有功力,要不要再来一份长笛版?”
刘僖倒是收到了意外之喜,非常期待的笑道:“都好!”
刘僖走后,午轩关上门,看向许盛阳,“他走了,你继续撒泼吧。”
许盛阳侧趴在床上,赤着双脚,上半身也光-溜溜的,他身上只穿着裤子,裤腰低低的挂在他的胯骨上,露出线条清晰的少年月复肌,青春精健的脊背后腰也那么luo在空气中。他抱着大枕头面红耳赤。
刚才,他在床上打滚,学的是《彼岸花》中“许阳”的戏份,一副撒泼耍赖的二缺模样。
许盛阳还不知道《彼岸花》里的“许阳”就是曾州请专业人员以他为样板,分析出他的特点后,再为他量身而定的角色。他私下里时常觉得“许阳”有点熟悉,也时常以一种成熟男人的无奈和包容口吻,跟午轩嫌弃“许阳”的二缺,说:“这角色只有一个特点,天真,就是天啊真蠢的意思。”
午轩每每听到都会点头,默然同意。
许盛阳找到知己,洒然一笑,倜傥的坐到一旁,气派的研究剧本,心里则若有所思跃跃欲试。
许盛阳日复一日的暗恋着午轩,竟也熟能生巧的将自己越来越龌龊的思想掩藏得更深,同时他又现午轩简直比他预料得还要单纯,根本就看不出他的那点小心思!
他对此既失落又庆幸,渐渐的,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色胆包天了起来,偶尔牵牵午轩的手,揽揽午轩的肩膀,他居然能做到面不改色。是,贪念是深渊,无穷无尽啊。
某一次,他实在忍不住浑身的莫名躁动和燥热,冲动的低声求肯午轩再帮他做全身按摩。
当时,他月兑口而出之后就暗暗惊悔:大意了大意了!冲动是魔鬼……
午轩却根本就没有理睬他,宠徒弟也不能太过了。许盛阳已经觉醒了灵觉,午轩不需要再用寒意尖针帮他激和提升精神潜力,自然不会再宠着他抱他去浴室为他洗澡和做全身按摩什么的。
许盛阳见他无视自己,惊悔之余不禁庆幸,庆幸之后更加燥热而渴望。
他正是处于性的萌动年月,尤其他还是个运动量超强,体魄精健,育早熟的大男生。
他仗着自己神经系统坚韧不拔,后来又厚着脸皮貌似潇洒的玩笑着求肯了午轩两次。
对此,午轩的反应都是:“乖,自己玩。”
许盛阳一龇牙,被他哄小孩的语气臊得抬不起头来,便忍着不再求肯,心里琢磨着其它法子。
终于,趁着这回生日,许盛阳借着三瓶啤酒的醉意,热血一上头,便忍不住把心里多日来的蠢蠢欲动化为了冲动的现实。他关上门后,对午轩演绎《彼岸花》中“许阳”假装撒泼耍赖故意捉弄主角的戏份,一边矫健的打滚翻跟头,一边故作怒吼:“你伤了我的心!我难过得辗转反侧……”
午轩突然觉得这情形有点熟悉。他打开电脑,输入关键词搜索,随后就找到了一系列犬类向主人撒娇的视频。他选了一个哈士奇视频,一边播放,一边拿它来对照许盛阳自以为肆意不羁的蠢态。
就是在这个时候,刘僖敲门来跟说口琴配的事儿,午轩放下电脑去开门说话。
许盛阳赶紧停止耍赖,正正经经的跳下床,走到笔记本电脑前面看午轩刚才举着电脑跟他对照什么。他很从容的一眼扫过,电脑上,视频还在继续,一直长相凶猛的大个头傻狗正在打滚……
霎时间,他五雷轰顶!
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焦透了。
等刘僖一走,他刹那间从头脑热的微醺中找回了被雷得七荤八素的理智,然后看都不敢看午轩,他像是一只煮熟的龙虾,噌的一下跳到床上面朝里的趴着。再被午轩一说,他脸皮涨得快要滴血,一声不吭的把脸埋在枕头中,还一把扯过被子,蒙头把自己全都盖住。
蠢毙了!没法活了!啤酒精害死大丈夫!干脆直接裹在被子里捂死算了。
午轩嘴角噙着笑意看了他一会儿,见他还是裹在被子里不冒头,只得道:“行了,出来吧。”
许盛阳微微动了一下,却是蜷缩得更紧了,接下来还是一动不动。
午轩握了握拳头,咔吧作响,低声道:“三秒内去浴室,帮你再做一次全身按摩,否则……”
许盛阳只用半秒考虑,按摩还是挨揍?半秒后,他猛地掀起被子,红脸猎豹一样的窜射到浴室。进了浴室,他迅速往自己脸上泼凉水,又运行体内弱小的灵力,极力让自己冷静加镇定。
午轩撸了撸袖子,走进浴室,决定给他个终生难忘的全身按摩。
许盛阳深深呼吸,镇定的转头,淡定的一手插兜,轻笑着自嘲:“抱歉,哥失态了,你别太在意。”他说着还特坦荡特大方的向外摆了摆手,“出去吧,哥自个儿冲个凉水澡。”
午轩笑了,一边听他说完,一边把袖子卷好,道:“没什么,演得挺像的。”
许盛阳仿佛听到话外音,像什么?像许阳还是像哈士奇?他脸皮刹那间又红透!
