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癌 我要专心干事业

作者 : 程珵

吴冬依旧没回韵江,跟父母打电话说在外地忙业务上的事,装作一切正常,绝口没提离婚的事,吴夏知道他的性格,他在外面逃避,躲着大家,想看看文静和家人的反应。

吴夏眼见文静日渐消瘦的身体和越来越差的精神状态,觉得自己继续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消极地等待吴冬回来再谈也不是办法,她决定给吴冬打电话,探一探吴冬的真实想法。

吴夏告诉弟弟,自己知道了他和文静分居闹离婚的事,问他突然闹离婚的原由,吴冬依然说不出什么正当理由,能够说出来的只是鸡毛蒜皮、上不了台面的小事:诸如某次自己回家晚了,文静给自己热好的饭又凉啦,某次文静洗的碗放的不够整齐啦…,都是平日生活里的细枝末节,在姐姐面前,绝口没提自己有**的事。

吴夏最初听到吴冬说出的那些理由时松了一口气,因为吴冬找的理由表明,在吴冬眼里,文静也没有让他特别难以忍受的地方,因此吴夏觉得挽回吴冬的余地非常的大。她慢声细语地开导着吴冬,“一起过了二十多年了,哪对夫妻之间没有点小摩擦,我跟你姐夫也有小摩擦,天下没有一点摩擦的夫妻根本不存在。你俩的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为这点小事儿犯得着离婚吗?”

其实,电话另一端的吴冬完全没有吴夏想象的那么乐观,在他心里,从家门走出的一刻儿就没有决定再回去过,吴夏的来电,吴冬接起来之前并不知道姐姐是来做说客的,否则他连接都不接,可一旦接起了,又不好马上挂断。他心里盘算着怎样短平快的结束这次通话。他跟吴夏说自己马上要见一个客户。

吴夏一下子就看穿了吴冬的想法,“小冬,姐姐跟你说话你可别不爱听,这关系到你今后的幸福,结婚二十年来,你和文静过的日子都在我们眼里,以你的脾气,文静平日生活里已经够忍让你了,你开公司,人家对你付出了多少,有几个女人能做到?人家求过回报吗?要离也是人家跟你离,那轮得着你主动跟人家离?你静下心来想想是不是?”

吴夏的话没有打动吴冬,反而惹得他满心地不高兴,“我俩过日子,她帮了我多少只有我心里最明白,你了解的那些不过是表面现象。”

“表面不表面,她来咱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个人都有耳朵,有眼睛,好坏分得清。你怨人家帮你的少,结婚这么多年,你整天忙公司,你想想,平时你做过几次饭,带过几次孩子?父母生病住院谁替你陪床尽孝?企业资金紧张时谁出面帮你借钱?你还闹离婚躲出去了,在外边能躲几天?赶紧回来吧,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文静的错文静改,你的错你改,如果不是家里的事,是外面遇到难题了,大家一起面对。你留下封信说离婚就离婚,哪个女人受得了?你走后文静整夜睡不着,人都瘦了一圈了,连我们看了都心疼,快回来吧,万一文静想不开,出了事,你怎么向薇薇交代?”

“有什么想不开的?别拿死活吓唬人,再说了,离婚是我俩的事,轮不到你来瞎搀和!”

“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当我愿意管这闲事儿?你要不是这世界上我唯一的亲弟弟,我会管这事儿?这么多年人家文静怎么对你的?你还有点良心吗?离婚这么大的事,爸妈那儿连个招呼都不打,看你怎么交代?”

