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的剑抵在我脖子上,那剑显然很锋利,我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易云笙坐在山石上蹦起身“萧玄,你疯了,这是做甚”
我不信萧玄会对我下手,他这般行为显然是对我心生有疑。
“乐小姐,可否解释为何你手上的玉石能解了封印几百年的鬼魂封印?”萧玄的剑稍稍移开了些。
易云笙诧异“不可能”
我同萧玄一样,也是个不会轻易信于他人的人,我们虽没有相同的经历,但萧玄与我自小都是被周围人的排斥多余被爱的。
我猜不到萧玄对我怎么看,但是认识萧玄也不多天,我们都对常人看不见的事物有着相同的认知,这让我对他多了几份信任。
说话间,玉石里照射出了一道强光在洞口的墙壁上,这道光转移了我和萧玄的注意力。萧玄不知察觉出了什么,一个漂亮的翻身,对着空中刺了出去,剑指的方向,我看见了姨娘的魂魄在闪烁。
她笑着用一只手握着剑身,看着我“这剑是御魂剑?他是巫疆之术传人?哼,可惜这小子居然自封了天眼,他如今连见我都不能见,能耐我何”
对于巫疆之术这个词我是第二次听旁人说到,我不知这无疆之术到底是怎么对付鬼混的,只是这御魂剑,光听名字都能猜出是件利器。
姨娘此时伸出她的手像是要还击,我内心里说着“不要伤害萧玄”这声音竟能传出来,她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走到我身边,她的身形已经同常人无异,只是还是鬼魂常人无法见到而已。
她走近我时,萧玄的剑又刺了过来,这次险些刺到我,萧玄平时极其稳重又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为何今日这剑法看着如此没用章法还很蹩脚。
萧玄刺歪的剑将我手中玉石的绳子挑断了,玉石在坠落的过程中被姨娘接住了,她的手指触碰到玉石,那玉石便开始散发一圈一圈的光晕,不刺眼,却看得人晕乎乎。
昏迷前,我还不忘为自己辩解“萧玄,此事我是不知,不管你信不信"
睁开眼,是一座山林,这里好像是灵风山,又与灵风山有所不同,到处走走,心想能找到师傅的道观便能确定是不是灵风山了。
路过一片竹林,竹林里有条小溪,这里一切真是熟悉的很,只是沿着熟悉的小路却没有见到熟悉的道观,有一位女子在一颗桃树下嬉笑的同桃花精交谈。
这女子身着白色素衣裙,长发及腰,发梢随意扎起透着一股仙气,侧脸微抬,樱桃红唇时而向上弯起,带着脸颊上的一抹绯红。
我打算上前询问,女子身边飞来了另外一位大红牡丹裙的女子,这红衣女子可不就是我那姨娘么。
难不成这是几百年前的灵风山?我内心竟然是有点激动的,关于前世有太多疑惑。
那白衣女子转身朝我方向走来,她的双眼睛真是同我八分相似,这难道是我前世的鬼仙母亲吗?同我现世的母亲一点也不一样。
她们就这样从我身边路过,我叫了声姨母,她们显然是未听到我的声音,这里我像是只是个旁观者,看着以前发生的过往。
我跟着姨娘和前世的母亲一路走回那片竹林里,姨母被我前世的母亲拉着手激动的说“紫嫣,我见到太上老君的孙女,她才5百岁,还未能开口说话,却能伸手同我咿咿呀呀,甚是讨喜”
姨娘显然一副完全没在听她说话的样子“素月,我认识你时候你就是这样子,你是做鬼仙时间这么久忘记了自己多大,但是你不能连智商都不长。一个鬼生的孩子注定是个鬼胎,你知道鬼胎要如何出生么?”
前世娘亲像是做错事,揪着衣袖咬着嘴唇“前几日,黑白无常上来灵风山又带走几个壮汉回去当差。我问过,他们说需在人间找个体质极阴女子,借着她的肚子养胎才能出生,但这女子必定是等孩子出生之后就会丧命,这是有损英德之事。黑白无常还威胁人家,生鬼胎需同鬼帝大人通报,找合适的时机才能借体生”
一脸委屈的看着姨娘“紫嫣,你说人家就是想要个女女圭女圭,大家都是做鬼一场,又是相识,为什么他们对人家这么凶”
姨娘的眉毛明显在抖,看得出她在隐忍,最后愣是没憋住,对着我前世娘亲一阵咆哮“你一个做鬼仙的,在我们鬼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还是个女鬼仙,你可知这件事情已经传遍阴间了?方才在路边我还见着几个小阴司谈及灵风山上有个想生女女圭女圭的鬼仙”
显然这话才说了一半,她吸了口气又继续道“你是天地间唯一一个鬼仙,就连太上老君的仙丹都不能保你无事,你何苦要生个女女圭女圭,若是你觉得在这世间无聊,我陪你多久都可以”
前世娘亲非常明显的一脸感动,抱着姨娘在她怀里一阵擤鼻涕的声音“紫嫣,就知道你对我才是最好的”
姨娘同她说话时候艰难的拉开了些距离“我出现在这世间做了鬼仙,不能成仙,也不能入地狱投胎,只能在这世间飘荡,记不起前世,也没有来世。这样的形态,就是这样了”
姨娘同我前世的娘亲一起沉默着,这气氛应该是淡淡的感伤,又有让人些许感动,但是我看着我前世娘亲的表情也是不禁要抽嘴角的,她居然在羞涩?
扭扭捏捏甚久“人间的为人之母都说,为了女圭女圭死都甘愿,世间叫这个是母爱。太上老君那三个孙女,个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说女女圭女圭怎会这般可爱”说出那话,表情有了慈母般的安详,不同于之前的空洞。
我觉得素月这个名字同她不能联系到一起,但是因为这样的她才会有我的出现心里顿生了莫名的暖意,姨娘兴许也是不忍看她成天这样漫无目的飘荡才妥协的吧。
画面就此模糊了,我才意识到这该是个梦,但是同遇见子墨的梦又不一样,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个记忆,姨娘同我前世娘亲共同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