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包括亲人在内，所有人都是棋子。
对你而言呢？伙伴或者是……朋友？
愚蠢可笑。
*
花玖颜是被惊醒的，这还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做噩梦。
梦中那个说话者的身影逐渐和燕舞重叠起来，但是花玖颜知道，他们并不是一个人。
“不对……这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
许久后她再度闭上眼睛，但是还没睡着便被敲门声打乱了睡意。
开门后现是祁宇，花玖颜挑眉：“有事？”
“关于燕舞以及……我们的。”对方点头。
没多想，花玖颜侧身让祁宇进来后关上了门。
“于是要说什么？”双手交叉于胸前，花玖颜看着他，同时在想他为什么会在半夜来这。
但是没现祁宇已经完美地将她的想法猜透了，他摇头：“这样过于明显的走神，是会要你命的。”
随后他耸耸肩，看着露出不悦神色的她，缓缓说道：“拥有「番」之称的人，在这个世界的定义是——杀戮者。负责将一切与之作对的人全部杀掉。”
所有的思维在瞬间冻结，花玖颜几乎是瞬间从坐着的状态变为站着，而眼睛中透露着错愕。
“包括你我在内，每个「番」的手中至少有数千人的性命。特别是……你。”祁宇对于她的错愕没吃惊，似乎是已经料到了一样，“你被称为「绞杀之魔女」，以残忍无比的手段被人厌恶着，几乎算是所有人的敌人。”
“而你也是独行者，除了我和十玲、祁宇之外几乎没有和其他人有过交际。”完全忽视了花玖颜的反应，他一直在说下去，似乎是要将所有东西都告诉她一样，“你永远都会保持着怪异扭曲的笑容，不与任何一人为伍，随心所欲……”
“够了！”花玖颜打断了他，“让我消化一下。”
她捂着头坐下，这和她认识中的自己差太多了。
以前自己虽然也是随心所欲，但是不会是他说得这样，是骗自己吗？完全没有理由的欺骗？
没有理由，花玖颜找不到任何一个祁宇会欺骗自己的理由，信任占了多数，记忆中的依赖也有份，两种感情交织在一起。最终，花玖颜选择了信任。
信任之后她如释重负一样地长舒了口气：“如果说，我和你认识的那个花玖颜同时出现在你面前，你会选择帮谁？”
不知为什么她想弄清楚这一点，出于对自己决定的确认吗？
“你。”立刻得到的答案让花玖颜怪异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没有用名字代指，而是‘你’，指的正是她。
“谢谢。”花玖颜轻声地道了谢。
之后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两人都没说话，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
渐渐地，窗外的天色开始亮起来，这时楼下突然传来细小的动静，注意到这一点的祁宇匆忙告别了花玖颜，保持着警惕地向楼下走去。
房门关上之后，花玖颜脸上突然扬起了笑容，她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拉上。
那双碧色的眼睛缓缓闭上，再睁开时却是棕红色。
“哎呀哎呀，听见了好多有趣的东西呢。”她坐在窗台上，低声窃笑着，“他果然有事瞒着我呢……真是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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