“你要当我是你亲弟弟,就不要插手这件事!俩成年人离婚的事,怎么自己就做不了主了呢,叫你说还得开个会,七大姑、八大姨的举手表决,点头同意?是文静叫你来做说客的吧?你告诉她,省着点精力吧,一点用也没有。”吴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没耐心。

吴夏耐着性子,在吴冬那里劝了半天,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到头来,说什么,怎么说,吴冬离婚的念头不见丝毫的松动。

吴冬离婚的真正理由难以在姐姐面前说出口,因为他知道不说出来,姐姐会向着文静,说出来姐姐更会向着文静,这种白丢脸面的事不能做。只能反复强调的是要一心一意做事业,文静妨碍他做事业了,离婚的事儿就是不松口。

因为文静事先反复的叮嘱,为了吴冬的脸面,吴夏暂时没有说破吴冬**的事,电话上姐弟俩拉了半天,吴夏的劝说丝毫没起作用。

吴冬的表现让大家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婚姻不是儿戏,雅琳觉得消极等待下去不是办法,有必要跟吴冬的父母说一下,父母的话他总得听吧。雅琳建议,“最好让父母开导一下他,现在是关键时期,尽量说服他从外地一回来,就住回家里去,只要他回来住回家里去了,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都可以慢慢解决。如果他这次回来不回家住,在外面住开了,背后有方梦的手操控着,事情可能会更麻烦,那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他俩年龄大了,别说急了吓着他们。再有一件,他和方梦的事,在父母那儿也暂时给他瞒了吧。”文静说。

吴夏感慨道:“都到这份上了你还处处维护他,为他着想。你放心,怎么跟爸妈说我都想好了。”

第二天,吴夏打电话给父母,说接他们来韵江市看房子,老两口年龄大了,一直想在市里租套房子,和儿女靠近些,生活上也好有个照应。听说要看房子,老两口以为女儿找到了合适的房子,也没多想,满口答应。

担心父母受不了,吴夏没有提前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车子快到文静家的时候,吴夏把吴冬要跟文静离婚的事告诉了父母。说吴冬给文静留下封信,闹分居出走了。吴冬七十多岁的父母听完后,要看房子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转化为默不作声的沉重和忧虑,因为他们太了解文静,这个嫁到吴家二十多年的媳妇了。

到了文静家,吴冬爸听完吴夏和文静交替讲述了吴冬出走的前前后后,吴冬爸一支接一支地低头抽着闷烟。吴夏看出父亲很生气,因为吴夏她们在父亲面前隐瞒了吴冬**的事,吴冬爸觉得,吴冬闹离婚的事真是不可理喻,沉默了半天,他说了一句:“无缘无故,无征无兆,快五十的人了,他以为自己还是个孩子,吴冬这到底唱的是哪出?”他决定亲自跟儿子通个电话,问问清楚。

电话接通后,吴冬爸问儿子在哪儿?

吴冬不知道父亲跟文静他们在一块,也不清楚父亲已经知道了他的事,他的话语很平静,“在新疆呢。”

吴冬爸问他在新疆干什么,吴冬说过来谈了点业务,他问父亲家里有事吗?

吴冬爸听说他还在新疆,鞭长莫及,说多了反而无益,他跟儿子说:“没什么事,你好几天没跟家里通电话了,你妈挂念着你,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办完业务早点回家。”

吴冬说自己很快就回去了,出差回来会去青县看你们。

前面吴夏给吴冬打电话一点都没说动他,吴冬爸觉的这件事一句两句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决定等他回来面谈。

吴冬爸大多时间沉默着,已经戒了很多年的烟,从得知儿子闹离婚的那一刻起,又开始抽了起来,伴随着长吁短叹,本来挺好的一个家庭,他怎么也想不通,儿子突然之间这是搞的什么鬼名堂。

吴冬爸也反复看吴冬留下的那封信,他安慰儿媳,“文静,你不用急,也不用怕,这些年你为吴冬,为这个家所做的一切,大家都记的呢。你没有错,吴冬在信里不也说你是贤妻良母吗?如果是他公司借了钱,欠了债,一家人可以像从前那样,齐心协力地帮他还;如果他遇到了hēi社会,一家人更要一起面对;如果不是为了这些,为了其它事情,耍些花花肠子,离婚这事不是他随便找些理由,留下封信说离就能离了的,你放心,在这件事上我和你妈都站在你这一边。”

