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翻云覆雨?”叶子墨侧目倪着她,面色肃冷,沉着音低低问了句。
叶铃惜一边憨笑着看着他,一边偷偷挪着步往后退去。
待退到帘后,一把转身极快的逃了出去!
叶子墨见状眉眼染了笑,站起身跨出浴桶,自上往下看了一眼自个儿湿漉漉的衣裳,眉宇蹙了蹙。
往后瞄了瞄,叶铃惜见他没出来,心中暗暗窃喜,然一转便见莫雨冷着一张脸看着她,心虚的低了头,没敢吱声。
等了半晌,原以为他定然会责怪一番,然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又低眸看书去了。
叶铃惜扁着嘴,霎时郁闷了,难不成她一个大活人还比不上那本死气沉沉的书来的有趣?
朝他作了个鬼脸,便径直往那支离破碎的门走去。见地上一片木门残碎,嘴角一抽,不得不说这府中侍卫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然如何能将那好好的房门给折腾成这个样子。
略带同情的回眸看了一眼莫雨,然人家压根就当没看到。自讨没趣的模了模鼻子,抬步便想走出去。
才刚抬起脚,便听身后清冷的声音道:“劳烦小姐明个儿找人来将那门修好,解了在下之忧。”
叶铃惜脚还未落地,扭头看向他,似是不确定,“修门?我找人?”
“嗯。”莫雨云淡风轻的行了声。
“这事儿你找管家便好了,找我作甚?”
“找管家?怎么说?说小姐今夜夜半三更携带刺客闯入我的屋中,令侍卫烦忧心切,无奈之下将那木门撞了个支离破碎?”莫雨挑了挑眉,抬眸斜了她一眼。
“呃……”叶铃惜轻呃一声,这么说来找管家修门铁定是行不通了。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轻咳了一声,睁着无辜的乌瞳懦懦问道:“那个…请问修个门得多少银子?”既然不能找管家,那公银肯定是动不得了,只能自个儿掏钱了。
“不多。”
叶铃惜闻言松了口气,呼,还好还好,既然不多,自然也就不贵。
然一口气还没缓过来,便只看那想薄唇轻启,“也就三十两银子左右。”
“什么?三十两?”叶铃惜一口气没提上来,话刚落便剧烈的咳嗽起来,霎时面若桃花,肌肤红润粉红。就她一个从不带钱,从不看钱的人,叫她去哪儿寻三十两银子来修门。
“三十便三十。”莫雨还未说什么,叶子墨一袭黑衣自里间走出,看了一眼穷酸心痛样的叶铃惜,好不鄙视。
莫雨淡淡扯了扯唇,“夜色很晚了,倘若没什么事,还请两位移驾,在下要歇息了。”
叶铃惜还想说什么,然叶子墨一把拉了她便往屋外走,待到门口时顿了顿,突然转身一脸慎重道:“多谢莫公子今日相救,子墨感激不尽。”
“你该谢的人不是我。”说着倪了一眼委屈着脸的叶铃惜。
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她挤着柳眉,扁着嘴角,一脸哀怨之色,扯了扯唇,淡淡笑了笑,“告辞!”
倪着两人手拉着手,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莫雨捏着手中的书,不自觉的紧了紧。
叶铃惜越想越郁闷,一把甩了他的手,“诶,那三十两银子你出。”
他本就打算了他出,但自个儿要出是一回事,她要他出又是另一回事了,鼻子哼了哼,扭头便走。
徒留原地的叶铃惜愣了愣,领悟过来,气的面色窘红,追上去,“你出不出?”
侧目斜了一眼面色急切的她,“你就这般穷,连三十两银子都这般斤斤计较?”
叶铃惜站直了身,与他一同往前走去,“当然没有了!再说,方才要不是你一口答应了,我能出那钱吗?说不定我再砍砍,指不定就只需出一半了。”
闻着她的理所当然,叶子墨嘴角抽了抽,摇了摇头,走的越快了,“世上怎有这等斤斤计较的女子!”
“我那是持家好不好!”
“得,再加一条厚脸皮。”
“啊!”话刚落,便传来一声极惨的叫声,扭头看向踩着他脚尖的叶铃惜,面色满是痛苦,伸出食指比了个‘下作’的手势,“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叶铃惜模了模鼻子,对着他笑得极其灿烂,脚下却是越用了力。
在他怒之际,突然一把松了脚,倪了眼身后,“咦,侍卫来了!”
叶子墨自然也听到了奔来的脚步声,狠狠瞪了她一眼,一个纵身,脚尖踩了踩墙头,跃了出去。
扁着嘴,叶铃惜搓了搓胳膊,侍卫赶来,见是叶铃惜,疑惑道:“小姐?您还没睡?”
“嗯,睡不着,溜达溜达。”
“哦。小姐方才有听到什么叫声?”
“不过一只情的公猫呢,诺,已经被我打跑了。”叶铃惜挑了挑眉。
“……”
闻言,大伙面色一僵,一片静谧。
刚站稳的叶子墨,一个踉跄,嘴角狠狠抽了抽,硬是从牙缝里挤出,‘叶铃惜!’三字,嗓音极其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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