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隐的神情很局促,事实上他在主宅看见今晚金月的守护星有点暗淡,忙卜了一卦,才发现金月今晚有此劫难,而且此次劫难可大可小,还不容易解决。
卦象上还显示,阴阳调和之气方可使金月摆月兑困境,本来纳隐确实不想来的,毕竟做这种事对于他来说很困难,而且金月身边还跟着弟弟和秦楼他们,应该不会有事。
可是过了凌晨十二时,他发现金月的守护星越来越暗,才忙赶过来。
秦楼站起身,看着纳隐,顿时乐了,语气有点跳月兑的说:“纳隐,你是来给我们解围的呢?还是来救金月的,如果是来救金月的,那就赶紧月兑衣服,别扭捏,如果只是来看看我们,那,门帘在那,掀开不送。”
虽然秦楼说的有些直白,但是确实也是事实。
纳隐皱起眉头,严肃的看着秦楼,他当时就应该让他死在那些黑衣人手里,省着现在来气自己,于是话回的也不客气:“我就是来看热闹,你能把我怎么着。”
看着两个冰火不容的人,纳凡站出来,忙摆摆手,“好了好了,别吵了,现在金月还很危险,既然人凑齐了,那就赶紧的吧。”纳凡话说的大气,动作也大气,说完就开始悉悉索索的月兑衣服。
众人看见纳凡开始动作,当下也不在耽搁时间。
纳隐看着几人的动作,顿时愣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虽说自己一个人掌管纳氏集团,而且也做的有声有色,面对那些政要都不会蹙一下眉头,可是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纳隐直直的站着身体,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虽然怕金月出事,也没考虑那么多就来了,但是真要把自己的身体奉献出去,还是有很大难度的。
“哥,既然都来了,就别站着了,而且,你不也是金月的人吗?还在乎那些做什么。”纳凡的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纳隐脸红的看着众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指,话是这么说,可是他对金月并不熟悉,虽然来了这么多天,从正面侧面也听纳凡说了不少事,自己也打听了很多,但是他和金月确实一句话没说过,连正式的见面都没见过。
“是啊,既然来了,就一起吧,现在金月的情况很特殊,赫连翼说过,时间越长,金月越危险。”璟乐看看还没月兑衣服的纳隐也提醒到。
坐在寒宁座里的赫连翼听见大家的说话声才算是满意的点点头,还行,不全是愣头青。
纳隐在大家的注视下,僵硬的月兑下了自己的衣服。
……
整整半夜,直到天渐渐亮了,众人才停止动作。
璟乐疲惫的躺在被褥上,看着还在昏睡的金月,脸色有些难看:“月月为什么还不醒呢?”
纳凡的脸也有些苍白,慢慢站起身,拿起衣服,开始一件一件穿起来。
顾延之看看还有点发懵的纳隐,忙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这小子昨天可累坏了。
纳隐脸一哂,然后拿起自己的衣服也穿起来。
众人都穿戴完毕,才把金月包裹在被褥里,然后扛着回了金宅。
一路上,金月睡的很沉,完全是昏天暗地。不过身体却在渐渐恢复,也已经摆月兑了劫难。
几人刚回到金宅的时候,就看见天一大步跑过来,高兴的和大家打招呼,看众人的脸色不大好,忙说了一句井水已经恢复原样,就飞速离开。
众人的步伐很快,走到金月的宅院也不过才十多分钟。把金月安放在火炕上后,众人合着衣服躺在炕上也开始睡觉,辛苦一晚上,总要补补体力,脑力和体力劳动都是无所谓的,至少大家都可以坚持,可是精气过劳,会要男人命的。
几个大男人想必也是累坏了,刚躺下,就呼噜声阵阵。金月就是在这一片抑扬顿挫的呼噜声中醒来的。
抬头看看炕上一水儿的帅男人,嗯?金月瞪大眼睛,最边上的那个男人是谁?她怎么没见过。
金月使劲揉揉眼睛,她没看错,确实不认识啊。金月抓抓脸颊,真是怎么回事?不是赫连翼吗?怎么变成陌生男人了。
金月掀开被子,自己的衣服已经穿好了,就从炕上下来,给几人掖掖被角,虽然屋子里很暖和,可是天气实在太冷,不盖好被子还是容易感冒的。
走到纳隐身旁的时候,纳隐突然睁开眼睛,看见是金月后,竟然不知所措起来。
金月抬起的手也尴尬的放下,咧咧嘴角,也不知该说写什么。
“你醒了,好些了吗?”纳隐坐起身体,直视着金月。
金月微微一笑,“我好多了,身体恢复的很好,不用担心。”
……冷场了。
