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盛阳趿拉着拖鞋,腰间围着浴巾,赤-luo着健壮的上半身走进午轩的卧室。
午轩录制拜年视频传给阿凛布之后就回乡下了。明天是除夕,后天是春节,午轩是要在乡下陪爷爷过年的。他当时冲动的也想跟着去,但午轩一个制止的眼神扫过来,他立马就乖乖的蔫了。
等午轩走后,他还有些懊恼自己的不争气,但现在他却只能庆幸。
今晚的晚饭之后,他用各种理由回六楼来住,他本是非常单纯的仅仅想偷偷睡在午轩的床铺上而已。但是看到午轩给粉丝的视频之后,他那突然造反的情愫让他脑中多了无数腌臜阴暗的情节。
那些腌臜的情节,让他还不够成熟的演技根本掩饰不下去!
灰暗的莫名情绪持续不断的涌动上来,肆意的挑拨着他的爱意,微妙的侵染着他的思维,残忍的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妄念是多么笑而卑劣!
在午轩搬来这里之前,在他确认自己爱恋着午轩之后,他曾上网查找过各种同性恋的资料。一些研究书籍,许多同性小说,某些男-男图片,甚至某些不雅视频,他都浏览过。后来午轩告诉他修行者的事情,他和午轩一起住,怕被午轩的灵觉现猫腻,才将那些东西全都删除清理干净。
他曾用学来的如何分辨男人是不是gay的方法,无数次的观察过午轩。
无论是看电视,演电影,平时逛街,结果是——如果同时有俊男美女出现,午轩大多数都不会去理会和留意,但如果午轩看了过去,那么午轩的目光总是下意识的扫向那个女人,然后才会留意一下那个男人。这一点无关乎思想是单纯还是龌龊,这是普通男人的本能,异性相吸,阴阳互补。
他便知道,午轩虽然单纯,虽然年少,只此一点就能确定,午轩天生就是直的。
但他依然忍不住的幻想过,如果午轩是和他一样的同性恋,他和午轩在床上是什么样的情形?
在他的家教和意识里,爱人之间会有主从之分,两个男人在一起自然也不例外,其中一个做主为上,另一个顺从在下。他偷偷的幻想着,假如午轩也是同性恋,假如午轩恰好能接受他,午轩当然是一家之主,他也当然会是午轩身下那个,他会以午轩为天,他会对午轩百依百顺,午轩想让他怎么样,他就怎么样,哪怕午轩偶尔在他身上弄一点视频小说中的奇怪情趣,他也毫无意见甚至甘之如饴……
但那终究只是他求之不得的幻想。他黯然甚至绝望的确定,午轩天生就是直的。
“我要怎么办。”他幻想着午轩的面容,眼眶忽然酸涩。
他想得心中绞痛,自语喃喃,“午轩……我很难受,午轩,我很难受。”
他打量着午轩的床铺、衣服、书本、电脑……冰水澡也没能浇灭的欲-望在他胸中翻滚。
他呆了片刻,低头看了眼腿间被小弟弟雄赳赳撑起老高的浴巾,突然狠狠握紧双拳,对准胸口凶猛地捶了五六下,直把他自己心口捶得胀痛,头脑也轻微晕眩,却还是徒劳无功。
“午轩。”他怔怔的低下头,声音有点哑涩。
他头脑一片混乱,半晌才走到窗前。
夜风吹着细沙般的雪落在冰冷的窗上,层云遮月的天空中绽放着被提前点燃的烟花。
他一把将窗户打开,吹了吹寒风,心中的燥热却始终不停。
他烦躁的把窗户关紧,把窗帘拉上,再去把台灯调到昏黄的色调,然后躺到午轩的床上,闭目深深的呼吸着床上属于午轩的清新气味,连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难以启齿的卑微的渴望。
