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有身份的男人,他喜欢上了一个大赛的女冠军。他希望找到一个真心的爱人,也希望她不是因为外界因素而接受他,因此刻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番波折之后,女冠军同意跟他交往,但提出了一个条件,他也要参加大赛,并赢得冠军。这个男人爱她爱得发疯了,真的报名参赛,并历尽艰辛赢得了总冠军。谁知道,当他带着冠军的头衔去见她的时候,她却告诉他,她压根就不喜欢男人,那个条件不过是玩笑而已。那个男人伤透了心,一时想不开,就跳河自尽。他身边的人看出他不对劲,悄悄跟着他,刚好赶上将他从河里救上来。但没有想到的是,河里有吃人的怪鱼。他的命是拣回来了,但一张脸全毁了,甚至,失去了做男人的能力……”药头艰难地说出最后几个字,又自我宽解地笑起来,“这也有个好处,他从此专心研究药物,并取得了突破性的成就,所谓有一失必有一得吧……”
“阁下,你是第四季总冠军?你不是离开了吗!”小明听得惊心动魄,这女冠军,分明就是第三季总冠军秦舞,而那个有身份的男人,当然是药头了,按时间推算,只能是去年的总冠军。
小明记得在自己的庆功宴上,药头和秦舞同桌吃饭,彼此表现正常。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俩之间,竟有这样一段过往。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不男不女!
“离开的是神话,两个神话。而留下来的是传说,三个传说。真正离开的,只有第二季的冠军。我是匿名参赛,认得我真面目的人并不多,而且谁也不知道我参赛是为了秦舞。当我从河里被捞上来后,从前的我,还有那个冠军,都已经不存在了,连秦舞也以为我真的离开了。这个臭女人,耍得我好惨!你说这个仇,我该不该报?”药头的语气又拔高起来。
小明紧锁眉头,心想,这个梁子确实是个死结,必须要死一个才能解开。
也不怪药头如此怨毒,虽说他自作多情在先,但秦舞也不能耍弄他参赛啊!小明是有切身体会的,从周赛杀到季赛,已经是步步惊心,更不要说三人进一人出的总决赛了。
如果一个男人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去履行对一个女人的爱,结果却被她轻飘飘的一句话给打发了,跟着又毁容残身,换了谁也要报复的!
只是,以药头的神通广大,都奈何不了秦舞的话,他又凭什么能杀她?
药头看穿了他的心思,道明原委:“秦舞住在黑市最高的天然居,防卫严密仅次于堡垒。加上她的警惕性很高,平时深居简出,又精通生存之术,很难派人暗杀她。但你不同,机会是现成的,明天你就会?就会住到她家。我当然不是让你在她家下手,这样谁也保不了你。不过,她会带你去进行野外生存训练。到了荒郊野外,你就有下手的机会了。只要回来后,说你们遇到了意外,她遇难了,自然没人会怀疑你。”
听到这里,小明明白了,自己是药头报仇的不二人选,难怪他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但他真要答应这个交换吗?
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但可以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阁下,我答应你的交换。但我还有一个交换,你要接受!”
“你这小子,又来了,说吧!”药头已经恢复了平静,变回了一个谈生意的商人。
“帮我打听一下,我下基层的这一个月,尤其是这两天,玫瑰都和什么人接触过,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小明说出条件,并不觉得不妥,自己的表现,最多是一个小心眼的男朋友而已。
“怎么?小俩口闹矛盾了?成交!”药头心情愉快地和小明达成了交换,告辞离去。
玫瑰和药头的你去我来,让小明的心乱上加乱,忽然很怀念起保安队的美好时光,7901班的兄弟,怎么也没有外面的这些人复杂啊!
天然居,黑市的最高建筑物,高二十八层,顶层原先是个旋转餐厅,可俯瞰全市风光,有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的美誉。
小明背着鼓鼓的背包和大砍刀,站在天然居的楼下,仰着脖子向上望去,虽然它的外墙已经很陈旧了,那巍峨的气势依旧,住在这里的幸存者,感觉一定很好。
玫瑰一袭棕色的皮衣,在入口处和保安、秦舞三方通话完毕,大门才打开,连她这张谁人不识的俏脸蛋也不能做为通行证,要得到主人的同意才能进入,安保的严密可见一斑。
大门由监控室的保安控制开启,外人进出要三方连线,住户出入则要刷卡确认,陌生人几乎不可能混进来,也难怪药头拿秦舞没辙。
进了大堂,高阔明亮,地面是大理石的,历久弥新,显示着曾经的繁荣,但四顾无人,有一种末日的萧条。
电梯口有三部电梯,两人上了其一,楼层按钮也是由监控室控制,直接上了秦舞所住的十八层,在其他层不停。
十八层,小明不由想到十八层地狱的说法,心里自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玫瑰一路叮嘱他,住在秦舞家里,一切都要听她的,她的规矩很多,但只要严格遵守,也是很好相处的。还有,秦舞的脾气有点冲,最好别惹她,一旦她发火,赶紧躲得远远的……
小明注意到,玫瑰讲了别人很多,惟独不讲他俩,这有点反常,当然,从昨晚到现在,她反常的不止一点。好在小明埋下了暗桩,他相信药头会探听到他想要的消息。
电梯在十八层停下来,三梯四户,楼道打扫得很干净,似乎有专人清洁。
玫瑰按响了18d门铃,门开了,一个裹着白色睡袍的清爽女子站在门后,不太高兴道:“玫瑰,你们来得也太早了吧,才九点半。快套上鞋套,穿上衣套!”
