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炕上,倒着一个人,整个人全部浸在鲜红的血液中。血液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淌,金月忍着浓重的血腥味走进去,蹲在地上用手沾了一点血液放在鼻前闻闻,有股药香味,很淡,血液还没有凝固,估计人也是才死不久。
金月站起身走到火炕边,看着炕上的人,七窍流血,双眼阖闭,表情安详,身体笔直,周围也没有打架的迹象,看来不是他杀,那么就是自杀。
“张大哥,这个人是蔚然吗?”金月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根据蔚然的奇怪举动,金月很容易就猜测到这人有可能就是蔚然,畏罪自杀?是想要保护什么人吗?
“张大哥?”金月见张立峰没有回答,又叫了一次,这次声音明显比前一次要大很多。
被眼前景象摄的有点呆愣的张立峰听见金月的娇喝声忙集中精神,走到火炕边,看了一眼火炕上的人,“嗯,确实是蔚然。”
金月无奈的叹口气,“张大哥,去找璟乐,把他处理了吧,低调些,现在金宅里的人刚刚才从地震的恐惧中走出来,不能再让他们陷入恐慌。”金月觉得,瞬变的井水和蔚然的死亡不是偶然,这背后没准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也说不定。
虽然金宅的人刚刚经历过地震洪水,其实他们也没金月想的那么软弱,但是金月总觉得这两件事可能要比地震和洪水还要可怕,暂时先隐瞒吧。
“其他的两个人呢?”金月发现屋子里有只有死去的蔚然一人,另外两个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清楚,平时他们都是在这里睡觉的。”张立峰也不知道,去后面的小卧室找找也没人。
“不用找了,你去叫璟乐吧,我在这里等着你。”金月吩咐张立峰快去找璟乐。
“嗯。”虽然张立峰很不放心金月一个人,但是还是处理尸体要紧,所以脚下的步伐很快,还好训练场离这里不远。
金月站在门口,看着张立峰狂奔的背影,一时陷入沉思。
还没等张立峰回来,小青已经寻到了金月,爬上金月的脖颈处,然后探头在金月的脸上磨蹭了一会。
金月勾起嘴角,小声的笑了一会,“发现什么了?”
小青的头颅钻到金月的耳边,还是吐着信子,很久以后,金月紧紧的皱着眉头,“你确定吗?”
小青攀在金月的肩膀的,点点蛇头。
“这可不是好消息啊。”金月微低着头,模着鼻梁。
异能黄阶后,金月便可以和灵宠沟通,这也是在紫狼和小青回来后,才发现的。
刚才小青告诉她,钻进井水后,小青顺着井水往深处游去,金月的想法是有可能被人下了毒,所以小青也会意,就是查源头,可惜,在井下探查了很久,才发现,这井水没有被人下毒,自然而然的就变成那样。而且小青相继查看了几处井口,就连主宅水井的水也一样,也发生了变化。
金月终于知道为什么纳凡会脸色惊变的和天一离开,一定是天一告诉他主宅水井的水也变样了。
“谢谢你,小青。”金月抚模缠在手腕上的小青,小青吐吐信子,高兴的甩了两下尾巴。
不消片刻,张立峰和璟乐来了,后面还跟着方明远和二炮。
璟乐的步伐很大,几步就跑到金月身边,焦急的问着,“你没事吧。”
金月微笑着摇摇头,示意他进屋看看。
尾随而来的几人都相继进屋,看了一圈后再出来,二炮和张立峰已经扛着蔚然的尸体走了。
金月的身边留下璟乐和方明远。
“我去查查。”方明远看着金月面无表情,于是毛遂自荐。
“不用,不用查了。”金月摆摆手,“查不出来的,很多事情没有原因,只有结果。”
方明远疑惑的看着金月,“那蔚然之死就这么算了?万一是金宅里出现叛徒了呢?”方明远担心的不无道理。
璟乐看见金月脸有疲惫之色,忙替金月解答道,“方哥,蔚然是自杀,一定是想隐藏什么,看他的表情死的时候很安详,那就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现在人死,死无对证,我们就算再怎么查,也查不出一二三,就只能等,等蔚然想要隐瞒的人或者事情自己冒出头。”璟乐说的很浅显易懂。方明远一听也就明白了。
