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野这才想起自己一身睡衣,方才倒是没顾得上这些,现在倒也不是特别在意,“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小沫轻轻“啊”了一声,他们家少爷竟然让她回去,磨磨唧唧的不放心景恙,只好“哦”了一声,起身墨迹的走出病房。
景恙还躺在病chuang上,烧的糊涂,药水刚挂上,药力还没起,她嘴里一会喊着“爸爸”,一会儿又喊了一个名字,薄慕野坐在她身边,可她的声音着实太低,凑近了她仔细听着。
“林默……”
他的目光一寒,就那么盯着她憔悴的脸颊,说不出什么滋味,到底是恨多一些还是心疼更多一些。
都说人在虚弱的时候,呼唤的都会是心底最需要的人,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她想要的是那个姓林的陪在她身边?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盐水瓶里的药水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样子,景恙迷迷糊糊的撑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薄慕野那双清寒的眸子一下子映入眼帘。
她伸手想要按自己的额头,却被他一手按住,“别乱动。”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医院,并且正在挂水。
一瓶水快要挂完的时候,她不自觉的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他挑眉道:“嫌弃我?”
“……”
护士刚好进来了,给她拔针管,还给她测了测体温,看着体温计说:“好了,烧已经退下去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景恙全身虚月兑,薄慕野也不扶她,好似故意在和她较劲似的,她也不管,本身就倔强,自己爬起来想要站稳,双腿一软,差点摔倒,薄慕野眼疾手快的一把托住她,护士笑着说:“姑娘,你老公可对你真好,穿着睡衣就把你给送过来了,连鞋子都没换!”
景恙微微尴尬,薄慕野扶着她出了医院,到了车里,她咬唇道:“谢谢啊。”
他没有立刻发动汽车,而是坐在驾驶位上目光沉沉的看着前方,“别和我说谢谢,我讨厌这两个字。”
景恙稀里糊涂的,这会儿刚退烧,脑子还没弄清楚呢,不明白他这又是在发的什么火,“……”
薄慕野这人注定不是属于愿意息事宁人的人,他惯性的打破沉默,打破规矩,他转头一把擒住她的手腕,目光灼灼,“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说?”
“你做什么?我没有话对你说。”
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眼眸眯了眯,审视着她,“你难道不需要和我解释一下,怎么着的凉?”
她一把挥开他的手,“就是着凉了,这个也需要解释?薄少,你是不是想做管家婆?”
“你也不需要解释一下,昏迷的时候叫着一个姓林的男人?”
简直是无视他的存在!
“薄慕野,我不想和你吵!”
“不想和我吵,那就是想用做的?”
他扣住她的身子,悍马车内宽敞,他一下子就把她拎到了驾驶位上,景恙呼吸不畅,脸颊通红,“你放手!”
“不放,”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看清楚我是谁,待会别叫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