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扯完了说正事,殷年路其实是来通知手术时间定在明天。
秦榆一下子紧张了,把殷年路拉到一旁悄悄问:“手术危险么?成功率多高?”
“这个问题你前后已经问了我十几次了。秦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毛病呢?”殷年路鄙夷地瞅一眼这哥们:“我记得上回替你取子弹,连麻药都没打利索,你也没问过我这个脑科医生到底会不会取子弹吧。”
秦榆拿出烟,看是病房,又塞进去了:“那怎么一样?我皮糙肉厚,可我家丁丁就不同了。”他八辈子也没这么谄媚过他这哥们:“路子,手术做好了,我请你喝酒,不醉不归。”
“算了!我还想多活几年。”殷年路毫不客气:“你丫一到T市,把T市搞得乌烟瘴气。现在又到A市来搅和,陆局现在头痛得要死,正说找你麻烦。”
“嘿,我是守法良民。”秦榆笑起来,像只温和的狐狸:“我正有料要爆给他立功,A市的良好治安,我也是有份维护的。”
“得了吧,你少干点让他左右为难的事儿,他就谢谢你了。”殷年路话题一转:“你想以后怎么安排桑小姐?现在你大哥请的雇佣兵这么猖狂,随时都会要了她的小命。”
“所以我正积极约会呢。”秦榆苦笑:“好像她知道了,正跟我闹脾气。”
“你悠着点,别刺激她。”殷年路严肃地提醒:“你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该招惹她,给她惹来杀身之祸。”
秦榆承认,这一步是他走错了。
可是一个背着**罪名被扫地出门的离异女子,孤身一人,身无分文不说,还备受失忆困扰。难道他应该看着她流落街头睡天桥吗?还是应该眼睁睁地看着她迫于生活真的出卖自己?
她是他想要捂在胸口一辈子的女人。他要是不管她,她会随时晕倒,会渐渐失明,会慢慢全身瘫痪……他一想到这些,心就揪成一团。
所以他冒险回来了,哪怕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办,他也要留在这里陪着她。
从殷年路嘴里得到了一个确切答案,那就是手术成功率是百分之八十。但殷医生讲得很玄,这八十里还有二十是看运气。
秦榆左思右想,把隐蔽多时的深扬给召回来了。
秦榆沉声吩咐道:“你去把向如敏给我带过来。”只有深扬见过向如敏,所以他是最好的人选。
“那她要是不肯……”
秦榆倏地冷然:“还要我教你做事?”
深扬连扑带爬地跑了,哎呀,老大,这可是法治国家,可不是咱们的热带雨林……
没过多久,向如敏被深扬带回来,似乎吃了些苦头。
秦榆和向如敏谈了两个小时,才双双从书房里出来。
“希望你好自为之。”秦榆提醒得淡漠:“你的任务是让她安心,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我看你……和你在乎的人都没有必要活在世上了。”
向如敏默不作声,却是在准备去见桑离的时候问:“你是秦榆?”
秦榆顿足,眸光深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