文静特别感动自己的公婆和姑姐,感谢他们在是非面前,态度鲜明地选择和自己站在一起。

在文静家里,吴冬爸**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整夜都在思考儿子闹离婚的原因。他想了很多,按理说,现在儿子这个家虽然没攒下多少钱,但媳妇温柔贤惠,孙女争气听话,正是应该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好时候,可吴冬怎么会突然想到了离婚?而且听吴夏说还很坚决。老人心里对于儿子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怎么都想不通,猜不透:一方面他也怀疑到了吴冬突然提出离婚,是不是因为黏上了别的女人,或者是被别的女人黏上了;另一方面他又忧虑着儿子在生意上惹上什么事情,担心着儿子在外面有人身安全问题,既生气又担心。

更让人生气的是,吴冬做出这么大的决定,不光没跟他这个做父亲的商量,甚至做了决定后也没告诉他一声,根本没有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七十多岁了,本是安度晚年的时候,突然冒出这么档子事儿,让谁赶上都会闹心。

白天这位坚强的父亲强忍泪水安慰着儿媳,晚上老伴陪着文静睡南屋,他一个人睡在北屋,借着黑夜的掩护下,他才能够释放一下自己作为一个老人的脆弱,听任眼泪默默盈满眼眶。早上天刚蒙蒙亮,**无眠的他避开老伴儿和文静,悄悄出了家门,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公园,面对着宽阔的湖面,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放声痛哭起来。

早饭后,吴夏从自己家过来,一家人再次研读了吴冬留下的信。根据吴冬信里的内容,吴夏猜测,吴冬除了和方梦的事,会不会还借了高利贷或者得罪了hēi社会,或者是中了这个女人下的连环套?越想越觉得吴冬离婚的背后可能会有更为复杂的原因,吴夏说:“我和安永明去公司看看,了解一下情况,文静的眼睛哭得红红的,不适合出门,爸妈,你们在家里陪着文静。”

吴夏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来吴冬的公司了,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吴冬搬家后的新公司。

公司里一个三十岁上下,装扮妖艳的女经理—苏经理接待了她,吴夏知道她和方梦有亲戚关系。“你是苏经理吧,你不认识我,但我知道你。”吴夏以这种不太待见的方式跟她打了招呼。

吴冬从外地打来电话叮嘱过,最近吴夏、文静有可能来公司,苏丽红是聪明人,看吴夏的来头,已经猜了个差不多,她的脸上堆起了笑容,“我知道您应该是姐。”

“这是公司,不是家里,别姐呀姐的。”吴夏白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消灭掉了她拉近乎的企图。

在公司办公室四处转了一下,吴夏发现原有的江宁工贸公司的营业执照,已经被一家叫做江天厨房净水器有限公司的营业执照取代。很显然,这是公司搬家后注册的新公司,法人吴冬,注册资本60万。吴夏回忆起半年前自己问起吴冬生意怎么样,吴冬说收支勉强平衡,看吴冬的新办公场所面积扩大了一倍多,又大又亮堂,吴夏推测吴冬最近搬家肯定借钱了。她直接切入正题,回过身来问苏丽红,“最近公司搬家融资借了多少钱?”

苏丽红心里盘算这事儿是否应该告诉吴夏,是该提防她呢,还是该讨好她?或者她是知道答案的,只是在考验自己。犹豫了一会儿,看吴夏一直盯着自己在等答案,苏丽红说:“借了一百二十万。”

“公司资金紧张了?”

“吴总说不紧张,资金是以注册新公司的名义借的。注册完成后,吴总说公司规模大了,流动资金多了经营起来灵活,人家也不急用钱,就没还,按月付利息就行。”

吴夏趁热打铁:“这一百二十万借的谁的?利息多少?”

“借的王海明一个朋友的,年息10%。”

“借那么多钱上什么项目?”

“吴总说,单纯卖别人家的厨房净水器利润太薄,企业发展没有后劲,他谈成了一条生产线,人家转让的,准备自己搞生产,创自己的品牌,现在厨房用水净化是大趋势,前景很好,吴总说投产后当年即可收回投资,如果顺利,很快就会上市。”

“人家转让的?新的旧的?”

