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叫陈小美,是林总的秘书,以后你可以叫我小美。”陈小美笑眯眯的说。
叶芊然微微一笑,“小美,你好。”
陈小美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到了办公桌边,“彭彩珍来闹的事我都看见了,你得当心了,她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好鸟。”
叶芊然幽幽的瞅了她一眼,听这话像是寻找同盟来了。
“小美,谢谢你的提醒。”她笑了笑,“以后还要请你多多指教。”
“指教谈不上,总之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陈小美一副讨好卖乖的神态,叶芊然当然也顺水推舟,“好,谢谢你。”
陈小美刚走,彭美慧就来了,老妈在电话里说得火急火燎的,她可是连早饭都没吃完,就跳上了车。
“姐,我还以为我们和好了。”彭美慧极力压抑心头的怒火,不能让之前所作的前功尽弃了。
“我来彭氏只是帮林总并购四联地产,并购之后我就会离开,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叶芊然的语气很平和。
“真的吗?”彭美慧仍存几分质疑。
“当然是真的,我没有必要骗你。”叶芊然坦然的看着她,她的目的只是让彭氏改朝换代,抽掉彭彩珍的靠山,让她再不敢放肆,而不是和她争夺家产。
“好吧,我相信你。”彭美慧扯开嘴角,挤出了一缕笑意,抛开想要获取的叶芊然的信任不说,她也觉得叶芊然没必要来跟她争夺小小的彭氏,她现在可是豪门太太,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晚上,叶芊然回到碧水湾,看到蒋公子来了,正和莫承熙谈论郭瑶的事。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郭涛应该回来了。”莫承熙如有所思的说。
“bingo!”蒋公子竖起大拇指,“我已经查到他的地址了,他现在在秦海设计院做建筑工程师。”
“那我们明天就去会会他。”叶芊然坐到了莫承熙身旁。
“你又要去?”莫承熙皱了下眉头。
“干嘛不去?”叶芊然双手交错在胸前,“我是受害者耶,冤有头债有主,明明和郭瑶有过节的是你这个家伙,为什么那女鬼老要缠着我不放,难不成想要夫债妻还?”虽说只是句玩笑话,却是一针见血。
蒋公子模了模下巴,他也有同感,“当初逼走郭瑶,我也有份,她不找你不找我,偏偏找不相干的人,你说怪不怪?”
莫承熙又何尝没有想到,叶芊然跟郭瑶毫无关系,如果是想寻仇,应该冲他才对,为什么一直加害她呢?
“明天先会会郭涛再说。”
第二天,莫承熙就和叶芊然一起去了设计院。
看到莫承熙,郭涛的手就不自禁的攥紧了,“你不要欺人太甚,这次回来我不打算再走了!”
“你想去哪里是你的自由,跟我没关系。”莫承熙耸了耸肩。
“你不是来逼我走得吗?”郭涛惊了下。
“我为什么要逼你走?我来只是想问你几件事,”莫承熙看着郭涛,发现事情似乎更加复杂了。
郭涛绷紧的面孔微微松弛了下,而后三个人找了家咖啡厅坐下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莫承熙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刻意用了漫不经心的语气,他看得出来郭涛很是紧张。
“一个月前。”郭涛捧起咖啡喝了口。
“你去过你家从前的别墅了?”
郭涛点点头。
叶芊然在旁边仔细看着郭涛,他和郭瑶并不是很像,姐弟俩一个比较像爸爸,一个比较像妈妈,而且他身形很高大,她看到的女鬼却长得很瘦,和自己差不多高。
这时,莫承熙又问道,“最近你一直都待在秦海?”
“嗯。”郭涛应了声,“我不太喜欢加拿大的生活,太冷清了,我还是喜欢住在秦海。我姐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她的事我没想再追究了,所以你大可放心。”
“你姐是自杀,跟别人没关系,而且是她害人在先,你要追究什么呢?”叶芊然接过他的话。
郭涛没有回答,捧住咖啡的手不自禁的收紧了,“就算我姐是自杀好了,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他用了“就算”这两个字,叶芊然听出来了,这表示他在怀疑郭瑶的死因,“你觉得你姐不是自杀的?”
