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为小姐备点浴汤。”绝尘牵着叶铃惜的小手,对着站在门口一脸局促不安的瑾儿道。
瑾儿看了看叶铃惜,见她低着头不语,心中打了鼓,微微福身,应了是,便下去准备去了。
绝尘继续牵着她,往里屋渡去,自始自终叶铃惜未一语,任凭他安排。
迎面撞上末忧,只见他眸中染着血丝,耳际两缕丝紧贴俊颊,额头隐隐有细汗渗出。气息也是及其不稳,像是一路跑来。
末忧眯着双眼,倪着向绝尘身后躲的小女子,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着她,见她毫无损,终是暗暗松了口气。
又自顾盯了她一会儿,却只见她越心虚的往绝尘身后瑟缩,眸光暗了暗,突然转了身形,扭头便往惜园居而去,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过一言半句。
绝尘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你不该躲着他。”
叶铃惜自他身后挪出来,“我没躲,只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绝尘侧目深深看了她一眼,“昨夜你只身离去,他只当你出了事,急得不行,倘若不是太后留了心,派人去知会了一声,昨夜他非得掀了皇后寝宫不。”
叶铃惜心中一动,看向他逐渐消失的背影。
“先去沐浴,洗洗风尘,昨个儿担惊受怕了一天,今个儿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绝尘依然牵着她的手,走到她厢房门口方才停下。
叶铃惜轻轻点了点头。
绝尘淡淡笑了笑,伸手抚过她的软,“乖,一切有我。”
闻言,她微微怔愣,抬眸倪着他。
“罢了,进去吧。”绝尘摇了摇头,并不多说。
“小姐,你怎独自一人回来?”瑾儿摇着瓢,时不时便一瓢一瓢的往浴桶里加点热水。
“嗯。”叶铃惜全身浸泡在浴桶里,水刚好掩过她的锁骨,只见她微闭着眼,明显不想多说。
瑾儿看她似是及其疲惫,也只得乖乖噤了声。默默往桶里添加热水,试图让她泡的舒适温暖,好缓缓疲劳。
约模过了半个时辰,门外响起敲门声,叶铃惜微微蹙了蹙眉。
瑾儿搁下瓢,起身开了条缝,自个儿挤了出去,随手带上了门。
不一会儿,便传来她刻意压低的声音,“怎么了?”
“小姐是还在沐浴?”丫鬟也随着她压低着嗓音。
“嗯,还在泡着呢。”
“绝公子说做了点夜宵,是端过来还是小姐过去吃?”
“绝公子也没吃?”
“没有,几位公子都没有吃,绝公子这才吩咐了福嫂,让其煮的。”
瑾儿了然的点了点头,“端过来……”话未说完,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叶铃惜拢着亵衣,随意披着外套,一头乌散落,月光淡淡笼罩着她全身,隐隐渡了一层柔光,迷煞了丫鬟的眼。
丫鬟过了好一会儿方福了福身子,“奴婢给小姐请安。”
叶铃惜倪了她一眼,“起来吧。”说罢又转头对瑾儿道:“去他们那儿吃吧。”
瑾儿楞楞看着她步入房间,良久才傻呆呆的点了点头。
惜园居
“我说怎么看着看着突然就回了,敢情是接佳人去了。”良辰佑灌了口酒,眼角斜了一眼抿着茶的绝尘。
绝尘又是浅浅一笑,“听闻后面花魁又献唱了一曲儿,反响极好?”
良辰佑‘呃’了声,自知理亏,端起酒又喝了口,没再提这事儿。
绝尘走后,大伙硬是要那花魁再来一个,而他贪恋那花魁的舞姿,愣是拉着锦瑟,意犹未尽的又看了一场,这才拖了点时辰,回来的晚了。
锦瑟见状,低低笑了笑,却遭来良辰佑的白眼,顿时嘴角的笑容越灿烂了些,手指扣着酒碗,仰头灌了一口。
雪落尘依旧懒散散的拨动着琴弦,眼瞅着这都坐了有一会儿了,几人均都是闲话家常的打趣,也没见说什么方才唤他来时说的要事。
又等了等,终是抱了琴起身,“若没事,我先回了。”
良辰佑一愣,起身走过去拉过他,摁在石桌旁坐下,“那莫雨这般性子也就罢了,怎你也这般冷性子,莫不是与他处的久了?”
雪落尘侧目瞪了他一眼,将琴搁在石凳上,“大半夜的不睡觉,就为了在这儿月下畅饮?”
良辰佑随之坐下,给他倒了一碗酒,自个儿端起碗酌了口,“这酒是个好东西,据说能解千愁!”
“什么好东西,还能解千愁,让我也尝尝!”
几人循声看去,只见叶铃惜一袭白纱衣裙,千万丝只于背后随意绑在一块儿,缠了个结,嘴角隐约噙着笑,款步而来,迷煞了众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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