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角是只纯种金毛,现在才两个月,还是个小女圭女圭。不过跟天涯咫尺比起来,个头已经高了不少。
许云迪在海角身上很用心,更请了专门的训狗师来教海角。现在海角能握手点头微微笑,还能很绅士地坐在豪车里,一动不动。
最好笑的是,许云迪为了讨前妻开心,又给海角穿了件t恤,那t恤上配条假领带,说不出来的喜感。他想,前妻那么喜欢狗狗,必定对海角欢喜。
一欢喜,就会经常召见海角;一召见海角,他跟前妻就能经常见面。
说实话,他不介意给桑离的孩子当爸爸,有的事过去了,无法弥补。该承担的承担,该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就必须吞掉。
虽然秦榆真的有可能回得来,可是他并不看好桑离跟秦榆的未来。
人生路漫漫,最后的结果谁说得清楚呢?最起码,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复婚的机会。
他今天确实有关于飞机的内幕消息可宽前妻的心,一把辛酸泪,他居然需要用情敌的消息才能千辛万苦见一面前妻。
彼时,鹰从外面回来,问了家仆桑离的位置,来不及洗把脸,便奔去了荷塘。
桑离的船离岸边尚有七八米之远,但鹰并没叫她,只是顺手在地上找了支长竿,往水里一撑。他身轻如燕跃起,竟那么稳稳落到桑离的船上。
桑离一脸粉丝样,喜悦地拍拍手:“鹰弟弟,你好帅啊……”
“飞机找到了。”鹰没时间陶醉在赞美中,将得到的消息尽数吐露。因为信息量太大,他没办法用汉语表达,便用了英文:“我朋友卡索的搜救队,在海上找到一只漂流的木筏。木筏上的人说了飞机的具体迫降位置,现在各国的搜救飞机都赶往那个荒岛去了。这么看起来,秦榆很快就能回来。”
秦榆!秦榆要回来了!桑离睁大了眼睛,笑容倏然凝结在脸上,僵硬的,仿佛是风干的花朵,在岁月中凝固。她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喉咙烧灼得痛楚,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那样僵硬地看着他。
鹰有些担心,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探了一把,也不知道这样探一把是为了什么。他并不懂该怎么做,只是想要知道她好不好。
他甚至担心她没听懂,便用汉语结结巴巴地又说了一次结果:“飞机,可能找到了。秦榆,要回来了。”
桑离的脸仿佛是冻在冰封之中,直到此刻,才渐渐冰消融化。她的眼圈一点一点红了,手抓住鹰的胳膊,沙沙哑哑,如一条干涸的小河在呜咽:“你说,秦榆,要回来了?他,真的有……消息了?”
鹰的心情也是无比激动,一生中,就算曾经自己从生死线上捡回一条命,都不如此刻兴奋。他生,他死,没有人会惦念。
原来被人牵挂被人日日思念,是这样的场景。他很羡慕秦榆,目光落到岸上,那里有个人影,正在挥手。
那人影的声音也是那样温柔,被风轻轻吹进他的耳里:“罗望达卡塞,桑桑……快回来,快回来……许云迪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