郭涛瞅了眼莫承熙,没有说话,似乎对他有所顾虑。莫承熙察觉到了,朝叶芊然使了个眼色,后面的谈话应该由她来进行比较好,“郭涛,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来找你?”
“想逼我离开秦海呗。”郭涛嘀咕了句。
“没人要逼你走。”叶芊然朝他靠近了下,把声音放得很低,“你认不认识我?”
“你是莫家少女乃女乃,他的新婚妻子,我在报纸上看过你们结婚的消息。”郭涛低声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姐为什么要杀我?”
郭涛狠狠的震了下,以为她在戏弄他,“我姐?你疯了吗?我姐都死了好多年了,怎么可能杀你?而且她跟你无冤无仇的,就算要杀,也该那个谋杀她的人!”他说着,瞟了莫承熙一眼。
“谋杀?”莫承熙微微一怔,“难道你一直在怀疑郭瑶不是自杀,而是谋杀?”
“你应该最清楚吧?”郭涛的嘴角在不自禁的抽动,叶芊然看得出来,他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愤怒,大概是因为害怕莫承熙,“你是不是怀疑你姐的事跟他有关?”
郭涛抽搐了下,大概被她的直截了当吓住了,他没有说话,捧起杯子,一口接一口的喝着咖啡,神情看起来很紧张。
“郭涛,当初我确实想让你姐姐离开学校,但她的死和我没有丝毫关系。”莫承熙坦然的看着他,语气很从容。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逼我们离开k国?”郭涛的声音在微微颤抖,莫承熙惊了下,“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可那个人明明说是你派来的。”郭涛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瞅着他。
“我没有派过什么人,你把整件事情说清楚,包括对你姐死因的怀疑。”莫承熙意识到是事情越发复杂,超乎他的想象了。
郭涛把杯中最后一口咖啡喝完了,“不介意我抽烟吧?”他问了句。莫承熙耸了耸肩,他从荷包里模出香烟盒,打开来抽出一根,点燃吸了口,“我姐死后,我看了她的日记,她在上面说自己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不该听信别人的话,她还说到了新的学校要重新开始,要做一个善良的人,让你改变对她的看法。”他顿了下,抬眼看着莫承熙和叶芊然,“你们觉得说出这样话的人会想要自杀吗?”
叶芊然摇了摇头,“后来呢?”
“后来我就带这本日记去了警察局,希望他们能够重新调查我姐的案子,没想到过了两天后,有人去了我家,说是你派来的,让我们不要再追究我姐的死因,还威胁我们离开k国,不然就不让我们好过。我爸妈知道你们莫家权大势大,惹不起,就带着我移民了。”郭涛吸了口烟,吐出一片缭绕的烟雾。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人有什么特征?”莫承熙的眉中划过一抹绯色。
“瘦瘦的,高高的,很年轻,估计就二十来岁的样子。”郭涛仔细的想了想,虽然时隔多年,但这件事他依然记忆犹新,“哦,对了,他的脖子上有块红色的小胎记。”
莫承熙狠狠一震,眼里闪过极为阴沉的光芒,他给了张名片郭涛,“秦海你放心的待着,谁敢再来威胁你,马上给我打电话,我会替你处理。”
郭涛接过了他的名片,脸上还有种不敢相信的神色,“真的不是你?”
“我莫承熙一向敢作敢当,做过的事,不会不敢承认。”
莫承熙带着叶芊然离开了,一路上,沉默是车里唯一的色调,他面无表情,神色极为深沉难测。
叶芊然时而不时的看他一眼,也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默默想着郭涛的话,郭涛看起来是个很胆小的人,这么多年了,似乎一直都在心里畏惧着莫承熙,他应该没有胆子来装郭瑶害她,而且能一路跟着他们,如此了解莫承熙的行踪,绝非简单之人。
把一个死了这么多年的人挖出来,借她之手杀掉她,最后就应了她死前的那句话:就算变成鬼魂也要缠着莫承熙,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好一桩冤魂索命,设计的还真够缜密的。
叶芊然在心里冷笑了声,再想想,郭瑶似乎也死的很蹊跷,到底是谁冒充莫承熙的名义威胁郭家人呢。看莫承熙阴郁的神色,应该从郭涛的描述中发现了什么?