午轩无视他的淡定模样,走上去,直接上手。
接下来,午轩没有施法掩盖,任由许盛阳浑身舒爽到嚎啕程度的男中音吼声,把整个剧组全都惊动起来。宠徒弟宠过头也不好,他需要稍稍治一治许盛阳的恃宠而骄了。
刘僖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于招奇猛地冲出去,“我去看看!”一张憨厚的脸上满是八卦的兴奋。
阿凛最先冲到午轩俩门前守着,淡定的对来人说:“在习武呢,午轩在帮许盛阳磨砺身体。”
众人恍然:“哦。”两个少年都是高手,他们是知道的。
阿凛没多解释。那些人也知道不能是别的事,他们仅仅只是被许盛阳突然的大吼吓了一跳。反正不到睡觉时间,他们关上房门也不会太被吵到,只要许盛阳不一直叫下去,他们不会多有意见。
于招奇见无法看到热闹,只能摆摆手,玩笑道:“不知情的还当许盛阳被人强-暴了呢!”
旁边人打断他的话:“别乱开玩笑。”
于招奇立即闭嘴,最好别被许盛阳听到,那小子犯起倔来难缠得很。
阿凛看着他们,垂眸深深叹了口气,知道得太多,会不会被灭口?
再听房内许盛阳沙哑的讨好和求饶声,还有断断续续的低吼,阿凛只觉满头乌鸦乱飞。
许盛阳也不想闹得满剧组都知道他在享受兼受罚,他这么纠结的叫得那么大声,明天还有没有脸见人了?但他怎么忍都忍不住,就算他用灵力憋住嗓子,也会被午轩轻轻一弹,把他的灵力弹得散开。
他用双手去推午轩,任凭他宽阔的肩膀和手臂上的肌肉贲张,也仍是推不动午轩一丝半毫。
他一手无力的捂眼,一手徒劳的还去推午轩,纠结的挣扎个不停,青春光滑的胸肌轮廓、整齐无比的月复肌线条都随着他的挣扎而绷紧,他像是大型动物哀求般的沉声低吼:“我……不要……啊午轩……”其实他想说的是:我不要全身按摩了,午轩,我改了,再也不敢撒泼了。
他一句话怎么都说不完整,连裤子都被他挣扎得褪到了膝盖。
他一面浑身酸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一面却又觉得通体辣爽,滋味劲道!爽得要死要死的!
午轩自然分得出他的真实感觉,虽然早有预料,还是嘴角微微一抽,手下灵力又加了一分。
许盛阳正处于第一个修行境界“聚灵”,灵觉、灵力都在萌芽状态,都十分弱小,直到下一境界“意念”,许盛阳才能学习施展法咒和绘制符箓。
现阶段,许盛阳以祖窍为根基凝聚神魂,用灵觉搬运灵气来补养和淬炼肉-体,以此夯实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根基,但他体内的极夜阴胎在助他淬炼体魄的同时,虽然因为禅印菩提所化的七宝袈裟而无法侵染他的神魂,却会时不时的吸收他体内灵力……
午轩也是想借此机会适当的推他一把。
他为许盛阳做的事情很多,但在他的观念里,这些都没有必要说出来。
“一整套按摩之下,你把胸中气吼出来,血脉通畅,利于淬炼。这样对你的修行很有好处。”
午轩说着,像是摆弄砧板鱼肉一样,继续一手抓按着许盛阳厚实坚韧的胸膛,把自身灵力精微而温和的渗透到他的五脏六腑,另一只手也是运起灵力,在许盛阳腰月复间力道极其适中的掌按、拳揉。
许盛阳泪眼婆娑,嗓子都哑了,一边面红耳赤的抹眼泪,一边用手无力的推他:“我……嗷!午轩……嗷嗷……停……停……”无比纠结的酸痛和辣爽冲击着许盛阳的神经,让他挣扎得剧烈,但他只是扭动着去推午轩,却从没想过要将午轩拳打脚踢的打开,连条件反射的念头都没有过。
午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泪不停,虽知他只是生理反应才流泪,但心里仍有些不是滋味,类似怜惜和心疼,几乎忍不住想要立即停手。他皱皱眉头,转念心想,熊孩子现在就有点恃宠而骄了,不严厉的整治整治,以后肯定要被惯坏的。至于流眼泪?熊孩子偶尔哭一哭对身体好。
他记得好像在网上哪个育儿小贴士上这么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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