那几个因为无数次幻想而产生的尴尬春梦浮现在他脑海,模糊的情节让他呼吸急促了些。他依稀记得梦里他佯装不知情,午轩却主动的平静而沉默的将他抱到浴室,抚模他赤-luo的胸膛和小月复,把他压在下面,他也无比激动窃喜却好似不情愿似的模到午轩赤-luo的脊背和胸口……
他瞳孔没有焦距,黑芒如同雾色一样飘起又隐去。他用力摩挲了下双腿,把手伸进浴巾,片刻后急促的呼吸却蓦地一顿。他抽-回手,握拳在头上砸了两下,恨不得立即把那些龌龊的念头通通砸碎。
他猛地坐起身来,将自己的电脑拿过来打开。
他看着电脑中的珍藏:午轩的顷玦剧照和梵华剧照,日常居家的身影,小憩时被他偷拍的容颜,这些不仅仅是照片,还有一小段一小段的视频,里面有午轩察觉到他偷拍后的淡淡一笑。
他看得痴迷,平时被他压抑再压抑的情愫,被他勉强假装自然无异的爱恋,在今晚却怎么都压制不下去。一股突如其来的消极、阴暗、凌乱的念头像是一把铲子在他情感的堤坝上铲了个豁口。
像是毁堤的洪流,宛如火山的喷。酸涩,害怕,自卑,羞愧……一股脑儿涌了上来。
他头一次真正看到自己这么软弱。
对待旁人,他确信自己能硬得像是钢铁!然而,那是午轩,在午轩面前,他的坚强只像是一层鸡蛋壳。他只要稍稍一想午轩现他的龌龊念头之后看他的疏远眼神,哪怕午轩大度包容,不至于厌恶他,只是从此远着他,他也无法承受,只要那么一想,他就感觉自己将要破烂得崩溃。
他自己察觉不到的黑芒依然不停的在他眼底闪烁。
极夜阴胎无法突破禅印菩提化作的七宝袈裟去侵染他的神魂,却以通过他的肉-体而间接的通过生理途径影响他的情绪。如果极夜阴胎依附的是旁人,那个人或许会被极夜太阴玄光影响得产生阴暗情绪,然后在强烈的欲-望中做出伤人害己的蠢事,但是他好像天生就没有任何对午轩不利的基因。
此时此刻,他那些阴暗的念头只是让他燥热,让他渴望,让他消极,让他难受。
消极的心理越来越浓,占据上风,他越的感觉难以承受,他低头撑住额头,眼泪忽然掉下来。
被他留在客厅中的手机突然响起。
午轩!
这个手机铃声是他专门为午轩设的。
许盛阳被惊回神,有点慌乱的冲出卧室。
他拿起手机,心念电转,瞬即镇定下来,接通电话,轻笑道:“午轩?”
午轩也是刚洗过澡,他要陪午知安过新年,在乡下住三四天再回去,许盛阳家中有军方背景,许盛阳本身神魂上的七宝袈裟也被他用禅印菩提重新加持过,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坐在床头,拨打许盛阳的电话也只是想跟许盛阳随便说两句话,但许盛阳的声音让他微微皱眉。
“怎么了?”午轩低问。
许盛阳嘿的一笑:“看《彼岸花》,看到梵华灵心崩溃那点儿,哥没忍住又感动得不行。”
午轩嘴角一翘,就这么跟他聊了几句,直到之前和午知安相对无言的疏离淡漠感都被许盛阳的笑声驱散,他才挂断电话。他随手在床上留下一个睡眠的替身幻影,然后进了水墨洞天。
许盛阳放下手机,喉咙干的咽了咽唾沫,浑身都滚烫滚烫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晚为什么会如此春和晦暗,他只知道自己禁不住午轩一丁半点儿的诱惑。
电话里传来的午轩淡然的声音,其中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是魔咒一样勾动他的心弦,他险些忍不住破罐子破摔的倾诉自己一腔灰暗无助的痴恋。他好歹忍住了,傻笑个不停的掩饰过去,身体却骗不了人,他亢奋得肌肉贲张,腰间的浴袍已经滑落,小月复下面的东西涨得狰狞
