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厉又啼叫了一声,声音粗哑而高亢,尖锐得有些刺耳,展开双翅,往高处飞去。
不一会儿,湛蓝的天空上,一个黑点越变越小
淡淡的薄荷香充斥了整个屋子,若是闭眼细闻,便能闻到隐匿在薄荷香味下的血腥味。
镂空的雕花木窗桕中,射入斑斑驳驳细碎的阳光。
一张红漆木雕梅印大床下,一盆血水混合着氤氲朦胧的雾气赫然映入眼帘。
白纱吹动,大床上,一个双眸紧闭的黑衣“小男孩”倚在一个风华绝代的紫衣男子怀中。
这两人便是凤倾城与司徒青深。
凤倾城脸色苍白,菱唇毫无血色,柳眉紧蹙,额头上不断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司徒青深大手放在凤倾城的胸口,手背上浮动着淡淡的紫色,缓缓往凤倾城的胸口处涌去。
“咳咳咳咳”
“噗”
司徒青深大掌放下,凤倾城有气无力地咳了几声,一口黑血从口中喷出,紧闭着的眼皮慢慢松动,一丝光线照进眼瞳中,凤倾城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醒了么?”温柔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脖子上被一股热气喷得痒痒的,凤倾城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睛,扭过头,看向司徒青深,一脸迷茫。
“呵呵呵”司徒青深望着凤倾城刚醒来的可爱样子,忍不住就笑了出来,他抬起手,揉了揉凤倾城的头发,似是觉得手感不错,手上的力度又重了一些。
凤倾城涣散的眼神缓缓有了焦距,目光紧紧盯着在自己头上作祟的手,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
“你干嘛,放手。”干干涩涩的童音里带着稚女敕的女乃气,又带着几分强制的命令。
司徒青深一脸无辜,继续蹂躏着凤倾城柔软的黑发,没有一点罢手的意思,语气十分理所当然地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凤倾城眉头拧得更紧了,唇瓣轻轻抿了抿。
好像
自己被绿齿鳄攻击之后
看见了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很有神,很漂亮,夜空里的星星都不及它的万分之一。
她抬眸对上了司徒青深的星眸,和昏迷前见到的那双眼睛,合为一体。
“是你?你怎么在那里?而且,还救了我?”凤倾城凝视着司徒青深,问道。
司徒青深的眸底微微一暗,眼里闪过一丝晦明不清的情绪,他勾起殷红的薄唇,扯开一抹绝艳魅惑的笑容:“我怎么不能在那里?那地方也没说谁可以去谁不可以去啊,你应该庆幸我在那儿,不然的话,你的小命,就玩完了!”
司徒青深说完,停下揉着凤倾城头发的手,手指沿着她的脸部轮廓,一直划到她的玲珑高挺的鼻子上就停下,他笑得有些顽劣,趁凤倾城一个走神,轻轻捏住凤倾城的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