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障的时间有可能很短,几秒钟、一愣神的功夫,别人叫你完全没有听到,也有可能是几个小时、几天、几个月,甚至是一辈子,换句话说,就是有意识的梦游过程,期间有触感,有知觉,能说能走能吃饭,和平时的生活节奏一致,外人只会觉得你很古怪,突然的性格转变,怪异的行为举止。『**言*情**』但是本人并不知道,处于一种极度的迷离状态,实际上成了一具被大自然操纵的行尸走肉。
难道真的遇到了魔障,我不敢相信会是这个可怕的结果,而这个可能性是对于我们目前遇到的状况的最好解释。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润子,润子也表示同意,但他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十二,按你说的确有几分道理,但是小宝他爹为什么能全身而退,难道他和我们不一样?”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你没听大宝说么,他是因为赶集晚了才进入这片竹林,除非他做了我们没有做的事,或者说我们做了他没有做的事。”我对润子的话表示异议。
“什么有没有做的事,我都听糊涂了,”润子挠了挠头皮,随便一问:“万一他说谎呢?”
“说谎?你是说他根本没有进入这片竹林?”我似乎有一种更加不好的预感。
“是啊,我们起先以为只是摘桂花这件简单的事,但他选择刻意隐瞒,其中一定有原因,可能他告诉大宝的话也是假的。”润子肯定地说道。
润子并没有完全说服我,而是提醒了我,我梳理了这两天听到、遇到的事,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小宝他爹的背后还有一个人操纵着一切,或者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人。这是我联想到小宝看到的恐怖具象所得出的结论。
小宝他爹把摘到桂花的事告诉了大宝(其实是被大宝偶然撞见),其中提到了这片黑竹林,如果他说谎就没有必要明确提到一个随时能到达的地点,难道他就不怕大宝自己前去遇到危险吗,而且他三番两次经过后山遇到了麻子爷爷,也说了同样一件事,显然在他看来危险完全就可以避免,退一步讲,他第一次确实遇到了危险,能够化险为夷绝对不是巧合,而是被人所救。
我之所以有这个设想,是因为麻子爷爷的一句话——能教他如何长生不老,显然单单靠他自己怎么可能做到,但同时也证实了他的样貌和小宝越来越像——越来越年轻了,所以他做到了这一点,而他的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因此他隐瞒了这件事,很有可能是那个高人告诫他要保守秘密。但是他为什么要告诉麻子爷爷,我只能猜测是他说漏了嘴。
最可疑的是那次后就没有再出现,而那些黄土就成了关键,也许是有了黄土他就不用大老远翻越后山回家,而是找到了直接进入这片黑竹林,或是进入桂树林的捷径。
从小宝所看到的景象中得知(假设施法成功),小宝他爹遇到了危险,但那个高人为什么没有救他呢,只有一种解释。这一切都是这个所谓的高人早已策划好的安排,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说漏了嘴而被谋害,为的就是达成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先以桂花为甜头,再以长生为诱饵,终以害命为目的,但是又能得到什么呢。如果我的设想没错,那所有事情便可顺理成章得到解释。但为什么要选择小宝他爹,难道只是随机的选择,这一时也无法盖棺定论。似乎从第一天润子带大宝来我家,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大迷局,但是一直无法冲破迷局,而且越陷越深,就连目前面对的这片黑竹林也束手无策。不管小宝他爹遇到了什么,这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能不能安全离开这里,救人还要先救己。我和润子又瞎转悠了半个多小时,还是一筹莫展,心情越来越烦躁。润子一拳打在一段粗大的竹节上,震得整株竹子猛颤,“沙沙”落下不少竹叶,掉在了头上和身上,同时一缕阳光折射下来,让我们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略感不适。我连忙阻止润子,说:“你就停停手吧,现在需要静下心来再想想办法。”“还想办法呢,都什么时候了,这里又阴又闷,我都快憋死了,让我泄泄怎么啦?”润子生气地说道。我知道润子的脾气,要不让他好好泄一下,真会憋出病来,便随着他。我折了一节竹枝,在地上胡乱划着,照射下来的光点一个、两个……跑来跑去,跑到哪我戳到哪,觉得自己是一只百无聊赖的猫在追逐游戏,再没有比我更加无聊的人了,我终于明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句成语的意思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们被淹没在这片黑色竹海中,深陷泥潭无法自拔,过高估计的能力和毫无顾忌的冲动让我们付出了代价,我好想现在就变成一只穿山甲,钻入十八层地狱。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竹子,心头一热,既然入地不行,那上天呢,我想起和玩伴们一起玩的游戏——爬树。“润子,我有办法了。”我暗自庆幸,死马当活马医,现在也别无他策,只能孤注一掷了。打破沉默后,润子手握竹节,红着脸,面色凝重地望着我,一言不,周围已有多株竹子被他连根拔起。我继续说道:“冲破魔障的办法除了入地,还能上天,我想我们爬上去,应该能看到外面的情况,这样我们就能找到目标,找到路径。”润子说:“这个简单,但是这竹子表面这么光滑,而且不牢固,我怕还没到顶端就被我的体重压垮了。”确实,树木有枝杈,表面粗糙,容易攀登,但是竹子的枝杈较细无法借力,表面又光滑,还有竹节,稍不注意就可能被撕破衣裤,擦破皮肤。“对了,我们可以再回到封路的地方,那里竹子较紧密,应该可以容易攀登。”润子点点头,表示同意。
不一会儿,我们又来到了竹墙。一株株竹子整齐排列,高耸参天,而且较其他的竹子粗得不止一轮两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