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癌 走钢丝的危险女人

作者 : 程珵

方梦在单位的办公室工作,办公室一共有四个人,工作细碎而忙碌,一个萝卜一个坑。如果有事,请假不是特别方便,另外的六只眼睛瞪着呢,她在吴冬面前已经抱怨过好几次了。

抱怨多了,吴冬就问:“你想去哪个科?我找人给你调一下就是了。”

“你找人给我调到村镇科吧,村镇科人少,事也少,平时就是发发材料,一年组织一两次会议,我可以多来公司帮帮你。”

吴冬很快托人把方梦调到了村镇科,科里只有方梦和一个快退休的老女人,女人姓王,是科长。这天,分管村镇科的钟书记安排村镇科为年会写个稿子,王科长把任务交给了方梦,叮嘱她说:“这个稿子非常重要,要认真对待,我明天有事,请假不过来了,写完了要给钟书记过目,稿子急用,千万别拖。”方梦点头说好的。

方梦查资料忙活了一天写了出来,拿着打好的稿件,敲开了钟书记办公室的门,请他过目。钟书记粗略浏览了一遍稿子感到很不满意,他用中指敲着桌子说:“你工作都六七年了,写个稿子写了一天就写成这样?不光格式不对,一点思想灵魂都没有!文章写完了,你能说清自己的思路吗?你知道你要表达个什么意思吗?真不知道这几年你是怎么混的!”

方梦看了一眼喋喋不休、大嘴小眼的钟书记,做出一幅可怜兮兮的怯怯表情:“我知道自己写得不好,我在办公室里一直做文字归档工作,平时没机会写材料,这是第一次。”

方梦偷偷瞄了一下钟书记的表情,趁他从眼镜片后面看她的功夫,把自己拿笔的手,顺势放到了领导的大手上,“书记,您得多多指导啊,您多指导,我们才能进步啊。”

钟书记抬头乜斜着眼,看了一下眼前这个年轻女人,正用炙热的目光地看着他,粉女敕纤细的手儿,在他拿长满汗毛的粗壮的大手上蹭来蹭去,蹭得他的手和心都痒痒的,说不出有多舒服。老男人哪儿经得住这阵势,心跳陡然间加速了好几倍。还没等他有反应过来,方梦已经拿开他的手,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偎到他的怀里…

接下来的日子里,钟书记经常越过王科长,直接安排方梦写稿改稿,有一天在钟书记的办公室,方梦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钟书记见状:“怎么不高兴了?我的心肝儿。”

方梦连看也不看他,发着横,愤愤不平地说:“这世界太不公平了,有的人天天不干活,专挑刺,却稳坐领导的位子。我们这些埋头出苦力的,天天还得看人家的脸色,什么世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老钟笑嘻嘻的看着方梦说:“你说的不就是你的老科长吗,你跟她较个什么劲?用不了三年她就退休了,到时科长不就是你的了?”

方梦眼皮翻了一下,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态说:“你以为我是跟你要官来了,她天天给我脸色看倒也无所谓,我就怕,她哪天把咱俩的事看透了,说出去,我一个女人倒没什么,你钟书记的前途—”方梦说到这里话语一顿,看着老钟说:“你不会满足在这里当一辈子书记吧?!”

钟书记觉得方梦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也知道这个女人的花言巧语并非仅仅为他着想,人家三十出头的年纪凭什么傍着你这个四十奔五的老男人,没所图那才叫不正常。他刮着方梦的鼻子,说:“局里刚好要成立个临时机构,原来没想到这一层,本来想安排老周负责,这样正好,我跟老大打个招呼,让你科长临时去负责,反正她也快退休了,村镇科由你负责,这样的话,是不是咱俩的危机都解决了,嗯?”

方梦的目的达到了,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依旧绷着,她不想让老钟看到自己情绪的变化,让他觉得自己太好打发了。

看方梦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欣喜,老钟问:“怎么,还不满意?”

方梦就势坐到了老钟怀里,趁机撒着娇提要求:“村镇科没多少事,我自己就能应付的过来,人多了嘴杂,你答应我,不要安排其他人进来。”

钟书记极力讨好着眼前这个小女人,忙不迭地说:“好好好,行行行,就按你说的办,既然原来的人调出去了,我不会安排其他人再进去的。你现在就是我的领导,心肝都依你,行了吧?”

村镇科的事很快按照方梦的意思就了位,虽然临时连副科长的级别也不是,但是老钟让方梦全权负责着这个只有她一个人的科室,要正儿八经成为副科长,还得经单位统一安排的竞争上岗才行,老钟拍着自己的肥肚皮,打了包票,一旦机会合适,让她名言正顺!