“应该算新的吧,我跟吴总去考察过,那家人刚上的生产线还没投产,因为要移民,不得已才低价转让的。”

吴夏又问,最近公司经营正常吗,姓崔的说很正常啊。吴夏问了去年公司的经营情况,财务收支情况,苏丽红一一作答,很显然,她对于公司情况的熟知程度令吴夏惊讶,吴夏觉得方梦一家人对公司的渗透工作做得很到位。吴夏又在公司各个办公室转了转,吴夏走到哪,苏丽红跟到哪,吴夏回过头来说,“你忙你的,不用跟着我,我随便看看。”

“那哪儿成啊,你轻易不来,回头吴总回来,该责怪我们慢待了您。”

吴夏不高兴的说:“你是不是对我不放心?叫你一边呆着,你就一边呆着,该忙什么,你忙什么去!”

看到吴夏语气火刺刺的,没给自己好脸,苏丽红这才住了脚步,吴夏走到旁边的一个办公室,随便问了一句,吴冬不在家时,谁负责公司的经营和日常事务,旁边办公室的员工说有事找苏经理。

吴夏转了一圈,又找到了苏丽红,问她最近单位发生过什么事情,苏丽红显然不愿意透露更多的信息,从她的表现上,吴夏已经了解到这个女人知道的事情挺多的,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普通的打工者那么简单,吴夏隐约觉得吴冬的公司现在被这两个女人左右了。

吴夏回到文静那儿,说起了借钱的事,吴夏问:“吴冬最近借了一百二十万,王海明帮忙借的,文静,你知道吗?”

文静摇摇头,“他这次借钱之前没跟我商量,之后也没跟我说。包括搬家的事也是我后来去他单位才听说的。”

吴夏觉得,吴冬的离家出走、搬家这一系列事件都是连在一起的,应该是和两个女人早就酝酿好的。

吴冬爸听说儿子又借了一百多万,觉得儿子整天借来借去,也没看到儿子挣的钱在哪儿,有点不理解地问:“前几年借的那笔钱不是刚刚还完吗?又借那么多钱干什么?”

吴夏看着满头白发的老父亲,“听吴冬公司的人说,吴总说公司的资金不紧张,借钱是用作流动资金的。但我看没有那么简单,吴冬公司刚搬了新家,地方比原来大多了,还说要上净水器生产线,看来用钱的地方不少。钱是王海明帮忙借的,利息10%,倒不算高。”

吴冬爸闻言叹了口气,“旧债才清又添新债,这吴冬就知道瞎折腾,这几年他上的项目有几个是赚钱的?四十几岁的人了,整天冷不丁儿的想风就是雨,什么时候能把脚踩在实地上呀?买卖没挣到钱也就罢了,现在又闹分居,闹离婚,他想过薇薇没有?他还知道自己是个当爹的人吗?真是伤天害理!”

看到吴冬的事给老父亲带来了压力,担心他身体受不了,吴夏跟文静商量:“要不让咱爸妈先回青县吧,吴冬还得两天才回来,大家最好先不惊动他,等他回来再让咱爸跟他谈。”文静点头同意。

吴冬离家出走的日子,在新疆重走了当年他和文静的蜜月之旅。触景生情,在内心深处,他也会怀念那段岁月,觉得对不起文静。他一个人去喀纳斯,游大昭寺,上个月是他和文静结婚二十周年的纪念日,文静曾要求和他一起重走蜜月之旅,那时文静已经发现了他的事,想通过重走蜜月之旅,唤回吴冬迷失的情感,被吴冬以工作忙为借口拒绝了。

吴冬想,自己走过了,这段婚姻就算结束了,自己就可以释然地为这段二十年的感情画上句号了。

吴冬一回到韵江,父亲的电话就到了,他被父亲招回了青县。吴冬带着旅途的疲惫和情感挣扎后的倦怠站在了父亲面前。

尽管知道了他的事情后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老父亲的心一直爱恨交加地揪着,可面对自己的儿子时,吴冬爸尽量用了平和的语气,“你最近公司碰到什么难事了吗?是不是社会上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有其它什么事?”