“方团长,现在巡逻队的人都被安排去巡逻了,没有多余的人来忙这些事情,我也不想分心做这些无畏的举动,所以此事就这么作罢,不要宣扬了。”金月抬起脚不,慢慢的往前走去,步伐很轻。
方明远站在原地想了一阵子后,才离开。
而彼时璟乐和金月已经到了护宅河上,“如今能喝的水就只有这护宅河了。璟乐,你通知纳凡,现在是冬季,可以让所有人多存点水。以备不时之需,在没找到井水变样的原因前,还是要多做准备。”金月看了一眼护宅河边上的凉亭,“还有,你出城去迎接秦楼。我猜他最近就要到了。”
金月猜的没错,秦楼和顾延之等人确实要到了。
话说自从秦楼和顾延之准备离开上京后,就派人通知原先部队的手下,竟然有将近两个团的人想要跟着顾延之离开。
顾延之和秦楼隶属陆军特战部队,名说的好听,其实编织也就是一个师的编织,但是这个师的战斗力可是非常强悍,包括后勤,研究人员还有一些政工,满打满算陆军特战队一共还不到一万人,其中特种战士占六千人。
顾延之是副司令,他只管辖三个团外加两支特战队。其他的那三个团是另一位副司令在管。
回去通知的也只是顾延之管理的那三个团。
顾延之听着狐狸的消息喜忧参半,“秦楼,这么多人真的没事?”
“放心吧,没事,我担心的是我们如何去福贡,这么明目张胆的叛逃,国家不会出动飞机大炮把我们废了?”秦楼靠在吉普前抽着烟。
“如果是以前,一定会,但是现在就不一定了,上京的军队除了我们这支,还有亲卫队和武警,当然还有番号为0001的陆军守卫队。想把我们特种兵缴械了,他至少要出动五个团的兵力。”顾延之说的很自信。
秦楼张嘴就打击顾延之,“想的挺美,我们一没武器,二没炮弹,人家扔两颗导弹出来,福贡直接夷为平地。还挣扎个屁丫。”
顾延之眯着眼看着秦楼,“现在华夏国还有导弹吗?连枪械都有编号了,证明什么?明显武器不足,如今上京这么乱,别说叛逃不到2000人,就是叛逃两万人,那付家的老狐狸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狐狸,去通知大家,带好武器,兵分十路,有家人的接家人,没家人的开车往福贡方向前进。”顾延之扔下手中的烟头,大声命令着狐狸。
“是。”狐狸转身下达命令去了。
而秦楼也收起不满的情绪,“这么多人,想要安全离开必须有纳隐的帮忙,我去向他借车。”话落,秦楼就开着吉普直奔纳隐的宅子。
纳隐这些天一直在处理生意上的事宜,当然他还要等秦楼,秦楼不告而别,估计也是去做安排,既然现在两个人去的地方相同,那么能帮一把是一把。
‘噗通’书房的门被撞开,纳隐看着莽撞的秦楼直摇脑袋,“秦楼,就算我要离开这里了,你也不能损害我的房门啊。”
“纳隐,给我准备车,卡车,大巴都行。”秦楼从酒架上拿了一瓶葡萄酒就开始喝,咕咚咕咚,一瓶没了。
纳隐看着秦楼的牛饮简直无语,“要多少。”
“40辆差不多了。”
“艹,你让我偷去啊。”难得纳隐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开始骂人。
“两千来号人,一辆车挤50个,40辆也就将就。”秦楼擦了一下嘴角,不以为然的说着。
纳隐黑着脸,“就算我纳氏集团有钱,可是你应该知道,现在限制车辆,我整个集团上下,卡车外加大巴也不过才区区20辆,你一下管我要40辆,我去抢啊。”纳隐的语气有点冲,但是他说的确实是事实。而且一下出动那么多车,目标很大,容易引起第三方人的注意。
“我不管,反正你给我想办法,这些战士愿意跟着我,我总不能让他们留下。”秦楼仰躺在沙发上,也不看纳隐,自顾自的说着。
一听说是特种战士,纳隐心里才消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人是很有用处的,也不枉他这么费劲弄那么多车。
“40辆够吗?”纳隐好心的问了一句。
“多准备几辆,也行,还有一些家属。”秦楼顺竿往上爬。
纳隐抽搐着嘴角,丫的还真不客气,“回去这么多人,金宅能放下?况且这么多人,吃的住的怎么办?难道我们喝西北风去?”