方梦对于这个结果还算满意,现在毕竟已经负责了一个科室的工作,不光为自己争取了职位,最重要的是,她有更多的时间去到吴冬的公司,可以说是一箭双雕。老钟哪儿请假很方便的,只要方梦编个理由,父母病了,孩子病了,家里有事情,甚至有时候打电话撒个娇,老钟统统准假,而且他是方梦的分管领导,只要他不安排她工作,局里一般没人找她,方梦也不担心局里其他人找她,有老钟在前面替她挡着。

周五下午五点,方梦打电话约柳叶出来:“有时间吗?请你吃牛排,饭后一起去京城百货逛逛?”

“吃牛排?发财了,吴冬给你发奖金了?”

方梦不屑地说:“切,你就光知道发奖金,别的不会猜。”

“你这天天唠叨缺钱,从来请客不掏钱的人,突然这么主动,叫我还真没处猜,我想想哈---”电话那头的柳叶故意拉长了声音,做思考状:“你中彩票了?”

“今天能不能猜点和钱没关系的?把你的耳朵竖起来听好了,我调科室了,不在办公室了,我去了村镇科。”方梦大声宣告。

“去村镇科和办公室比,顶多就算平调吧,值得那么高兴?”

“这个科里目前只有我一个人,我负责,科长的职位指日可待。”方梦的言语间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

“谁给你办的这美差?前些日子你不是刚刚说过,吴冬给你找了人没起作用吗?”

“他给我办黄了的是前些日子副科竞争上岗的事,他根本不擅长在官场活动,这事指着他,黄花菜都凉了,这次是我自己办成的。”

柳叶觉得,以方梦的资历和社会关系根本做不到,她心存疑问:“你自己?找的哪位高人,用的什么妙招,让我也开开眼。”

方梦得意的说:“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天下男人的弱点都一样,看透了没有办不成的事。”

柳叶惊讶地问:“你不会用女人的手段把你领导搞定了吧?”

方梦在自己好朋友面前买着关子,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一点小伎俩而已,见面告诉你。”

“哦,当了名誉科长是得好好庆祝庆祝。不能拿牛排糊弄我,得去皇家御宴,不吃自助,吃什么我随便点。”

“得,你把我当暴发户了吧.”

半小时后,两位闺蜜坐在了皇朝御宴的小包厢里,柳叶端着菜单,翻了一下说:“今天是你升职了,主动要求出血的,吃什么我可不客气了,我点了哈,反正回头你可以找吴冬报销。”

方梦说:“不怕减肥麻烦,你就敞开了吃,我倒要看看,你这一尺八的细腰对应着多大的饭桶。”

柳叶好奇着方梦的科长怎么当上的:“就你这资历,我还是觉得是吴冬替你办的。”

方梦说:“你这么看重他,就算有他的功劳吧,他找熟人送了礼,托关系把我从办公室调到了村镇科。村镇科只有一个老女人,分管村镇科的老钟是个色鬼,我早就看出来了,两只眼睛见了年轻漂亮的女人贼溜溜的,专盯关键部位看,恨不得蹭点下来,贴到自己身上,所以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方梦洋洋自得,把柳叶的嘴巴惊得涨得老大。“你玩火啊?你得脚踩几只船啊,光有个吴冬还不够,再说他还没离婚,刘磊回来你本来已经不好交代啊,现在又搭上你的顶头上司,当心**啊。”

方梦不屑地看着柳叶:“你太看不开了,这年头,像老钟这样的男人不图别的,只想付出点权利,揩点油,满足一下老男人的自尊和新鲜感,他不在乎你有几个男人,我需要的是他在单位上利用自己的权利给我开绿灯;吴冬喜欢听好话,你平日里多肯定他,哄着他,他就舍得为你花钱;刘磊,一个不具备任何投资价值的穷光蛋,跟上他怪我当初年纪轻,阅历浅,瞎了眼,等他劳务输出期满回来,我就跟他离婚。我是不会让他知道这两个男人的存在的。”

“他会同意离吗?”

“他出国一待一年多,家里的事一点都顾不上,感情早淡了,他不离能行?”

“记得当初你说,出国人家不想去,还是你非要求人家去的,现在拿这当了离婚理由的也是你。”

“他在国外,一点也顾不上家是现实吧?那么长时间不见面,感情早淡了也是现实吧?”

“得,我发现正过来,反过去全是你的理儿,但再傻我也看得清楚,一切都因为你遇到了吴冬,这个开公司的多金男。”

方梦笑了:“算你说对了,吴冬比这个打工小子强百倍,有钱又有风度。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有条件好的,为什么还要守着个条件差的?将来跟吴冬结了婚,我后半辈子再不用像跟着刘磊,辛苦不说,花钱买件衣服都要先考虑月供。”

方梦为自己的聪明洋洋得意:“跟你说柳叶,最近我搞明白了一件事,女人年轻就是本钱,可以拿来换钱,换职位,换机会,换很多很多靠自己费了好大得劲儿都难以得到的东西。忘了雷锋同志曾经说过~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人的年轻岁月更是有限的,得赶紧利用。”

“可像你这样,同时挂拉着三个男人也太累,太危险了吧?”