这样寻思着,就已经到碧水湾了。
回去之后,莫承熙倒了杯威士忌,猛灌了一大口,似乎在发泄心中的某种怒气。叶芊然本想逗他开心一下,走到酒柜边,突然小月复一阵绞痛,一只手捂住肚子,一只手下意识的抓住了莫承熙的衣服。
“怎么了?”莫承熙连忙扶住了她。
“肚子突然有点痛,估计是要来大姨妈了?”她shen吟了声。
莫承熙搂着她到沙发上躺了下来,“你这个月是不是晚了?”
她在心里默默的算了算,差不多晚了两个星期了,气鼓鼓的嘟起小嘴,“都是那个女鬼死bt,害得我心情紧张,内分泌失调,大姨妈现在才来报到。”
莫承熙笑了笑,怜爱的抚模着她的头,“好了,我让女佣给你熬点红糖水。”
她嘻嘻一笑,卷翘的睫毛像蝶翼般忽闪忽闪着,“你怎么知道来大姨妈要喝红糖水啊?”
“你每次不都会喝吗?”他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有老婆的人了,当然得懂点女人的基本常识了。叶芊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突然发现有个老公还真好。”
“现在才发现,太迟钝了吧?”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下巴尖。
“等我人老色衰,面脸皱纹,头发花白,身材臃肿,你是不是还会对我这么好呀?”她调皮的眨了眨眼。
“不一定。”他摇了摇头,嘴角一抹诡笑。某女脸色立刻晴转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告诉你,莫承熙,姐就算老了,砍起那些女敕桃花来照样一片一片的,连条根都不剩,所以你这辈子都别想混猫腻!”
某男失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老婆,稍安勿躁,我是想说,我比你大那么多,肯定会比你先死,到时候怎么对你好呢?”
某女踮起脚尖,轻轻咬了他的唇,“你要死了,我就一刻不留的去地底下找你,你到了那边肯定会有很多女鬼缠着,我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待着。”
某男无语,只能怪笑,不过就算他先走了,他也希望她能好好的活下去。
这时,女佣端来了红糖水,叶芊然几口几口就喝完了。
“肚子还疼吗?”莫承熙问道。
她抚了抚肚子,“好像不疼了。”
“红糖水这么见效?”
“活血化瘀嘛。”她嘿嘿一笑。
第二天,大姨妈没有如想象中来报道,放了叶芊然鸽子,她有些郁闷,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后,她终于不淡定了。
悠悠那次,让她积累了些常识。
中奖了?不可能吧?明明某人说调整了射程,不会击中目标的啊!
而且她也没有恶心呕吐,食欲不振、四肢无力、爱吃酸东西的迹象啊!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偷偷溜去药店,把各种牌子的试纸各买了一张,回去后,统统试了一遍。
结果很整齐,很统一:两条红线!
某女望天,欲哭无泪。上帝,您这不是耍我么?买了两百张彩票都没给我个末等奖,那晚就这么一次,你就让我中,有没搞错啊?还有某人,什么调整射程啊,这枪法也太差劲了吧!
越想越气,越想越慌,越想越乱!
听到某人进门的脚步声,索性往沙发上一躺,装睡。
某人走近,默默地看了眼,月兑上的外套轻轻的盖在了她身上,很体贴。
某女偷偷把眼睛拉开了一条缝隙,看见某男已经注意到了茶几上横七竖八放着的东西。
走过去,拿起一支,前翻翻、后翻翻,左看看、右看看,又拿起另一支,同样的动作,脸上充满了好奇和困惑。然后放了下来,面无表情,走到冰箱前,拿出了一瓶冰冻矿泉水,回到某女身边坐下,咕噜咕噜喝了两口,顺便拿起茶几上的东东,在手上把玩起来,依然面无表情。
某女在心里抓狂,崩溃,吐血三升,再也无法佯装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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