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了一半,夏日的暴雨来势汹汹,风雨大作,电闪雷鸣。据说那晚,地球上许多地方都暴雨倾盆,淹了无数村庄,引发山洪和泥石流暴发。
也就是那样凶猛的雨夜,桑离躺在罗望达多卡塞的怀里,晕眩不醒。
鹰的耳朵里,充斥着风声雨声雷电声。那条路固然最近,却也是最偏僻的一条。沿途都是正拆除的废旧老房,这一片原是老区,正被开发商收了准备拆除重建。
蓦的,他全身的弦都在那一刻绷得死紧。他耳朵敏锐地动了动,这只暗夜之鹰仿佛刚刚睡醒,赤红的眼睛危险地眯起。这一刻,他嗜血的神经正狂烈跳动。
他随手拂了一下衣钮,声音带着一种坚不可催的冷酷:“注意警戒,前面有危险。”说着他命令自己司机加速,拦停殷年路的车。
殷年路其实减速了,因为他后排也坐了个神人吉焰,说前方有危险。
这几乎是不需要沟通便达成的共识,鹰将桑离从车里抱出来交给吉焰,然后做了个让殷年路掉头的手势。却在那时,还不忘酷酷地用不熟练的汉语交待:“两个都得保住!”
殷年路立时明白,鹰要断后,将敌人干掉在这条路上。他不再迟疑,开着车向来时的方向狂奔。其实就在他掉头那一刻,枪声骤响。
枪声在风声雨声雷电声中,隐隐约约。
殷年路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冒汗了,一种生死边缘的嗅觉,令他灵光一闪,猛地偏了一下。
子弹打在车门上,令得车在湿滑的路上摇晃。
与此同时,电闪雷鸣中,一把银针天女散花般洒出去,前方持枪的敌人,竟纷纷把枪掉在了地上。
殷年路豪情万丈:“坐好咧,太子殿下!”
吉焰微微一笑:“雨太大,天太黑,只能凭感觉了。”他回头朝身后望去:“不知道那位小朋友怎样了。”
“放心吧,暗夜之鹰不是白叫的。”殷年路虽是这么说,但心里着实担心。毕竟,鹰挡住了大部分敌人,他们才有可能这么顺利地改道。
彼时,暗夜之鹰终于有发挥自己本领的机会了。黑夜中,他的眼睛明亮如最亮的星,哪怕雨势滂沱,丝毫不影响他在雨中的判断。
一枪一个,简单利索。他的司机也是在黑夜中开车的一把好手,狭窄的路上,风雨飘摇,各种飘移,目不暇接。他就像暗夜之鹰的翅膀,仿佛知道鹰要飞的方向,不用鹰命令,也知道鹰要去何方,要将枪口对准谁。
另一辆车上的人也战得酣畅淋漓。自从踏上a市的土地,他们就从危险的飞禽走兽摇身一变,成了文明人,早就皮痒爪子难耐,此刻竟是逮住了发泄的机会,坚决不肯撤离。
殷年路一个电话打到了鹰的手机上,鹰一边悠然射击,一边慢条斯理接电话:“快了,就快结束战斗。知道,清理战场嘛,放心,保证干净。”末了,还不忘叮嘱:“记住,我要保两个!”
殷年路恨恨挂了电话:“小兔崽子!还要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