金月抚抚额头,看着纳隐,这个男人生的很好看,尤其是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使整个人都飘逸起来,“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本来纳隐的心情很好,一听见金月的话,脸瞬间黑了起来,乌云密布,金月看着周围逐渐下降的气温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看这男人的情形也一定是顶替赫连翼的,结果被自己给破了,还问人家是谁。
金月垂下双眸,要是换成她自己,估计她也会崩溃。
纳隐冷冷的横了金月一眼,掀开被子就下了地。离开之前,狠狠的瞪了金月一眼,那眼中的怨念甚似幽灵。金月下意识的缩缩脖子,抬手模模鼻子,然后咧嘴一笑。
纳隐走了,金月爬到纳隐的位置上,挨着璟乐睡着了。等纳凡起来的时候看见金月躺在纳隐的位置上,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悄悄的走出房间,来到哥哥的宅院。
虽然爸爸和哥哥都是后来搬进宅院的,但是金月对他们很不错,特意安排了一所宅院给他们。
纳凡刚走进宅院,就看纳隐一脸抑郁的站在院中的枯树下。纳凡走过去,拉着衣着单薄的哥哥就走进房间。“外面那么冷,你也不怕感冒。”
“哼,感冒不感冒又能怎么样。”纳隐的语气不佳,纳凡会心一笑,“感冒了金月会心疼的。”
“心疼?不可能,她都还不知道我是谁。”听见纳隐的话,纳凡抽抽嘴角,这种乌龙的事情也就只有金月做的出来。
“她不知道,你就告诉她好了,她本来就没见过你,而且你也知道她最近怀孕了,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多,每天都在呆在房间里的,而且我们都不曾提起过你。”纳凡极力为金月辩解着。
纳隐看着维护金月的弟弟,不满的耷拉着双肩,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怎么让这么多人如此惦记,他怎么就没看出来金月哪优秀呢?虽然,咳咳……的确很厉害。
尽管纳隐不想承认,但是他也知道金月确实很厉害,相比他一个人撑起纳氏,金月支撑的是这被围困几千人的强大信念。金宅里的人,没有金月,就没有今天的吃饱穿暖,金月在他们的心里那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所以没人敢亵渎她。
“哥,你和秦楼回来了,还有我小叔,找时间就把仪式办了吧,妈妈一定会很开心的,上一次只有我和璟乐,这一次一定很热闹。”纳凡坐在炕梢看着自己的哥哥。
光看纳隐的外表就会觉得他是一个极其冷酷嗜血的人,银白色长发,清冷的面容,眼下一颗泪痣更加让纳隐显得妖孽,可是接触时间久了,就会知道纳隐除了在经商和卜卦方面精明外,其他方面那就是一个弱智加小白。
“真的吗?”纳隐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向往的,毕竟从小就被当作纳巫族长的正夫人选,心心念念的全是自己的夫人,如今见了,虽然有诸多怨念,但是他还是很满意的。
“嗯,我相信月月也会喜欢你的。”纳凡起身刚要走就看见父亲从外面进来。
“爸爸。”两兄弟一起喊道。
“嗯。”萨纳尔看见纳凡来了,心里很高兴,这个小儿子和自己不怎么亲,但是他就是喜欢。
“纳凡,你来了,吃过早饭没?今早陪爸爸吃饭吧。”纳凡本来想拒绝的,可是看见爸爸眼中的希翼,就把刚要说出口的话缩了回去,“那好,我去厨房端饭菜。”
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按理说早饭的时间已经过去,可是萨纳尔从早上起来就没看见纳隐,心里一直担心,所以早饭也就没吃。
纳凡推着小车,走到爸爸的宅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后,才推开院门,径直进去。
小车上放着保温箱,里面都是今早剩下的饭菜。现在能吃饱就已经很不易,所以很少有人浪费粮食,而金宅的伙食一直都很好,哪怕只是剩下的早餐也很丰盛。
纳凡端着保温箱刚要走进卧室,就听见纳隐把昨天的事情都和父亲说了,而且还说估计最近要举行仪式什么的,爸爸没发表任何意见。
屋内的纳隐和屋外的纳凡都很焦急,生怕爸爸会反对,但是片刻过后,就听见萨纳尔说:“当初离开就是不想自己的孩子也像自己一样,遵从上古纳巫的祖训,几个男人侍奉一个女人,可是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却又回到了原点,这就是命啊。”萨纳尔坐在炕上无奈的叹息着,那语气中的哀伤让人听了心里十分痛彻。
虽然纳隐和纳凡也知道会这样,无奈世事就是这样,越想躲避,来的就越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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