秦楼站起身来到纳隐的办公桌前,一**坐在上面,“你的消息不比我知道的少,金宅到底什么样,我想你就算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心里也有数,所以还是尽快找车吧,我们不能一起走,要分开,如果你想和我一起,我很欢迎,我会保护你的。”秦楼飞了一个媚眼。
纳隐赏了秦楼一记白眼,“不用,我还不至于无用到你保护我,车准备好了,我会叫人通知你,最晚……”纳隐抬起手挽看看手表,“最晚不会超过下午两点,你等消息吧。”
秦楼离开后,纳隐开始联系大巴车,虽然卡车也行,但是天寒地冻的,还是大巴好一点。
纳隐的人脉的确不错,出手也阔绰,还真让他买下了43辆大巴车。对外就说自己的公司要阻止旅游,新的员工福利。
下午一点半的时候,纳隐联系到了秦楼,分成十次走,每次的地点都不一样,秦楼阻止好人,一部分一部分撤退,到约定好的地点上车就往福贡驶去。
直到下午三点左右,最后一辆大巴也成功离开上京,秦楼看了纳隐一眼,“你还亲自来送我,多不好意思。”
纳隐穿着一袭白衣,银色的长发披在脑后,眼角略垂,“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嘿嘿,行了,你什么时候走?”秦楼滋着一口白牙笑着说道。
“最迟后天,昨晚为你卜了一卦,此去有惊无险,放心吧。”纳隐伸出右手。
秦楼使劲一握,还拍了两下纳隐的肩膀,“成,大恩不言谢,咱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福贡见。我走了啊,你也多加小心。”秦楼没多留,转身上车,潇洒一挥,车启程了。
管平站在纳隐身后,看着车离开才开口,“少爷,车已经备好了,一切事物已经全部准备好,我们几时出发?”
“晚上六点,让留守的那几个人一会到我的书房,我有事交代。”纳隐上了一辆轿车,轿车也开走了。
纳隐之所以也今天离开,多半是因为秦楼的缘故,只要上面的有心人稍微一调查就会发现是他帮助了秦楼,那么纳氏铁定遭殃,顺带还会连累光隐,纳隐按着眉头,光隐就这么被人收走,他心有不甘,但是有取有舍,想要平息众怒,就要舍掉点东西,还好这些年光隐发展的不错,那些狡猾的老家伙多半也是看好光隐的发展前途,一个光隐换来这么多人的生命,也算值得了。
晚六点前,纳隐安排好了所有的工作,包括光隐如果被国家征收后的手续,全部交给留守人员后,光隐和父亲也启程了。
这一路驶来比纳隐想象的要顺畅,看来光隐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纳隐,国家真的不会追求我们的责任了?还有你帮助的那个秦楼的责任。”萨纳尔还是很担心。
“父亲放心,光隐的财富相当于国家数十年的收入,那些老家伙估计现在抱着钱乐呢。”纳隐不屑的撇撇嘴角。
听纳隐这么一说,萨纳尔就放下心,别的他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光隐一年的收入是多少,这样看来,国家更想要的是钱而不是他们这几个微不足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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