鞋套是知道的,这衣套是什么东西?小明心里嘀咕,站在门口,把背包和大砍刀放下,玫瑰早递过来一个大塑料袋,不客气道:“小子,把东西装好,别弄脏了我的房间。”
小明见玫瑰已经穿好了鞋套和衣套,所谓衣套就是一次性雨披,看来这秦舞的规矩不是一般的多。他想,自己要在这里住上一个月,难道整天穿着套子,这不是活受罪吗?
遭遇了下马威,小明小心翼翼地进了房间,拘谨局促,生怕踩死一只蚂蚁似的。室内温度怡人,有中央空调的。
两个女人自顾自坐在沙发上说话,没人理会小明,他像一棵树似地戳在客厅中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有打量着四周。
在他的印象中,从未见过这么宽敞明亮的房子,三房两厅,摆设简单,清爽整洁,就跟女主人一样。
玫瑰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临走前,还大姐姐似地交代他:“记得乖乖听话哦。”
小明见玫瑰很放心地把他留下来,也不担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知是对秦舞有信心呢,还是对他有信心?
不过,他已经开始受不了秦舞的规矩了,穿着雨披多别扭啊,又开着空调,他都被闷出汗来了。
“秦舞……”小明有点尿意,想问秦舞可不可以用一下卫生间,却又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合适,她最多大他十岁,喊她姑娘小点,喊她阿姨老点,喊她前辈又太正式了点。
“小子,没大没小的,要喊我老师!”秦舞不假辞色地训斥道,就像老师对待学生一般,她是他的导师,确实有这资格的。
“报告老师,我要上厕所!”小明被她的态度一激,索性以小卖小。
“真是懒人屎尿多,去用客厅的卫生间。顺便洗个澡,我找衣服给你换。”秦舞皱着眉,露出嫌恶的表情,仿佛小明很脏似的。
“报告老师,我昨晚刚洗过澡。”小明心想,谁是懒人啊,都九点半了还没起床。
“让你洗就洗,从头到脚再洗一遍,别废话!”秦舞很**地命令。
遇到暴君了,小明苦着脸进了卫生间,撒尿的时候,看到横在浴缸边沿的洁白毛巾,故意往上面撒了一点,忽然觉得不对,自己还要用它洗澡呢。
他月兑光了衣服,站到浴缸里,打开淋浴喷头,竟是热水,冲在身上,十分舒服。这样的家,在黑市也算是高级的。这可是总冠军的奖品,他距离它只差一步了。
卫生间的门忽然打开了,秦舞径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睡袍,毫不在意地看着捂着、不知所措的小明:“小子,呆会换上这个,你的衣服我拿去消毒。”
小明傻呆呆地看着秦舞用雨披裹着自己的衣服出去,心想现在的女人怎么都比男人大方呢?对了,那把军刀别搞丢了!
洗完澡,小明才发现,秦舞只拿来了睡袍,并没有内衣,穿成这样出去多尴尬,难道这也是她的规矩,在家里只穿睡袍?
小明穿着真空睡袍,踏着拖鞋,浑身不自在地回到客厅,本想找自己的背包,取出内衣换上,谁知装着背包和大砍刀的塑料袋也不见了,不用说,也被秦舞拿去消毒了。
“小子,你的东西我都收好了,需要的时候会给你。”秦舞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几乎就贴在他脑后,悄无声息,像鬼一样。
小明吓得一激灵,自己的警觉性怎么差这么多?回头一看,才注意到秦舞竟是光着脚走路,难怪了。
秦舞虽然光着脚,但个头和小明差不多高,一头精神的中发,五官清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独特气质,或许正是这一点迷倒了药头吧。
秦舞围绕着小明转了一圈,像猎犬似地嗅了一遍,这才满意道:“臭男人的味少了。玫瑰应该和你说过了,在我家就要守我的规矩,每天洗澡是必做的功课。我的规矩并不多:不能带进外面的东西,不能乱碰里面的东西,不能问不该问的东西。我对你的训练课程制定如下:前十天是室内学习,后十天是野外实践,再后十天是综合训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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