他脑中控制不住的浮想联翩,突然血液冲头,再也没办法压抑丝毫。
他红着眼睛猛地冲向浴室。
他拧开蓬头,用最大的水流冲刷着自己滚烫的身体。
他闭着眼睛,放肆的不再压抑那些龌龊念头,他像是中了魔咒一样按照春梦里的情形,把手伸到自己下面,前面,还有……后面。他在哗啦啦的嘈杂水声中粗喘着,低哑的叫着午轩的名字。
……
水墨洞天中,雪花纷乱,石屋古朴,清湖静澈,似柳树又非柳树的老树苍翠欲滴。
雪花是“彼岸琉璃雪狱”大阵的平常状态;石屋的功用最多,大都是帮助画卷之主修行;清湖是愿力和禅印菩提的化生之所;老树则是水墨洞天之中维持灵气、升华灵气的关键。
水墨洞天的法则里,没有关于任何老树来历的信息。
午轩也只知道这棵老树在水墨洞天法则中对灵气的作用,其它作用还没有研究明白。
清湖之中,银河星沙一样的愿力没有被午轩全部收割干净。愿力每月长出一次,随着信徒的仰望程度而削弱或增强,现在正是真粉丝信徒们仰望程度逐渐变高的时期,提前全部收割掉这些愿力极不划算。就算现在急着用,午轩也是用多少收割多少,而且收割的都是早已稳定下来的愿力。
午轩在清湖边上看了看,转身走进石屋中。
石桌上,二十七颗禅印菩提堆积在石桌一角的小筐中。
午轩在石床上趺坐,抬手摄来一颗禅印菩提,灵觉、灵力、法诀三步同,将之激,口中念道:“无量寿佛。禅印如愿菩提子,尔当如我意愿,加持我身,使我得见时光长河之流淌。”
他在加速自身的时光。
他的神魂灵觉都是显化巅峰境界,肉-身却因为修行和淬炼时间太短,又没有圣品灵药补养,现在的“出窍”巅峰境界已经是肉-体支撑的极限。他要想尽快突破到“显化”境界,最简单、最隐秘、最无隐患的办法自然是消耗禅印菩提,使自己青涩的身体得以自然的成长。
时光长河无法倒流,人在时光长河中,放缓时光就相当于是逆水行舟,加速时光则是扬帆破浪。
逆水行舟何其艰难,禅印菩提却能放缓时光到二十倍。
顺水行舟相对而言便显得轻松,足以将外界“一须臾”的时间加速七十二倍!
放缓时光来刻苦修行,加速时光来让身体成长,都是为了尽快修行有成,好有实实在在的自保之力。以前他的禅印菩提比较稀缺,既要自己用作修行,又要留作备用以防不测,还要给许盛阳消耗,而一颗两颗禅印菩提的加速时光,对身体的成长来说又只是杯水车薪,他便在试过一次之后就没再动用过,只能随着时间而自然成长。如今,禅印菩提正当丰收之时,他自然没了那些顾忌。
一颗禅印菩提加速时光的时效也是外界的一须臾,就是48分钟。
一日一夜是三十须臾,外面的一须臾48分钟,洞天中就是七十二须臾,也就是2.4个日夜。
一颗禅印菩提将外界的48分钟加速到2.4天,一百颗禅印菩提将外界的3.3天加速成240天!
午轩对自己的修为进境洞察秋毫。如今,他加速时光来成长肉-身,也放缓时光淬炼体魄,两者张弛有序,相互辅佐,他以确定,在春节过后回千树城时,他必然已经能够晋升到显化境界。到时候,他将肉-身放于水墨洞天石屋中,用神魂显化来稳妥无碍的飞天遁地,或许能让许盛阳惊喜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日更!虽然很晚了,但总算维持着日更和质量。这章废了老大劲儿才写出想要的感觉,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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