“没有。”听父亲这样问,吴冬推测父亲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要离婚的事。

果然,父亲接下来很严肃地问起吴冬闹离婚的事,吴冬知道父亲这儿没法瞒下去了,只好承认。

父亲责问他,“婚姻不是儿戏,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家里商量就做决定,文静犯了什么错误?让你这么毅然决然的离开,你这样做除了伤害了文静,也伤害了全家人的感情,你考虑过离婚对薇薇的影响吗?”

父亲全知道了,吴冬知道自己无法继续藏着掖着。在回家的路上他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已准备好了应对父亲的说辞,他不慌不忙地说:“就是因为考虑到文静、薇薇,不想连累到大家,我才选择离婚的。快二十年了,为了家人的利益,为了担心自己创业失败给家人带来压力和伤害,我一直缩手缩脚,不敢甩开膀子大干,现在,薇薇也读大学了,我自己也四十多岁了,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尝试?离婚是为了文静和薇薇好,离婚之后,我会继续负责薇薇的生活和学习费用,直到她结婚为止。”

吴冬说的倒是平心静气,他找的理由把父亲的脸都快气歪了,不等他说完,父亲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尝试尝试,你已经尝试了快二十年了,你要尝试一辈子吗?家人妨碍你成功了?你拍拍良心想想,自从你自己开公司,家里人,包括文静还有我和你妈,从人力到财力给你帮了多少忙?你一次一次上项目,到头来有几次是成功的?你折腾了多少回了?上次你借的那一百万不是文静和家里帮着你一起刚刚还上?老老实实攒俩钱考虑一下养老吧,往五十奔了,如果能发财,也早该发了,用得着这个折腾法?自己吃几碗干饭不知道?还想离婚连家都不要了,口口声声为了家人的利益,耍什么小聪明!”

吴冬被父亲说的满脸通红,几欲打断父亲的话又插不上嘴,“我就是想没有后顾之忧的尝试一次,成功失败我都认了,我不想文静和薇薇跟着我一无所有。”

吴冬的固执和他反复强调的不是理由的理由彻底激怒了父亲,吴冬爸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吴冬的鼻子大声说着:“住口!收起你的混账逻辑!你的理由根本不成立,你是个丈夫,是个父亲,牺牲老婆孩子的利益,牺牲一个家,去创你的业,你怎么说得出口!”

吴冬争辩道:“将来我成功了,会给她们很多钱作为补偿。”

吴冬爸气愤地跺着脚吼道:“你真自私!你的话让我替你脸红,让天下所有的男人替你脸红!补偿?什么补偿能够代替一个家的温暖,多少钱能弥补失去一个家的苦痛!更何况你自己对于自己的创业结果都没有信心,你冒得哪门子险!如果你这辈子的理想是做冒险家,那你当初别结婚,别生孩子!你一个人由着性子折腾就是了!我们没意见!可是你当初选择了结婚生子,你早已经不是一个人,而且文静和薇薇有什么过错?你说抛弃就抛弃,作为男人,你得负起一个家庭的责任!”

吴冬的离婚理由被父亲坚决地驳回,他只好又在文静身上找了些日常生活中夫妻之间的小摩擦作为离婚的理由,也被父亲毫不留情的一一驳倒,父子俩为吴冬离婚的事吵吵闹闹,吴冬坚持要离,吴冬爸坚持不让离,半天下来,父子二人吵得脸红脖子粗,谁也说服不了谁。

吴冬最后给父亲撂下一句话,“你们理不理解我无所谓,我已经快五十岁了,我要自己做主,出来住些日子清静清静,专心做事业。”

吴冬的父亲说:“别再伤天害理装糊涂了,什么清静清静,文静闹着你了?这些年,你对家里做了多少贡献?文静和薇薇跟着你享了多大的福?人家文静一直任劳任怨地跟着你,没嫌弃吃苦受累就不错了,这要换了别的女人,有几个能做到?哪里轮得着你提出离婚?赶紧回家去!”

吴冬看父亲不支持自己离婚,生气地看着父亲,“您还是我的父亲吗?从小到大,您什么时候向着过您儿子?”

“我什么时候没向着你?你要搞搞清楚,向着你不是顺着你!而是提醒你别走弯路,别掉坑里,你小子别好赖不分,当心撞上南墙,撞个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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