“危险不危险全依仗自己的把控,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高风险才有高收益,你不出手,坐等多金男,高富帅往你身上贴?那样的机会对于广大已婚妇女来说不能说没有,但不多。年纪不饶人,机会稍纵即逝。”

“有没有想过,自己有身败名裂的危险?”

“啧啧,你的担心也太多了吧?刘磊和老钟那儿我一定能处理的好。吴冬这边,他老婆拖住不离,但吴冬现在实际上已经跟我生活在一起了,他对我承诺了一定离婚,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他有自己的公司,有不错的发展前景,我以后的幸福生活全靠他。吴冬正在上新项目,据他说,项目投产后每年至少有百万以上的收入,我马上就要告别f0和郊区二手房了,我要开宝马,住别墅,愿意干就在自己家的公司,不愿意干,辞职回家专心做我的全职太太,我要跟吴冬生个孩子,结结实实拴牢他;刘磊还在国外,这些事我不会让他知道,等他回国,我马上跟他离婚;至于老钟这个老男人,我只是利用一下他,毕竟在人家手底下干活,我让他赚点便宜,给他点办公室福利,他就会给我提供方便,方便了自己,我又没少什么。再说了,像他这种有公职,而且担任领导职务的人大都明智的很,不会因为这种关系追着你,要求和你结婚,除非他不要公职了。他那个层次的人,知道我利用的是他手中的权力,图的是在我需要的时候,他抬手给我行方便,仅此而已,他明白即使他不要公职了,我也不会跟他结婚,所以我和老钟之间是最最安全的,各取所需的男女关系,我们都不会要求对方离婚跟自己过,你放心好了。”

方梦一番话,柳叶惊得张大了嘴巴:“反正作为好朋友,我还是觉得你越来越不可思议了。”

“你就是个土鳖,什么年代了,还觉得不可思议?全世界有多少人看不惯邓文迪,但她不是轻易坐拥了几亿美元财富?过着很多人想要,但永远都过不上的上流社会生活。她现在用得着在乎世界人民的看法吗?她现在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拜托,你最近没上网吗?邓文迪跟老默多克离婚了,据说她只得到老默财产的不到1%,只有两套房,几乎相当于净身出户。”

“那也有上亿元人民币。还有,至少她跟老头在一起的十几年的日子里,她的生活很惬意吧?想风得风,想雨得雨吧?不用像跟平头老百姓过日子那样,天天买件衣服还得模模钱包,脑子里时时盘算着月底还贷的钱从哪来吧?”

“可你别忘了,邓文迪两套房子也不是白得的,你只看到她表面上的风光,别忘了她也为此付出了十几年的青春岁月。或许你可以辩解,认为他们之间存在爱情,但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瘪嘴弯腰满脸皱纹的老男人的所谓爱情,总叫人怀疑它的真实性,让人觉得怪怪的。作为好朋友,我希望你过得好,但我的确有点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你这个脑筋还停留在我结婚前后的阶段,我和刘磊谈恋爱的时候,以为爱情就是一切,根本没想过结婚以后的面包在哪里。现在看看周围,当时各方面不如我的这些同学朋友,几年生活下来,人家房子比我的大,还是新的,我家的是二手的,还在城市边上;人家十几万,几十万的车开上几年了,我才勉强开上比亚迪,还是最便宜的f0;人家假期动不动携家带口出国旅游,而我呢?要不是最近吴冬带我出去几次,我去过哪儿呀?这年头谁愿意带着高尚的帽子守着贫困,单纯为爱天长地久?让那些童话故事到剧场里欺骗孩子去吧!不要看见年轻女人跟老头儿人结婚就指责人家动机不纯,每个人的活法不一样,各取所需而已啊。”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年轻女人嫁了老头,如果两人都是单身,为情为物,似乎别人也无权干涉;而在于年轻女人插足到了人家的婚姻里头了,破坏了人家的家庭,是不是有点鸠占鹊巢的味道?我总觉得你现在像走在钢丝上,这样下去会不会很危险?”

“得了吧,柳大小姐,别跟我玩高雅的了,还鸠占鹊巢?什么鹊不鹊的,鹊也不是什么好鹊,至少感情不牢固,也没看好门,否则鸠想占也占不了,有什么危险的?这叫优胜劣汰,怪谁?还不是怪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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